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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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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结束啦！周末我要通宵打游戏。”李海洋伸了个懒腰，胳膊搭在路北辰肩膀上。
路北辰无奈地侧了侧肩膀，没让他的胳膊完全压实。
“收敛点。”他嘴上这么说，但紧绷了几周的神经也确实松弛下来，“下周国庆，这周只放一天。周末我要补觉，你要通宵自己去通。”
“别啊，我的会长大人，没有你我怎么吃鸡啊。”李海洋一脸受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刚才，月考最后一门科目的考试结束，开学第一次月考终于落下帷幕，李海洋搭着路北辰肩膀，两人一起从考场走出来。
“我打算之后就把游戏停了。”路北辰平静地说。
“不是吧，我的哥。你当选会长也不用这么认真吧，你这是要抛弃我啊。”李海洋对同桌的遗弃行为发表了反对声明。
“谁知道呢。走，趁现在其他人还在教室放东西，咱们赶紧去食堂。”路北辰率先迈开步子，“快点，今天去得早，看看能不能抢到糖醋排骨。”
“好吧，我也有点饿了，去食堂看看。”李海洋跟上脚步。
路北辰和李海洋刚到食堂的时候人已经在排队了，但队伍只到平时的一半，还不算太长，路北辰看了眼门口正在陆续进来的同学。
“快，找到糖排的窗口，赶紧去排队！”路北辰说完立刻动起来。
“你慢点啊，我还没想好吃什么呢！”李海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北辰拉着跑起来。
“到窗口在想，晚点就没了。”路北辰拉着李海洋一个个窗口看过去，终于在第三个窗口找到了一整盘刚出锅的糖醋排骨。
就是你了！路北辰立刻走到队伍的最后，开始计算着前面的同学打完还能剩下多少，经过一番估算，到他的时候应该绰绰有余。路北辰松了口气，太好了，今天应该能抢到！
糖醋排骨算是一中食堂的招牌菜品之一，排骨炸的表面很酥脆但是里面的肉经过腌制后在外层的面衣保护下依然软嫩多汁，再加上表面的糖醋汁，味道可谓是甜酸可口、外酥里嫩。这道菜是路北辰的最爱，是路北辰认证，味道远胜过家里的绝赞好评菜品。
“阿姨，我要一份糖醋排骨，对的，还有红烧鸡块……”
路北辰从点菜窗口出来，满意地端着餐盘，上面铺满了他喜欢的肉食，心里都是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站在一旁等后面的李海洋也打完菜，两人转头一看座位发现食堂里已经坐满了学生，绝大部分的长桌上几乎没有两人能坐的空位。
两人端着餐盘，放眼望去，食堂里人满为患。李海洋眼尖，指了指一个偏远的角落：“往那，边上还有位置。”那里平时没人爱去，这会儿倒成了唯一的选择。
路北辰跟着他走过去，眼神随意一瞥，却在那个角落的桌子旁停住了脚步。一个熟悉，或者说，一个让他无法忽视的身影正坐在那里。贺陈星。
“诶，大路你怎么杵着不走？”李海洋疑惑地撞了撞他胳膊，“看到啥了？”
“贺陈星。”路北辰只说了这三个字，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眼神却凝视那个方向。
“哇，高一校霸？”李海洋一听就来劲了，伸着脖子看过去，“就是那边那个？走走走，过去看看，我还没见过他呢！是不是跟吴珊珊发群里的照片里一样帅？”
他说着就要过去，发现站在前面的路北辰还没动。
“对了，想起来你不是跟他不对付吗？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坐他旁边怪尴尬的。”李海洋这才想起这茬，立刻改口。
“不用刻意避开。”路北辰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坚持，“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躲着他反而像做贼。坐他对面，光明正大，看他能怎么样。”说完，他端着餐盘，径直朝着贺陈星正对面的空位走去。
路北辰在贺陈星对面的过道停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坐着的贺陈星确实少了几分压迫感，圆圆的头顶露出一个深邃的发旋，几缕硬邦邦的头发不听话地立着。
贺陈星坐着正埋头吃饭，头发随着嘴巴咀嚼的节奏微微抖动，摇摇晃晃的看上去……竟然有点乖？跟之前他给路北辰的气势凌厉、自带挑衅的“校霸”印象截然不同。
路北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落在贺陈星的餐盘上。第一眼就被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白米饭吸引住了——这家伙是多久没吃饱了？再往下看，配菜更是让他皱眉：青菜、白菜、胡萝卜，唯一能算得上荤菜的，大约就是角落里五六个去了蛋黄的水煮蛋。
满盘的素，素得像进了小兔子的窝。
“他吃这么点东西怎么撑得起那个个子？平时就吃这些？”路北辰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又看了看自己盘子里油光锃亮的糖醋排骨、红烧鸡块、肉饼……简直是肉食者的天堂。
两相对比，他觉得自己像鲁迅小说里地主家的哥儿，而对面那个安静吃饭的贺陈星，倒像是地主家里雇佣来干活却只给吃糠咽菜的长工。
