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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批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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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辰拿着餐券下楼，顺道就去二楼看看语文组那把吴珊珊他们现在进度怎么样，按说也该到了午休时间，如果他们也刚好出来正好一起吃饭去。
没想到路北辰走到二楼的时候，整层的教室都是空的。路北辰隔着窗户看见语文组改卷教室里桌面上摆放着一叠叠试卷，里面早就人去楼空。
看来语文组的老师不像数学组这么卷，人家早就午休吃饭去了。而且数学组这边不但老师卷，连帮忙改卷子的学生自己也要卷，路北辰一时间竟有种进了贼窝的无奈。
没有找到饭搭子，他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去食堂吃饭。
路北辰一直以为周末放假的时候，学校应该是没有人的，空荡荡的教学楼、空荡荡的走道还有空荡荡的食堂。
然而路北辰真的向食堂走去后，他发现路上竟然有不少人来来往往，而且看着都不怎么像是学生的样子。
他继续往食堂走去，食堂今天只开了一层，但是里面居然还挺热闹。一楼的窗口开放了两个，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队，每个队伍大概都有有五六个人在排队。
路北辰打量着排队的人，见他们基本都是上身穿着网球衫，下身运动鞋运动裤的打扮，看上去像是什么企业或者公司的人。
路北辰静静站到队伍末尾排好，一边悄悄打量着他们，根据观察到的信息他猜测可能这些人大概是来参加公司组织的运动会之类的活动。
队伍前进地很快，不一会儿路北辰就排到窗口前。他在打饭的时候特地问了食堂的阿姨这些是什么人，阿姨的答案果然不出所料。
学校的操场和体育馆周末都会对外开放，周边的企业和单位在周末可以约定场地，所以经常会有企业来团建或者办运动会，今天就是一家单位集体来周末团建。遇到这种有一定规模的活动，对方的人员需要解决用餐问题，食堂就会开放为他们提供午餐。
同时路北辰还询问了餐券的使用范围，确认了在平时上学的时候也可以使用，不过必须到二楼几个专门的窗口用。
路北辰看着手里的餐券，心想平时也能用的话那还挺方便，而且任选两荤两素给的标准也不低。
今天的菜品也许是因为给外来单位的人员供应的原因，荤菜有很多平时少见的品种，像是干炸带鱼、红烧鲫鱼、蒸扣肉之类的硬菜，而且鱼类的都是一条鱼算一份，比起平时的菜量来说可是大方多了。
他对着荤菜左看右看，一番纠结之后选了两个今天想吃的，然后随便搭配了两个素的便转身打算找个位置。
路北辰刚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排球运动服的高个子人影正站在队伍最后。
这不是贺陈星吗？他今天也在学校训练吗？路北辰慢慢挪动脚步，还在想着到底要不要跟贺陈星打个招呼。
路北辰还犹豫着没决定，贺陈星就已经在队伍最后发现了他，摇摇手叫他，“路学长！今天你怎么也在学校？”
路北辰隔着几个人的距离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意外和惊喜。既然对方都主动打招呼了，他自然也不用犹豫，大方走上去回应，“今天老师有点事，我过来帮忙的。你这身打扮，周六也有训练吗？”
贺陈星点头回答：“嗯，周末我们都有训练安排，我一般一个月回家一趟，平时在学校训练。”
“哦，我记得吴珊珊好像跟我说过，你平时不回家的。”路北辰回忆起来之前吴珊珊说过，贺陈星一个月才回家一趟，所以头发扣分申请豁免的事情。
看来确实是这样，路北辰一脸了然的表情，转念又提醒，“那国庆你回家的吧，记得头发剪一下，头发太长了，发型乱糟糟的，这个样子回来还是要扣你分的。”
“国庆要回家，我会去剪头发的。”贺陈星答应，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到，“对了，我刚刚看到姗姗姐出去，你们是一起来学校帮忙的吗？”
“对啊，我们一起的，我是帮忙来改数学卷子的，她帮忙改语文卷子。”路北辰回答，然后从贺陈星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丝信息，“你刚刚说她已经吃完了？”
“对啊，我进来的时候她刚走出去。”贺陈星说着手还指了指方向，示意吴珊珊从右边门出去的。
“竟然这么快！”路北辰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语文组中午放得这么早。他才刚来食堂，吴珊珊都已经吃完走人了，这两边的工作强度还是有不小的差别。
