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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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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将近两周后，六中才召开开学典礼。大雨过后的操场湿漉漉的，草地上的露珠发亮，在太阳猛烈炙烤下，水汽一蒸发，就产生了在蒸屉里的感觉。
因为身高，更生的位置在靠前排，主席台上正在发言的是1班的班长，在上次开学考拿到第一名的陈尘，据说他数学将近满分。
“六中好几年都没有清北的了，上次听办公室老师讨论，陈尘是这届不可多得的人才，据说为了把他挖来，学费什么都是全免。”
人群中慢慢有声音传出，枯燥无味的开学典礼被添加进了八卦的酵母。
“怪不得人家在1班呢，我上次仔细看了成绩单。不止数学差不多满分，化学也是，这完全就是理科战神的配置。”
1、2班两个班的位置是紧紧靠着的，听到有人谈论他们班班长，也纷纷加入聊天。
“你们班数学最高分是谁？”
廖石又坐在更生后面，更生听他答道：“楚迁，人家虽然没到满分，但在我们班也是望尘莫及的水平了，毕竟数学是文科班的硬伤。”
这不还没分班吗，1班的同学心想。1班虽然在这次考试中有不少优于2班的表现，但总体上是不分伯仲。
廖石拉更生去找老师申请上厕所，曾知许正好在和1班班主任聊天，更生有点不好意思去，乡言道，懒人才厕所多。
“没事的，更生你胆子也太小了吧，不用怕，我敢保证曾老师会肯定同意的。”
“这不是怕被拒绝的事，主要是我没什么感觉，你的保证不值钱。”更生义正严辞道。
廖石气的拍了拍更生的背，向后道，“楚迁你去不去？”
“不去。”楚迁淡淡说道，把伸到过道的腿收了回来，示意廖石要走就走。
“你俩尿一个裤子的吧，哎好吧。”廖石只好作罢，他可不敢一个人去找曾知许。
别看曾知许文文弱弱一个人，见过他手段的都知道这人有好几把刷子。廖石因为讲小话已经被他扔过好几次粉笔头了，他怀疑曾知许装了什么投掷器和千里眼，总能自动瞄准和发射，再有什么估计就要被请去喝茶了。
开学典礼散场后，更生拉楚迁去了小卖部，等到他们付款的时候，更生才发现自己的卡没带，滴楚迁的饭卡被刷卡机播报限额，两个人都没料想到这样的情况。就这样卡在刷卡机前左右为难，更生觉得实在尴尬，付款的队伍排的很长，后面的同学都在探头看发生了什么。
“我来帮他们付。”后面有人走了上来。
更生不好意思极了，推辞道：“没事，我们不买了，谢谢你。”一看，居然是陈尘。
“没关系，小事而已。”然后陈尘从兜里摸搜，掏出来一张身份证去刷付款机。
······
三个人都被阿姨扫出小卖部。
更生觉得好傻逼，“笑死了，三个人凑不出一张卡。”
陈尘也觉得有点出糗，没带卡就算了，还拿身份证去刷。“我也没想到，掏出来的时候我也懵了。”
楚迁道：“你们回去看看自己卡去哪里了，别是丢了。”
更生看向楚迁，“对了怎么回事，你的卡怎么限额了，不会待会午饭也吃不了吧，要不要去找许哥问问。”
楚迁回答道，“用不着。”又补充说，“中午会好的。”
“你们是高一2班的？”听到了曾知许的名字，陈尘问他们俩。
“对，我叫更生，他叫楚迁，我们都是2班的。我们知道你，六中谁人不识君，不用自我介绍啦。”更生笑起来，真是缘分，刚刚还在主席台说话的人现在站在了他面前，数学一直是他的短项，导致他看陈尘自带滤镜。
陈尘也没想到这么有缘分，居然是隔壁班，“我们两个班离得近，以后有问题可以互相探讨。”
真是学霸发言，探讨问题也可以是一种交往邀请。
这节课是历史课，曾知许教历史有个习惯，个别章节他会打印其余省份的教材对照着来讲，刚开始有些班级不理解他的教学方法，不愿意出这个打印费，曾知许就会把资料放在ppt上给同学们讲解，当教学成绩让曾历史的称呼名声鹊起后，才慢慢没有人质疑他了。
讲完课后，曾知许发下随堂提升的小测，更生对历史不仅兴趣高，历史成绩也一直保持在相当的水准。
廖石从后面递上来一张小纸条，更生打开一看，“对对答案，我有点拿不准。”
更生把答案誊写上去，又回了句不确定。回身把纸条放回廖石桌上。然后他看了看楚迁的答案。错了几个，但问题不大，曾知许的随堂提升难度不低，很多都是教科书以外的拓展，确实是要吃透多个教材版本才能应付。