这种错位感让路北辰感到一丝别扭，甚至有种自己才是“反派”的荒谬感。
贺陈星似乎察觉到对面的视线，慢慢抬起头，随即看到坐在对面的路北辰。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慌忙咽下嘴里的饭菜，有些局促地开口：“路……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路北辰挑了挑眉，语气平淡，目光却悄悄地审视。
他端详着贺陈星的脸，确实比上次见瘦了一些，轮廓更明显，眼神里除了之前的凌厉，似乎还多了一点……忧郁？
“没，我只是看到学长有点意外。”贺陈星在刚才微不可察地慌乱之后很快镇定下来。
“贺陈星，我感觉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这么害怕看见我？”路北辰察觉到了贺陈星刚才的一丝紧张，他继续追问起来，目光紧紧盯着贺陈星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贺陈星没有再显得慌乱，平静地摇摇头，“我们年级不一样，平时见不到很正常。”
“是吗？”路北辰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目光转到了贺陈星的餐盘。
他看着贺陈星盘子里那堆寡淡的素菜，脑子里闪过一种不容置疑的“管闲事”冲动。
“你平时都这么吃？”他语气微冷，看着都是素菜的盘子似乎有一股无名的火气，“都是素菜怎么吃得下？”
“训练的时候经常要控制饮食吃减脂餐，都是这种样子的，吃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贺陈星说的理所当然，仿佛已经适应了这种食谱。
路北辰没有信他的话，而是将筷子伸向自己的餐盘，夹起一只颜色红亮的红烧鸡腿。他将那鸡腿直接放到了贺陈星的米饭堆上，“你看着比上次瘦多了，这么瘦没必要再减脂吧？”
他扫了一眼贺陈星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心里暗想：瘦了怎么好像更帅了！
这股气不顺，他索性又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和红烧鸡块，一股脑儿地往贺陈星盘子里拨。
“把这些都给我吃完。”路北辰语气重了几分，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在发泄某种不满，“这么大个子吃的都是草，不知道的还以为学校虐待你了。”
他用用筷子对准自己盘里的肉饼，重重地将肉块“割”成两半，夹了大的那一般按进贺陈星的盘子，将那些可怜的菜叶子盖住大半。
贺陈星看着自己瞬间变得“富裕”起来的餐盘，有些哭笑不得：“学长，这些真的够了，再夹你就没了。”
“给你的就吃。”路北辰这才停手，看着自己盘里空出来的一片，心里莫名顺畅了许多，甚至感到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满足感。
“这些素菜就当和我换的，这样咱俩就扯平了。”路北辰满意地看着贺陈星堆满的肉盘子，然后又把边角漏出来的蔬菜夹了一些到自己的盘子里，“行了，就这样，快吃吧。”
“好……好的，谢谢学长。”贺陈星见路北辰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只能点头接受，他往嘴里拔了几口饭似乎又想起什么，抬头对路北辰说，“学长，恭喜你当选。”
“什么？”路北辰开始愣了一下，转念一想才想起来是在恭喜自己成功当选学生会长，“哦，那个你知道了？”
“从学校公告栏里看到了，上面有你的名字和照片。”贺陈星说。
“没想到你还关注公告栏。”路北辰想了想确实学生会的竞选和当选信息都会在学校公告栏里公示，“既然知道了，那以后你在学校就别给我捅娄子，好好遵守校规校纪知道吗？”
“好，我会遵守校规，不给学长添麻烦的。”贺陈星点点头答应。
“嗯，知道就好。”路北辰看贺陈星满口答应心里有点打鼓。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难道他真的转变要做好学生了？可是这也太突兀了吧。路北辰陷入思考之中，一时间没有再说话，整个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一旁的李海洋早就按捺不住了，他看着眼前这诡异的“投喂”场景，又看看传说中的“校霸”一脸乖巧地接受，觉得这信息量有点大。
好不容易见两人都不说话，他立刻凑上来，冲贺陈星热情一笑：“嗨！贺陈星同学是吧？我是路北辰的同桌，李海洋。久仰大名啊！”
贺陈星转头看向他，礼貌地点头：“学长好，我叫贺陈星，初次见面。”
“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你待会能站起来，我看看你到底有多高？”李海洋毫不掩饰地打量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平时是不是特别多女生追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完全没注意到贺陈星微微僵硬的表情，“对了，你跟我们家大路那点事儿，我多少也听说了一点。”
李海洋冲贺陈星挤挤眼，“大路这人就这样，喜欢摆会长架子，动不动就说教，你别往心里去啊。你看哈，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儿翻篇，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怎么样？”他伸出手，一副要跟贺陈星勾肩搭背的样子。