路北辰心里感叹自己和吴珊珊明明帮着同样的忙，居然有这么大的待遇差别。转眼看见贺陈星手里捏着饭卡，于是便问:“你们球队周末管饭吗，还是要自己花钱？”
贺陈星摇摇头回答:“球队不管饭，周末都是自己买的。”
路北辰瞬间就想到了前天看见贺陈星面前一大盘子米饭外加几个素菜的凄惨样子。
他探身看了看贺陈星放在身侧另一只手，手上果然抓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放着五六个白煮蛋。
“这是什么？”路北辰指了指塑料袋问。“你自己买的鸡蛋？”
“啊，对。早餐白煮蛋的窗口总会剩下不少，只要每天在食堂早餐时间结束前去问阿姨，就可以按比正常便宜不少的价格买。”贺陈星点头回答。
“今天又打算只点素菜和米饭吗？”路北辰皱着眉问，语气听上去不怎么开心。。
“嗯……我平时经常这样，没什么的。”贺陈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路北辰皱眉仿佛感觉自己像做了什么错事。
“老这样怎么行！”路北辰一想到贺陈星面前一盘素菜的样子就莫名生气，从兜里掏出剩下的四张餐劵一把塞给贺陈星，“这几张餐券都是我是这里多出来的。你给我拿着用！按两荤两素的餐标点菜，知道吗？”
“不行，我不能要……”贺陈星下意识要拒绝，但路北辰一脸生气的模样让他接下的话说不出口。
“给你就拿着！磨磨唧唧像个小姑娘似的，不是都传你是个校霸吗？怎么在我面前老是婆婆妈妈的。”路北辰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还有你那些小招数，每次都在我这搞这些磨磨唧唧的，偷换瓶水，偷摸给我把破伞什么的……下次看我不顺眼就直接找我打一架！别搞这些有的没的！打架我奉陪，你挑个地方，打输了也绝对不会找老师告你状，知道了吗？！”
“学长……我没有看你不顺眼。”贺陈星似乎被路北辰一连串的爆发给说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站着不知道怎么解释，“为什么要跟你打架……”
“那你之前缠着我干什么？”路北辰不理解。你贺陈星如果不是看我不顺眼，为什么特地跑到我面前还塞给我盐汽水、破雨伞，你闲得慌吗？还是随机找个人整活，但是每次随机都随到我？
“我，我……”贺陈星支支吾吾，但话到嘴边怎么说得出口。
我是不小心给了你盐汽水，还不小心给了你破雨伞，那些都是误会。这些话如果说给路哥听，他会相信吗？就算路哥相信，贺陈星你自己过意得去吗？为什么总是做不好呢！
“对不起学长！之前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对。”贺陈星想了很多，但最终全部的话还是化为了一句道歉，他捏紧拳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以后我会和你保持距离的。”
“那倒也没……”路北辰本来想说没必要刻意保持距离。但他转念一想，本来他们年级就不同。两人一个是学生会长，一个是体育特长生，本来就八竿子打不着，如果开学那场误会，不是贺陈星一直在主动接近的话，两人哪来的交集？
于是路北辰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一番说教，“你在学校该学习就好好学习，该训练就好好训练。没事不用总围着我转，知道吗？之前的事情，如果你以后能改正，我就当没事。你也跟我道过好几次歉，最近你也很老实，没有扣分。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接受你的道歉，我们之间的事情就此翻篇，你看行吗？”
“翻篇……吗？”贺陈星说的很轻，但心里里说不出的难受，“我知道了……那就翻篇吧。我以后会好好遵守校规的，谢谢学长。”
路北辰感觉贺陈星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凝重，像是要下什么巨大的决心才能答应一样。
路北辰不知道自己说的内容到底哪里又让这位长得“冷酷”的校霸不开心了，为避免他俩再起什么争端，决定赶紧离开。
他指了指前面只剩一个人的队伍对贺陈星说:“队伍到你了，赶紧打饭吧。我去吃饭了，再见。”
“嗯，学长再见。”贺陈星挥挥手，这次没有在说什么就转身看向前面的队伍。
他转身的动作过于干净利落，利落到有些决绝，让路北辰一时间都忘记要迈步离开。直到贺陈星开始点餐，他才落荒而逃一般转身走开，在空荡荡的食堂座椅里找了个角落自己坐下。
贺陈星在打完菜之后也没有来找他，在相反方向远远找了个角落坐着吃饭。
两人仿佛回归了各自最初的轨道，踏上了两个互相之间没有交集的定义域。
这样真的好吗？
路北辰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但他无法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