更生：“这几个错了，你再想想，要不要改一下。”他怕曾知许听到，声音压得低低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楚迁开始检查，全部重新审题后，他只找出一个错误，然后改了。更生看了，这可不行，待会可是要提问的，于是把错题题号报给他，更生的语气一直都是不急不缓，虽然他认为那题错了，但用的是不笃定和善意的态度。
别人都说更生性格好，他觉得自己单纯是喜欢讨好。
楚迁再改了一遍后，更生终于满意了。试题做完的他开始偷偷瞄向窗外，教学楼后就是篮球场，楼下种了好几从高大的灌木，枝桠疯长也没有人去管理。不知道哪个班在上体育课，他突然看到了陈尘，原来是1班，看起来一伙男生正在准备打篮球。
楚迁突然踢了更生的椅子。
“更生，你报一下前五题的答案。”曾知许说道。
“AABBA”
“可以，坐下吧。”
曾知许开始分析这五题的解题思路。更生坐下后惊吓感还没有散去，这感觉像被篮球砸中了脑袋，第一次开小差就被曾知许抓到，实在是有够倒霉的。
“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楚迁不以为意，“这点出息。”
更生板着脸，严肃道：“下次请用温柔的方式提醒我谢谢。”
接近中午，气温已经升高了不少，楚迁把校服外套脱下，盖在更生头上，“那下次踢头，满意嘛。”
更生心里冷笑几声，满意你个头。然后把楚迁的外套叠成枕头，嘀咕道，我做梦都不会原谅你的，酣然睡去。
更生不知道在他睡觉的时候陈尘来找他们了，陈尘和楚迁说看到更生站起来回答问题。2班的人看见这楚迁和陈尘谈话，都认为这两个人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沉如水、古井无波。
楚迁没有更生的一半健谈，两个人说了一会就结束话题，陈尘回到班级后，更生才悠悠醒来。
他扭头和楚迁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你去1班了。”
楚迁微微惊讶，他没想到更生会做这样的梦。“分班还远着呢，不要胡思乱想了。”
更生不吱声，刚睡醒，头发有点乱，像之前更生爷爷搭的鸡窝。“我没胡思乱想，其实你去一班我也会高兴的，我怎么会干涉你做选择呢。”
楚迁不置可否，“去厕所洗把脸？”
“行，走吧。”
“楚迁，王老师叫你去拿U盘拷课件。”楚迁因为数学成绩优秀，当了数学课代表，数学老师姓王，很和蔼，是位岁数比较大的老头。
更生见状打算自己去卫生间，“你快去找王老师吧，我先去卫生间了。”说完立马走了。
只过了一小会，楚迁在讲台和王老师说话的片刻，廖石站在教室后门冲里面大嚷，“更生在卫生间被人打了。”
楚迁从讲台冲下，拉住廖石就往卫生间方向跑，通过开学这段时间的相处，2班的同学基本也都认识更生，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他爹的，让我看看是谁敢欺负我们班的人。”一个班的同学基本赶去了大半。
如此一群人往同一个方向赶，真生出来一股拧成麻绳的劲，走廊上许多班的同学都探出头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了。
等楚迁赶到时，更生基本上半身都湿了，被用水泼湿后，那群人又把他摁进了卫生间，不准其它人进去，碰巧廖石路过，听到了更生反抗的声音，门口竟然还有把门的！小人成伍，情况危急。赶紧一溜烟跑到教室找人。
楚迁挣开守门的两个人，提起手肘就往人肚子上撞，冲到里间，目光死盯着那个抽烟挑事的人，一脚踢了过去，楚迁比他高了半个头左右，力气也好使，那人受不住一脚的威力往后倒，磕到了墙上的瓷砖，连连叫痛。楚迁看向箍住更生的那个人，作势要打，也连忙放手。廖石和2班的同学陆陆续续赶到了不少，加入了这场混战。
现场到最后居然成了2班对这四个人的单方面讨伐。楚迁赏那人一脚后去找更生，更生贴着墙面站着，目光空洞，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从脸色看不像受了很严重的殴打，只是衣服不断往下滴水。
楚迁扶住更生的肩膀，语气有点急，“伤到哪里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快回回神，更生。”连叫了几回，才把人意识喊回来。
仔细看，更生手掌似乎在颤抖，“我没事，就是被水泼湿了，湿衣服贴着好难受。”
闻言楚迁带着更生往外走，正巧碰上匆匆赶来的曾知许和王老师，看到更生这幅样子，曾知许面色很难看，于是拜托王老师去找男寝宿管给两人开门，让更生把衣服换了，他留在这里处理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