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粗盐提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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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白趴在床头睡过去了，手里还拿着微湿的帕子。
徐饮鸢蹑手蹑脚下床，把小姑娘抱起来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找了件白色的袍子随便系上就出去了。
春华候在门口。
“春华，晚上吃啥？”
“娘娘，您醒了？！”春华惊喜道，闻言连忙行礼，“您风寒未愈，贵妃娘娘特许咱们在东阁开了小厨房，正巧这时候做好了呢。”
春华说她去拿。
徐饮鸢点头。
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统一四国。
如果依照一叶舟的那本《楚流徵传》来看，那楚皇是有实力的，部分兵权握在胞妹手里，以后宫妃嫔为掩饰，让清净司成为名副其实的暗处机构。
自己则掌握朝政。
而且，她好像没有选择。
…啧。
而且，她的身份很有可能暴露了。
这件事是徐饮鸢刚醒的时候忽然想到的。
邢姝不可能完全信任她，她出宫必然会遣人跟着，那阿鸢的尸体也就被看到了。
那为什么没有拆穿她呢？
……试探。
徐饮鸢喝了一口茶水。
徐照月跟阿鸢没有血缘关系，阿鸢还是从小抱养，那两个人为什么会长的一模一样呢？
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她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的原因，所以看到第三个跟她们长的一样的人时，他们不可避免起了好奇心。
而这份好奇心，是他们没有直接杀了反而默认了她借用阿鸢的身份的根源。
她要统一四国，要么她杀了楚流徵自己当皇帝，要么她辅助他拿下四国。
前面那条明显不现实，如若她手中有兵权，倒是可以试一下。
要辅助他，首先要赢得他的信任。
…这份好奇心，就是敲门砖。
徐饮鸢又喝了一口茶。
国力强盛离不开钱权兵三项，后面两项她明显没机会，只能从钱下手。
她思忖，她的专业能给她带来什么？
然而等到春华把晚饭拿过来的时候她都没想到她的专业在古代能有什么用。
徐饮鸢十九岁研二，一路跳级加保送，学的是高分子学与物理。
她自己想到这，都绷不住了。
徐饮鸢：………哈哈
专业是靠不上了。
春华把饭菜摆上，低声问：“娘娘，要将枝白小姐叫起来吗？”
“叫起来吧。”
按时间放饭呢，这顿不吃下顿得明天呢。
枝白出来，手里还拿着帕子，眉心微蹙，“你怎么不再歇息一会？”
徐饮鸢正在盛饭，闻言漫不经心笑了，“我这不是起来给咱俩谋个出路嘛。”
“来，吃饭。”
枝白坐下吃饭。
徐饮鸢吃的快，吃完一碗迅速又盛了一碗，慢慢吃到一半，忽然放下筷子，悄声问：“你吃好了吗？”
枝白不明所以，犹豫道：“吃好了？”
徐饮鸢顿时猛一拍桌，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春华！”
春华惊慌地跑进来跪下，“娘娘？”
枝白缓缓放下筷子，面无表情。
“晚膳谁做的？”
春华俯首，“是随您进宫的那几位。”
徐饮鸢不让她们进内殿洒扫，春嬷嬷就安排她们到厨房烧火做饭。
还有两个人负责洗衣裳。
徐饮鸢冷笑，“我倒是要看看她们做饭还是要谋杀我！”
“春华，带路。”
春华慌忙起身，“是。”她匆匆在前面带路。
枝白也跟了上去。
她慢一步，到的时候徐饮鸢已经把那两个侍女赶了出去。
两人怨毒地跪在地上。
她走过去，“抬起头来。”
两人不情不愿抬起头。
啪！啪！
枝白面无表情给了两人分别一耳光。
“既喜爱低头看着，便就在这跪着，何时落雨，何时起。”
这时，前面传来徐饮鸢的声音。
“枝白，过来。”
它露出半个身子，朝她挤眉弄眼。
枝白：“。”
她颇有些无奈，走过去，低声问：“你有何打算？”
徐饮鸢有些愁眉苦脸，“你可要帮我守好门。”
又问：“魏国内，盐都分什么种类？”
枝白：“不知。”
“不过私营盐铁杀头。”
徐饮鸢微笑：“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说话了。”
说罢，她把放在一边的盐罐子拿过来，把里面的粗盐倒了出来。
她之前没想到，毕竟盐这个东西在现代很常见了，刚刚吃饭的时候倒是提醒她了。
古代盐很贵的。
*
