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这是爸爸 ...
-
从杨期会家里出来后程蔚屿就直接回家了，人才刚下车，顾浅安就冲到他眼前埋怨道：“哥，今天不是要回来吃晚饭的吗，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忘记了，电话静音了。”程蔚屿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程蔚屿从身边走过的时候，顾浅安很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淡淡的酒味，顾浅安跟上程蔚屿一边走一边拉着他手臂：“你出去玩啦，怎么不带我呀！放寒假了你也不回来，我好无聊啊。”
“你不是有很多朋友？”
“那不一样啊！”顾浅安翘起嘴巴，就只觉得小女孩家的那些东西，实在无聊。
上次和程蔚屿出去遇上江野行那次，她觉得这群人特别有意思，后来每次程蔚屿回来住的时候都要缠着他带她一起出去玩。
顾浅安好像特别喜欢江野行，经常叽叽喳喳在她哥面前提起江野行。
程蔚屿是去年夏天才来家里的，有一次她跑到爸爸书房找他哭诉自己的小狗又甩了她一身水，顾烨泽讲完了电话抱起她坐在腿上，问她：“安安想不想要一个哥哥？”
那时候她10岁，不知道为什么10岁了还能有一个哥哥。
顾浅安很多朋友都有哥哥，她知道哥哥是会对自己很好的人，是她的亲人，也会是她的朋友。
所以她点了头，说想要。
于是那个周末就在餐厅见到了哥哥，程蔚屿那时也才13岁，还有哥哥的妈妈，顾烨泽带着他们一起在外面吃饭。
顾烨泽告诉她，这个就是哥哥，叫程蔚屿。
顾浅安本想好了要跟哥哥介绍自己，再跟他们分享自己养的小狗的趣事，可是坐在桌上却不敢和哥哥说话，因为他看起来有一点不开心。
后来哥哥的妈妈住到家里了，但是哥哥没有，直到去年夏天他才搬进来。
第一次开门看到顾烨泽在家门口的时候，程蔚屿就知道这是他的爸爸，他说：“小屿，我来找你妈妈。”
“嗯。”开了门后直接回了书房，他没有更多的话要跟他说了。
上了初中后，程青就跟他说要带着他一起去顾家，程蔚屿没有让妈妈为难，他只说这房子离学校近，他想和外婆住在这里。
程青知道程蔚屿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便也同意了，只是让他和爸爸妹妹一起吃个饭。
13岁刚上初中的程蔚屿和外婆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三年，程青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他，生活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就是周末程青带他出去的时候，往往都会在目的地看到顾烨泽。
开始的时候程青每次都会说一句：“是爸爸，他来带你玩。”
他只点点头，自顾自地玩。
程蔚屿觉得也许前十年的时候他也是需要父爱陪伴的，但在他小时候没有父亲这个角色，现在有没有他也不在意了。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这个人存在，可是对程青来说不是的。
程蔚屿的十三年只是程青三十五年人生里的一部分，他不知道顾烨泽在她那里占了多少，所以十三岁的程蔚屿完全尊重了程青的选择。
外婆的身体不好，时常生病。初中毕业后，顾烨泽就给外婆找了很好的疗养院，程蔚屿知道自己不回顾家，外婆就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住，也不会同意去疗养院，所以顾烨泽在初中毕业的暑假把程蔚屿接回去了。
没想到最高兴的居然是顾浅安，陌生感消失后，天天黏着程蔚屿哥哥前哥哥后。
程蔚屿看着在自己屁股后面跟了一暑假的小尾巴，她和自己不一样，顾浅安一看就是蜜罐里泡大的孩子，眼角眉梢都溢着和年纪相符的天真可爱。
高中开学前，程蔚屿跟顾烨泽说自己要住校，顾宅离学校并不近，虽然有司机接送，但也需要每天早起。
顾烨泽想了想说学校对面有一套房子，空着没人住，就让他住进去，带上了一个家里的阿姨，照顾起居。
程蔚屿没有异议，其实住在哪里都一样，他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更自在。
顾浅安的初中部就在高中部旁边，为此，程蔚屿答应了每周末回顾家，才打消了顾浅安要跟他一起搬去学校旁边的念头。
