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脑震荡了 ...
-
高一军训占了半个月，就把月考时间往后挪了，又上了大半个月课才迎来第一次月考。
考试安排是没有课的，大家都懒懒散散的，清早有人咬着馒头在教室里聊天，有人在讲台上看考场号和座位号，还有人趴在桌上争分夺秒的睡觉。
1、2、3号楼一楼都是高一，宋颂从讲台上走下来对江野行说：“我和夏慕田在3号楼考试，你别等我一起吃饭了。”
他一边抱怨一边坐下，“怎么给我排那么远，羡慕你们在排在自己班考试的。”
“这次就是打乱的，以后就按照我们上一次考试成绩来排考场了。”殷涛从后门进来解释道，他是班长，早上吃完早饭就来教室帮着老严一起贴座位号。
“完犊子，以后我得发配边疆。”宋颂耷拉下头说了句。
“那以后我两考试都能一起吃饭了。”夏慕田很是自觉地接下这话。
宋颂嗤笑一声：“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叮铃铃。。。
试卷发下来，教室里安静的就剩下翻试卷和答题刷刷刷的声音。
江野行写完还有个十来分钟，他是不会检查试卷的性子。
这会儿想到刚刚也没问问谁在本班考试，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也不能四处张望教室里有没有熟面孔，找个饭搭子。
他不喜欢一个人，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也不是不行。
琢磨着等会儿去买完饭能碰上谁一起，反正他们考完离高二高三下课还有一会，食堂人应该很少。
十分钟后，试卷收走，江野行一个人去食堂路上碰见几个同班的，也不熟，就没一起走。
径直来到二食堂买了饭，准备找找熟悉的身影，这下感受到世界又不小了，就这么一，也没看着一个熟面孔。
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扒了两口饭，面前放下一个食盆，江野行心想是不是杨期会，鼓着腮帮子抬头看见一张矜贵脸，程蔚屿。
“你怎么也一个人？”
“是啊，我同桌跟你同桌一起了啊。”
“哦对，你在几班考试啊?”
“4班。”
“啊，就隔壁啊，我出来都没看到你。”
“嗯，你出门左转就往食堂走。”
“哈哈，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那你明天等我一起吧。”
江野行点点头，说：“行。”
于是第二天两人就一起了，结果吃完饭回到教室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对视了一眼，程蔚屿轻耸了一下肩，“主科考完了，下午的考试都不当回事，估计都在外面玩。”
“那我们也去转转。消消食，吃的有点快。”
“好。”
两人刚从前门进来又从后门出去了。
十月还不冷，不过走在路上三三两两的人，有人已经穿上了外套。
树荫下，风卷起树叶送到少年的衣摆，轻轻触碰，又落下。
两人说说笑笑嵌在画面中，寂静的道路有了奇妙的生机。
走着走着到了操场，他们就绕着操场走圈。
“小长假出去玩了？”
“是啊，你没出去吗？”江野行放假第二天就就被他妈接去了她的公司那边，在海滨城市免不了天天要去海边走走，皮肤都晒黑了一些。
“没有，好玩吗？”
“只要是出去玩，都好玩的。”江野行转头回答干脆转了个身，开始倒退着走。
他看着脚下的跑道线，以免自己走歪了，“我们小学物理老师说这么走更能锻炼身体。”
程蔚屿看着他的发顶笑了笑，问：“有科学依据吗？”
“你信的话就有，不信的话你就去查了就有了。”
程蔚屿的笑容更深了，“信了，听起来有理有据。”
闻言江野行也抬头和他一起笑。
走完将近两圈，在太阳里晒得挺热，江野行想走完这圈就去综合楼里转转。
综合楼里就是来上个实验课，音乐美术什么的，他们班就每周一节的美术课会去，里面几乎没什么人，非常适合静心乘凉。
江野行秉持着锻炼身体的理念坚持倒着走，比起一开始慢悠悠的，这会儿已经是正常走路一样的速度了。
他本想加快脚步，结果腿抬得不够高，塑胶跑道的摩擦力又大，抬起的脚没能落到预定的点，悲催的左脚绊了右脚，膝盖一打弯就往后坐去。
程蔚屿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臂，但到底是体型相近的两个大小伙，他也被江野行向后倒的力一起拉了下去。
好在程蔚屿拉了一下，也就屁股着地了，没磕蹭着别的地方，但江野行浑身最痛的不是屁股，而是额头。
因为程蔚屿为了避免砸在他身上，急忙放开了他的手臂，双手撑在江野行身体两侧，但程蔚屿把他往回拉的力气和他被带下来的身体刚好是反的，就这么结结实实磕在了程蔚屿的肩膀，正是凸起的那块硬骨头，少年人一个劲儿长个，身上没什么肉，撞上硬邦邦的骨头痛得很。
程蔚屿先站了起来，又伸手把江野行拉了起来，扶着他两肩手动给江野行转了个圈，问他脚有没有扭伤。
“脚是没受伤。。。”江野行举着手臂捂着额头。
