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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完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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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宣宋华珉夫妻俩闻见女儿喊哥哥转过眼睛巡，视线掠过一桌桌上的人。
“你哥哥在哪桌呢？”贺芸宣瞅了半天也没看见宋贺在哪一张餐桌上，“是不是看错了，刚发微信让他出来一块吃饭也不来，这会儿这条懒虫该在家躺呢。”
“哥哥！”宋宝莹激动冲那边喊着，又对她妈说，“我看见他了！他就是推着车那个！”还没说完就小跑了出去。
“别跑，小心碰着。”贺芸宣和宋华珉没拉住她，边喊边快步跟着过去。
事发突然，急得俞棠恨不得闪身钻到旁边桌底下躲。
但已经来不及，宋宝莹冲到了他后脚跟，还扯上了他衣摆。
“哥哥，妈妈不是说你在家躺吗？”宋宝莹扯着他哥的衣摆，仰着头瞅着驼着脑的人。
“呃，我……”俞棠侧回头嗓门被堵了一样，同时看见追过来的宋贺爸妈，以及宋贺他妈他爸一脸震惊瞪着他。
他整颗心都凉完了。
嗨，好巧呀。心里欲哭无泪打了声招呼。
“不、不是、你怎么弄这一身？”贺芸宣目瞪口呆看着他身上的着装，说出的话音都拐了。
身旁的宋华珉比她淡定多了，但脸上也是挂着吃惊的神情，嗓音平稳没拐，但说着还停了一下，“你在这儿……兼职？”
“是……”俞棠感觉自己声音都跟着拐了。
三人面面相觑，夫妻俩还在震惊盯着他，此刻气氛有些凝固。
“你来这兼职当服务员？！”贺芸宣难以置信瞪着他，她都要怀疑他待家里这五六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没让阿姨来帮烧饭，自己丰衣足食动手做，搞得食物中毒把脑袋给毒傻了。
“……是兼职后厨洗碗的。”俞棠梗着声音说，有点尴尬快速扫了两眼他妈和他爸，他妈和他爸听到后又是一个震惊。
“你……”贺芸宣顿时说不出话，木僵瞠目结舌看着他，又转过和旁边的老宋对视了一眼。
你儿子认真的吗？
我这儿也不知道他啊。
眼下的宋宝莹抬着头观察爸爸妈妈的表情，有些疑惑不理解妈妈的表情为什么奇怪又严肃。
周围餐桌上聊着天的人瞥见动静转过来看他们，天也不聊了互问怎么回事干嘛了？
宋华珉先从中抽出来，扬了扬手示意，“你先去忙你的吧，下班回家再聊。”
“那、那我先回去洗碗了。”俞棠被他们奇怪又严肃的表情搞得也结舌起来，绷着脖子转回去推动推车快步赶着离开，赶着跟投胎一样。
完了完了！
完蛋了。
“找桌子坐吧。”宋华珉揽着贺芸宣的肩拉，另一边拉着宋宝莹往空桌去。
“哥哥不和我们吃饭吗？”宋宝莹转回脸又看他哥，抬起头一连串问她爸，“哥哥为什么推着那装剩盘子的车呀？为什么哥哥穿的衣服像服务员的衣服？”
“哥哥在这里兼职工作，现在还没空和我们一起吃饭。”宋华珉对她说，“我们先去吃。”
宋宝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贺芸宣半步一回头往推车离开的人看。
三人落座到一张四人桌空位上，贺芸宣表情复杂看着那边的门口，推着车的人早已走得没了人影。
“他这是怎么回事儿？”贺芸宣想不明白，“突然间长大了？平时零花给得太少了？以前不也这样吗……
“上月尾26号我给他发了一千五，这个月你给没给？”
“1号打了两千五到他卡里，”宋华珉也想不明白，“可能这几天太闲了和同学来这玩一下吧。”
“没三年脑膜炎的人说不出这话，”她听到笑话般看了眼他，“开什么玩笑，他没钱出去玩就窝家里打游戏都不可能到饭店里折腾他自己。”
“不会是被人骗光了钱不敢和我们说，自己找活干赚钱还人家吧？”她想到这惊恐担心起来。
“别瞎想多了，要真是也不会跟我们说的，实在不行我们偷偷帮填上一两百万。”
“我看你得脑膜炎有四十五年了，还有心情说笑。”
“不用着急这一时担心，今晚咱就知道了，”宋华珉倒了杯水给她，“先点菜吧，看看新出的菜有没有你想吃的。”说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传给她。
“也是。”贺芸宣叹了口气，接了菜单。
俞棠把碗筷推进去直奔后厨洗碗去，宋贺见他带着满脸苦相回来，还没问他就扑过来抓着他胳膊。
？
俞棠抿着嘴苦相挂着无奈，郑重和他说，“刚遇到你爸妈了。”
“然后呢？”
他见宋贺一点也不意，外表相当平静，到是让他停顿了一下。
“让今晚下班回去和他们聊。”
“嗯。”
“那到时候和他们说什么？”
“你不是挺会编的么。”宋贺挑了挑眉看着他。