贺陈星被他这一连串跳脱的话语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李海洋伸过来的手，又看看对面似乎在思考什么的路北辰，讷讷地点头：“啊……谢谢学长。嗯，可以交朋友。”
“对了，月考之后差不多该办运动会了吧？”李海洋揽着贺陈星就像多年老朋友似的开始侃起天来，“你是体育特长生，到时候肯定会报项目吧，你一般报什么？”
“我一般的话，会报跳高跳远这些吧，跟平时训练的内容比较相关。”贺陈星点头回答。
“啊，那就很可惜，你跟大路要错开了。他不擅长跳跃类的，一般都是去长跑项目救急。”李海洋一脸遗憾地说。
“没关系的，到时候正好我可以去看学长们比赛。”贺陈星说。
“真的，你要来给我们加油吗？”李海洋一脸开心，“那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给大路加油。”
“我答应你报什么项目了吗？”路北辰突然插话，他早就结束思考，静静看着李海洋拉着贺陈星进行社交表演，直到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才开口，“别擅自给我乱报名，我同意了吗？”
“有话好商量，别急着拒绝啊大路！”李海洋转过头朝路北辰讨好，“对了，运动会具体的时间定了吗？学生会应该有消息了吧。”
“运动会具体的日期还没定，大概率在国庆后举行。”路北辰想了想回答说，“不过报名的通知应该下周就会下发到各班。”
“那也没多久了，我的提前准备准备。”李海洋摸着下巴琢磨着。
就在路北辰和李海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对面的贺陈星突然站了起来，“两位学长，我吃完了。”
路北辰下意识抬眼看去，只见贺陈星的不锈钢餐盘光洁到反光，刚才堆得像小山的米饭和路北辰夹过去的肉，竟然已经全部消失了！
“卧槽，你这是黑洞胃吧？吃这么快？！”李海洋被这速度惊呆了，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做到这么快的，难道是直接吞下去，都不用嚼的吗？”
“习惯了，平时训练消耗大，吃得快。”贺陈星笑了笑，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吃了块饼干。
“我下午还有训练，先走了，学长们再见。”贺陈星没等两人多说，便端着盘子起身，临走前又回头对着路北辰说，“学长，运动会的时候我会来给你加油的。”
说完端起餐盘匆匆转身，迅速淹没在涌动的人群中，根本不给路北辰反应的时间。
“喂！”路北辰刚想喊住贺陈星好好质问一下，谁答应你要你加油了。就发现这小子走得飞快，转眼已经消失在大门口，只能喃喃着发牢骚，“谁要你来加油了。”
“真牛，他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就把小山一样米饭给干完的？”李海洋还在震惊贺陈星的食量，他转头看向路北辰，“说起来，大路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没什么，就普通同学关系。”路北辰随意回答。
“不可能！你把糖醋排骨都给他了！之前我吃过你一块排骨，你因为护食还踹了我一脚你不记得了吗？”李海洋开始抱怨起来。
“护你个头的食啊，我又不是狗！”路北辰打断他，随意地嚼着刚才从贺陈星盘里换来的青菜，味道寡淡得让他有点后悔夹的太多了。
不知道这些还给贺陈星还得及吗，他看着贺陈星匆匆离开的方向，人早就不消失不见。
“你有没有觉得他……”路北辰说了一般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说说刚才报名的事情怎么回事吧。”
“对啊，报名！到时候我这里报名人数不足的项目，你可得帮忙啊。”李海洋果然被报名吸引了注意思，转头拉着路北辰。
“那就要看你的诚意咯？”路北辰伸出手朝前用手指比了比，示意李海洋来点实际的。
“我知道，牛奶给你安排嘛。”李海洋对路北辰的动作秒懂，但他还得跟路北辰讨价还价一下，“不过得等月考成绩出来，到时候如果我有一门超了你，那正好就和这次抵消了。”
“等等，月考的赌注你不是已经给了吗？”路北辰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同桌。
“我给什么了？”李海洋一脸茫然。
“每天中午我桌上的牛奶啊！”路北辰比画着牛奶瓶的形状。
“那不是你自己买的吗？”李海洋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可能！我自己买的肯定在小卖部回教室的路上就喝完了，根本活不到课桌上。”路北辰断然否认。
“这倒确实是你的风格。”李海洋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也开始好奇起来，“那到底是谁给你买的牛奶？”
“有问题，有大问题！我必须去调查一下。”路北辰眼神深邃，似乎要把面前的餐盘看穿。
“大路，你怎么只吃了荤菜，素菜都剩着啊？”
“不想吃了。”
“你不是说没素菜吃特地跟校霸换的素菜吗？”
“今天的素菜量已经达标了。”
“那你这不是浪费吗？”
“我当然会吃完！”
“那你怎么不动筷子？”
“中场休息懂吗？中场休息！”
可恶，早知道就该给贺陈星多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