程蔚屿看向他，江野行两只手一前一后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脑震荡了。”
程蔚屿拉开他的手臂，看到他额头中间已经红了一块，这才感觉自己肩头也隐隐有些疼，沉默了两秒，看到江野行大事不妙好像真的脑震荡了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野行看起来充满怨念，看向他，“笑什么？”
程蔚屿实话实说：“感觉你这样有点搞笑。”
“好意思笑吗你？给我撞晕了还笑！”
“不是我推你的吧。”
“。。。”那确实是自己摔的，怪不着他，于是又找个理由说他：“你多吃点饭吧，你要是个胖子，肩膀都不能这么硬！”
“行，那你监督我每顿饭多吃一口肉。”
有了这个插曲，综合楼自然也没去成，打道回教室了。
江野行时不时抬手揉揉额头，到教室里的时候那一块更红了。
宋颂看到他进来，问他是去老师那里求下午□□了吗，把额头磕这么红。
江野行自暴自弃说：“是，求到了但不分享，就我一个人考满分。”
程蔚屿在身后又破功笑出声来，江野行还转头警告了他一眼。
宋颂就看着他两一幅有什么小秘密的样子，食指在两人之间摆动，说：“怎么，你们一起去的？”
“嗯，我去求了数学答案，不过数学老师没让磕头。”程蔚屿声音里带着笑。
宋颂知道他们没说实话，“数学都考完了，你求个p。”
江野行看了眼重点已经歪掉的宋同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坐下说了声我睡会儿就往手臂上一磕。
程蔚屿在后面两手掰着他的头转了个方向，让他侧脸贴着手臂，“别磕，等会更红。”
江野行困劲上来了，也懒得动，就着他的力气转了个头就睡了。
下午考完试还早，到放学铃之前时间自由安排。
女生们大部分都在教室复习明天的考试，男生就没几个能坐住的，大家都约着去操场打球。
中午睡了一觉没睡醒，下午考试动完脑子又昏昏沉沉的。江野行就没跟着宋颂去打球，想着回宿舍眯一会儿，让杨期会等会过来喊自己吃饭。
宿舍楼里没有人，走廊里静的能听到外面树叶摇晃的声音，江野行进门后懒懒的斜靠在床上，翻开了本课外书扫了两页。
干燥凉爽的房间，阳台外微风阵阵，虫鸣鸟叫间歇起伏，太适合睡觉了，看着书里的字都漂浮起来在眼前打转。江野行一条腿在床下，一条腿屈起弯着放在床上，没有脱鞋上床，就这姿势把斜着的身子躺正了，书盖在脸上隔绝光线，闭上了眼睛。
程蔚屿进来就是看到这幅画面，门没关，外面已经有陆陆续续说着话回到宿舍的人，他又折回去几步轻轻把门关上了。
太阳快下山的点到底是能觉出现在是初秋了，江野行睡梦里感觉到丝丝冷意，他慢慢睁开眼，在黑暗里眨了眨眼，想起头上盖了本书，拿下来盯着上铺的床板醒了会儿神，天还挺亮。
看了眼枕头边的小钟，快六点了，大概是杨期会玩忘了，没来找他吃晚饭，还是自己出去找他吧。
从床上坐起来，视野变开阔，看到凳子上还坐了个人，逆着夕阳光，江野行以为是夏慕田，就开口说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声也没出。”
“怕吵醒你。”程蔚屿站起来走向江野行。
“啊？怎么是你？你怎么还在学校？你怎么在我宿舍？”
一串连问把程蔚屿问笑了，“不然是谁？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脑震荡了。”
江野行睡醒起来说话都带点鼻音：“困得很，我就回来睡一觉。”
“去吃晚饭？”程蔚屿问他。
“嗯。嗯？你也吃晚饭啊？”走读生都是回家吃晚饭的，虽然食堂并不难吃，但是一般人都嚷嚷着不爱吃学校的饭菜。
程蔚屿觉得好笑，怎么这人睡醒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他就说：“我当然也要吃晚饭。今天家里没人准备晚饭，我吃完回去。”
放学前他去器材室还器材，管登记的大爷就抱着胸站在门口盯着里面，跟他说：“自己登记一下，球放门口就走吧。”
程蔚屿往里瞟了一眼，一地的器材，还到处滚着各种球，活脱是商场里那种小孩游乐园一样乱。
杨期会和另一个男生在里面窜来窜去给球分类，一边跟旁边人掰扯：“你他妈非撞我一下！”
“你讲不讲理，在路上是不是你先拿球砸我。”
“你眼瞎啊，那歪脖子架子你看不见？”
“我能知道他一碰就倒啊，你怎么不说这架子碰瓷！”
“赶紧的，你快点儿啊，这都几点了，我还找也行吃晚饭呢！你再磨磨蹭蹭，等会儿食堂没菜了你看我不锤死你！”
“在干了，在干了！”
程蔚屿登记完放下笔，对着里面说：“我去喊江野行吃晚饭吧。”
杨期会脑袋从手里一堆球后面探出来，看到是程蔚屿，问：“程蔚屿？你不回家？”
“嗯，今天在学校吃了晚饭回。”
“那正好，也行在宿舍睡觉，你去喊他吧。”
江野行起来洗了把脸，套了件校服外套，两人一起去食堂的路上才知道杨期会是被器材室大爷抓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脑震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