一个学期过去，连放了寒假也是周末才回来，前两天程青给他打了电话喊他今天回家，他也应了，只不过今天和江野行在一起，他确实是容许自己把这件事忘了。
顾浅安在他身边蹦啊跳啊地走，进到客厅，程青就坐着沙发上，眼前摆着新鲜的花，是从花园里剪的，年近四十的女子，看不出有什么年龄的痕迹，还像妙龄少女，看着比来顾家之前还要年轻。
程蔚屿叫了声妈，程青笑着应了，说：“你爸爸在楼上等你呢。”
走到楼梯拐角处，程蔚屿转身望见了外面的花园里蓬勃的生命力，都是应季的花草，没有一丝冬天的感觉。
这些花被养的很好，程青也是。
书房门开着，程蔚屿扣了两下门直接进去了，顾浅安也跟着，嗲嗲地喊了爸爸。顾烨泽抬头望向他们，笑着招他们过去坐下。
“冬令营那边我也会去，刚好要出席那边分公司年会。”
程蔚屿轻点了下头，顾烨泽接着说：“安安也想去，我就带上她和你妈妈一起去。咱们一家人很久没聚了，你就不要跟着学校一起了，晚两天出发，坐自己飞机。”
“不了，我跟着学校一起去。”
顾烨泽颇感意外，一般对于一家人一起聚一下，或者图个家里的方便这些事情，程蔚屿都是会答应的，这次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了。
不过顾烨泽也不深究，倒是顾浅安不乐意了，“哥！你说带我去滑雪的，你还不跟我们一起去！”
有次程蔚屿回家的时候看到了学校的冬令营方案，就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顾浅安看程蔚屿拿起来看了就说：“真好啊，高中部选的都是好地方，我们的就没意思多了，我都没打算去了。”
顾家Sd集团是学校的大股东，这些是到不了顾烨泽那里的，都是学校定好了就拍板，关于这些备选方案为什么都会在这里，那是因为顾大小姐想要知道，所以每次都会送过来。
顾浅安捧着牛奶走到跟前，看程蔚屿手里拿着滑雪营的那份，说：“好想去滑雪，我都学了好几年了，都没让我去过这么大的雪场呢！”
“去这里的话，你可以说服你爸让你跟着去。”
顾浅安恍然大悟，看向程蔚屿，心想哥哥果然是面冷心善啊。
程蔚屿回房之后，顾浅安直接冲到自己爸爸书房里，开门都撞出咚的一声，把顾烨泽都吓了一跳。
“爸爸，高中部的冬令营能不能去这里？”她展示给顾烨庭看从下面带上来的滑雪营那册活动方案，说：“哥哥说想带我去滑雪呢！”
顾烨泽一幅完全不相信的样子，“你哥哥说带你去滑雪？”
“是啊，那还能有假吗，刚刚在楼下说的，不信你去问吴姨啊！”吴姨是照顾家里生活起居的阿姨，顾烨泽当然不会去问，他拿过方案翻了翻。
“好爸爸，求你啦，你就让学校定这个嘛，好不好嘛。”顾浅安摇着他爸的手臂不停地说，顾烨庭被她晃得都看不清字。
“行，我跟学校说一下。”
程蔚屿确定自己没说过要带她去滑雪，他无情拒绝了顾浅安，“我没说要带你去滑雪，你们不是也有冬令营吗？”
“我都说过我不打算去啦！你听不听我说话啊！”
“好了，到了那你再去找你哥哥。”顾烨泽充当和事佬，劝停这位小祖宗。
顾浅安站起来一蹬脚就出去了。
顾烨泽想跟儿子多说两句，“今天跟同学一起吃的晚饭？”
“嗯，我忘记了。”
“没什么事，下次提前跟你妈说一声。”
“好的。”
顾烨泽还想说点什么，程蔚屿只说不早了，让他早点休息，自己也回房去了。
江野行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了，还没到中午。
他其实没怎么醉，没什么宿醉感，开门走出去环视了一圈没人，客厅里乱七八糟的一堆还没收拾。大家应该都回去了，杨期会大概还在卧室里呼呼大睡，他就约了个家政来上门打扫。
等着家政上门的功夫，烧了壶热水，想着端一杯进去给杨期会，希望不会看到他吐了一地的景象。
走到主卧门口手放上把手就自己转了，然后门开了，杨期会正从里面出来，开门看见个大活人，吓得一哆嗦，“我靠，你走路没声别把我吓死了。”
“你醒了啊？我在外面都走来走去好久了。”
杨期会带上门，直接拿过江野行手里的水喝，还被烫了一下舌头，“我的妈这么烫。”
江野行转身说：“正好你醒了，我叫了家政阿姨来收拾，你在这等着吧，我得回去了。”
“慢走，不送啦。”
江野行到家正好程蔚屿发来信息：醒了吗？
江野行：嗯，已经回家了
程蔚屿：这么早啊
江野行：我又没喝醉
程蔚屿看着这条笑了，喝醉的时候不逞强，怎么醒了倒不承认了。
程蔚屿：嗯，怕你睡过头，忘记出发时间。
江野行：猪也不能睡那么久吧
江野行放下手机把昨天买的东西挑挑拣拣装进了行李里后，倒头又补了个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这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