“啧，现在情况特殊呀。”俞棠放开了他胳膊到旁边坐下，脸犯愁皱着眉，“不开玩笑的，想想怎么来吧，毕竟是要面对你父母。”
宋贺偏头看他的苦脸，看来真让他挺发愁，“你以前怎么忽悠我的就搬出来忽悠他们呗。”
“我哪有忽悠你……”俞棠转头看着他说，细想回前面发现自己确实有点，但也不算忽悠吧。
“能吗，”他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但又有些担心，“他们不信怎么办？”
宋贺见他为这个就焦虑成这样，有点想逗一下，“不信你就跟他们摊牌，说自己人格分裂了他们还能拖你去医院看看。”
“啧，”俞棠沉默了几秒，笑了起来，“你这是想坑我还是想坑你爸妈啊。”
“算了，”笑过一通，他放松了下来，忽然也觉得没他想中的那么严重，本人还比他淡定多了。
“我尽量编实际点的和他们说。”
“你怎么编都不切实际。”宋贺话锋一转给他一个回旋镖，击得俞棠立马瞪着他。
“不带这样安慰到一半又回来打击人的。”俞棠看了几秒勾着笑意嘴角他，叹了口气，“不聊了，该去刷碗了。”
“不用紧张，照常编就是了。”宋贺跟在后面说。
“嗯。”俞棠过去把推车上的碗撤到洗碗盆里，宋贺也到旁边撤碗，撤完后就过去摇压水井给盆接水。
接下去俞棠时不时琢磨今晚和宋贺爸妈怎么交代，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但是吧也还让他有一丝丝不知道该怎么说，算是有点愁。
就这样吧。
晚上八点多俞棠打开微信就看见老妈给他发了五条信息，是在六点多发来的。
妈：老头昨天旅游回来说你一整天都没回家，晚上也没回来你去哪了？
妈：他说你和他闹脾气去同学家过夜
妈：别整天待人家同学家里，人家可能烦死你只是不好意思和你说，老头说的都是气话不当心就是了
妈：我明天才回去，你今晚回去别在人家过夜，显得跟家里没房住一样
妈：早点回去等会儿老头也该说你个不停
他一口气看完，同时身心有些沉重，想辩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有种无力感。
“我爷爷回来了，见我人不在家，”俞棠收起手机对宋贺说，“我妈喊我回去。”
“他跟你妈打报告了？”宋贺视线离开手机转过看他，见他闷闷的样子。
“嗯。”他嗯了一声，双手放到后面枕着脑袋，对老妈发来的微信心里有些不好受。
宋贺看着他脸上表情眉皱着，犹豫了几秒，问，“你妈说你了？”
“也没说什么。”
见他不想说，他也没接着问，同他一块无声看着铁棚外亮着灯的楼房。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旁边的人再次出声。
“今我爷爷可能脸色不太好，你回去不吭声别理他。”
“过两天就没事了，反正后天也要去学校了。”
“嗯。”宋贺偏了偏眼睛看了眼他，俞棠眼皮微垂看前面，看不出来别的什么情绪，只是还低落着。
今晚和前两晚差不多时间洗完最后一批碗就下班了，暮四和罗平根比他们早十几分钟先回了。
宋贺家和他家不同一个方向，但也可以一块坐车先回到宋贺家再绕另道到他家。
他们出到大门外看见旁边的人走到面前，两人顿了脚步。
宋贺和俞棠看着面前的人同时愣了。
俞棠没想到是今天那个短发，他都忘记和宋贺说。
他看了眼宋贺，见宋贺看着短发，看来是认识，那就好了。
陈旋看了眼旁边另一个，发现是上次帮宋贺打架那个人。
俞棠见短发目光有点刺眼打量他们，不过也合理，看见朋友旁边跟着个不认识的，多看几眼也不是什么怪事。
“他是你同学吧？”陈旋看着眼前的人。
俞棠见他目光有些热切盯在他这里，对他回答，“是。”
“我以为你六点多下班，所以一直在这等。”陈旋看着他。
俞棠愣了，突然有点意识自己忘了和宋贺说而害人家在这等了一晚上，他转过眼神示意向宋贺求助。
见宋贺瞥了眼过来，他还没领会到什么意思，宋贺突然就搂上了肩膀拉着他绕过人往前走。
宋贺这个举动搞得他都懵了。
难道不是朋友吗？
很快短发跟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他们往前。
俞棠错愕看着他，看了看被拉住的手觉得有些怪，扭动了几下想脱开。
“放开。”宋贺瞥了眼陈旋握着俞棠的手腕，盯着他。
“宋贺我们单独聊聊行吗？”陈旋目光热切看着面前的‘宋贺’，完全没有理旁边已经黑脸的人。
“呃……”俞棠转过头看了眼宋贺，发现宋贺皱着眉表情冷硬盯着短发，他转回对短发说，“太晚了，有什么微信上聊先回去吧。”
说完他扭动了几下被抓着的手脱开，宋贺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站在后面的陈旋沉默看着前面揽肩一起走的两人，微皱眉头犹疑盯着手搭在‘宋贺’肩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