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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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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里禁止使用电子烟。”
浓密的棕发下一双鹰眼抬起，隔着面具也能看出高挺的鼻梁和平直的嘴唇，长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手指间却流里流气地夹着一只电子烟——在边远星球十分受二十几岁无业青年欢迎的成瘾物。
科瓦挑衅地前倾身体，微抬下巴朝眼前眉目清俊的黑发侍者吐出一口葡萄酒味的烟雾：“和客人这么说话，这就是希望地的待客礼仪吗？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啊！”
话没说完科瓦就惨叫了一声，手腕被人反向一扭，骨头清晰地咔哒一响，电子烟从脱力的指间滑落，被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接住，轻巧收入左胸的口袋中。
烟雾散去，露出侍者冷淡的眉眼：“失礼。”
直到侍者消失在人群中，科瓦才察觉自己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悻悻地用另一只手拿了一杯香槟，牛饮了好一会，才微微躬身长出一口气。
希望地的侍者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故作镇定地扭了扭手腕，视线扫到一处昏暗的角落时停下，彩色灯光照不见的皮质沙发上正孤零零地坐着一个穿着黑丝绒长裙的女人。即便视线模糊，但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能依靠本能分辨出那一定是个美人。
科瓦深吸一口气，握住一杯新的香槟，挺了挺胸，昂首阔步往沙发走去。
斑斓光影如波光粼粼的水波划过。
比精致的钻石项链、耳坠更夺目的是冷白的皮肤和因为主人不太高兴而微抿的红唇。科瓦无端想起在纪录片里看到的天然樱桃，饱满，鲜红欲滴。尽管上半张脸掩在小巧精致的金色面具下，那双眼睛却如浸在夜色里的海水，幽蓝，神秘，有着极致的吸引力。金发高高盘起露出圆润的耳垂，扣着一对蓝宝石耳坠，随着主人的视线轻轻晃动。
冷艳美人，科瓦毫不犹豫做出评价，并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随后举着香槟步履款款走到美人旁边坐下，挤眉弄眼地吹了个口哨：“一个人？”
美人抱着臂冷冷看着灯光下的人群，声音并不如科瓦想象中的清亮，而是有些低哑：“我等人。”
科瓦自来熟地把手放到美人背后的沙发肩上，轻佻地微微凑近，美人身上幽冷的香气在空气中流动：“在等什么人？有没有人和你说过，美人的时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需要美人花时间等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叫科瓦·莫涅斯，莫捏斯这个姓氏在希望地意味着什么，小姐应该知道吧？如果想换个男人，可以考虑我。”
美人轻轻扭过了头，但不是朝科瓦的方向，而是往右边挪了一大步，和科瓦拉开一臂的距离：“我在等我丈夫。”
“丈夫？”科瓦不屑地笑了一声，“小姐，在希望地所有法规都是无效的，换句话说，你想立刻换个丈夫在这里都是允许的。”
“是吗？”美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抬了抬下巴，摇晃的宝石耳坠折射出夺目的色彩，“你和我丈夫当面说吧。”
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科瓦漫不经心摇晃了一下酒杯，顺着美人的视线看过去，恰好看到了人群中身量高挑、宽肩窄腰的黑发青年。他向身边的人微微躬身，让出一条路，却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模样，起身时光怪陆离的光恰好划过刀削斧凿的脸，掠过那双冷淡的黑眸。
科瓦忽然觉得右手又疼了一下。
下一刻，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按住，他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贴身的西服勾画出起伏的肌肉轮廓，小巧的银色的面具几乎遮不住这个男人冷硬的脸。
“这位先生在丈夫的眼皮子底下觊觎别人的妻子，不合适吧？”
科瓦死死咬着牙才没像刚才一样狼狈地叫出声来，他已经无暇去想美人刚才声东击西的手段，只是凭着本能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先生…….这……这是个误会……”
男人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在这里让一个人消失是很简单的事，如果不想丢了性命，现在马上滚。”
在肩上的力量消失的一刻，科瓦以最快的速度窜出了沙发，跌跌撞撞躲入了人群中，还不小心绊到了什么摔了个狗啃泥。
美人从沙发上站起身，目光如刃一般从男人脸上刮过，随后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离开，直到走到另一个角落处才停下。
男人摸了摸鼻子，颇有眼色地上前擦了擦椅子，虚扶着他坐下，小心翼翼地说：“没让他占到你便宜吧？”
“罗恩，”乔伊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他身前的罗恩，高跟落下一声响，恼怒道，“你真把我当你老婆了？”
“怎么可能？”乔伊公主脾气上来了就算是他都招架不住，他是有忍不住为公主鞍前马后的心，但还没有献上自己一辈子幸福的觉悟，“刚刚那个烟鬼一身酒气，我碰他一下都想立刻洗手，更别说你。”
“那个该死的三流酒鬼我一只手也能把他打趴下，不过你说的对，”乔伊嫌弃地看了看罗恩的手，“先去洗个手。”
“等会再有人来怎么办？”罗恩委屈地摊了摊手，“我总不能再去洗手吧。”
洁癖的乔伊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勉为其难道：“先说正事。”
罗恩如蒙大赦，一屁股坐在乔伊身边，沙发下陷，乔伊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挪了挪。
毫无察觉的罗恩低声说起他的发现：“这里可见的楼层总共有五层，大厅是地下五层，拍卖会和舞会都在这里，往上都是对称的房间，但按照我们从地面到大厅的时间，我猜测至少还有两层的秘密空间，不对外开放。他们交易的时间选在了拍卖会间隙，人群都集中在大厅，不会有人注意他们，但格里这个人警惕心很重，希望地这里不能使用精神力，他一定会聘请很多保镖保护他的安全，在这个时间行动会惊动很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