枝白沉默地看着她把盐倒进热水，然后搞了一堆她不太理解的事情，最后把一碗澄清的水放在火上烤。
火钳架着瓷碗，一直烤，直到里面析出洁白的晶体。
生火的动作很熟练，人看着虚弱，臂力居然不差。
徐饮鸢把火灭了，隔着衣袖把碗拿起来，给枝白看。
“四国内，有这样的盐吗？”
枝白简言意骇，“有，贵，不常见。”
“不过工艺不如你简便。”
徐饮鸢若有所思，“那大量用这种办法提纯出精盐，卖给其他三国，利润应该挺大。”
枝白以为她要卖给平民百姓，直言道：“工艺再简便，寻常百姓也买不起……？”
你要卖给谁？
枝白表情空了一瞬。
徐饮鸢头也不抬，“不卖给百姓，卖给那些有钱的。”
她从灶里抽了一截没烧完的细柴，“走吧，写折子去。”
她不知道东阁有没有奏折这种东西，不过她出去之后问春华，春华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能看出来的确是有的。
后宫的确是皇帝的另一个势力。
这下好了，徐饮鸢依稀还有点记忆的宫斗剧也没用了。
回到内殿，徐饮鸢本来打算自己写的，结果那根被她拿来当笔的柴不管用，写了三个字就意外身亡。
枝白一言不发，磨了墨，拿笔拿新折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她。
徐饮鸢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开始说。
两人一人说一人写，倒也有两分默契，很快写完。
徐饮鸢把她写废的那本奏折撕开，折成小包把提纯出来的盐倒了点进去，折好了夹进去，让春华送过去。
春华恭恭敬敬双手接过去，立即出门了。
枝白放下笔，“你不怕陛下杀了你？”
徐饮鸢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她，一杯拿起来抿了一口。
“陛下为何登基后不修陵寝？”
“是因为要收拢民心呢，还是说，其实国库没钱呢？”
枝白抿唇，“可是…”
她打断枝白，眉眼中满是自信，“枝白，他会采纳我的建议的，我有把握的。”
枝白沉吟，“你明日起开始练大字。在院中一日挥剑五千下。”
徐饮鸢的笑僵在了脸上。
看此人受瘪，枝白才轻哼一声，“无论如何，性命当摆在第一位，往日不可再如此莽撞。”
“哎呀哎呀，知道啦小枝白。”
徐饮鸢伸手做发誓状。
*
乾坤殿。
跟徐饮鸢猜的一样，楚流徵的确对钱焦头烂额。
他之前攒的私库拿去发军饷了，上位之后一直用的都是楚流信跟老皇帝的留下来的金银珠宝。
他现在又是修路，又是造船，又是练兵，国库早就花的差不多了，户部的账全是他叫人做的假账。
邢姝夜间过来，是楚流徵没想到的，最近来找他要钱的人太多了，他下意识以为邢姝也是来要钱的。
“朕可没钱。”
楚流徵幽幽道。
邢姝：？穷疯了吧。
她把折子扔给他，“看吧。”
楚流徵拿过来通览一遍，眼睛微亮。
“都说字如其人，这字清秀柔婉，暗藏锋芒，内容却…阴谋诡计。有朕的两分风采。”
“这是谁写的？”
邢姝：“你的寒美人。”
楚流徵唇角翘的更高，“原来如此美玉离朕如此之近，双全，拟旨，寒美人文武双全，秀外慧中，特升为乾坤殿书侍。”
邢姝凉凉道，“人你又要走了，什么时候找两个人来给我干活？”
楚流徵装听不见，笔走如龙，迅速写了一份圣旨，盖了章，让双全送过去。
邢姝冷笑两声，甩袖离开。
楚流徵摸了摸里面的盐，心情愉悦。
哎呀哎呀，朕当这个皇帝，定然是天命所至。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下次垚山来，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把银子甩给他了。
楚流徵：^_^
*
徐饮鸢在里面写了什么呢？
大概就是说，陛下，我有一计，可以充盈国库。
先铺垫了一下自己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更为简便的提纯方法，然后说魏国百姓不易，精盐昂贵，不好让他们买（这种黑心钱，不坑自家人），那不如卖给其他三国。
四国关系势如水火，所以在那里卖盐，要标明了不卖魏国，只卖才华出众，谦谦君子，还有天命之人。
还要限量。
不过精盐他国并非没有，怎么保证他们一定会买呢？那就需要一个精美的包装了，陛下买椟还珠的故事听过吧。
还要一个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场所吸引人去买，最好搞要身份证明的入场券，比如需要身价过多少才能走这张券。
再搞一个纪念物，要消费多少多少才能得到。
当然了，包装精美的盐只是第一部商品，还有其他的，咱们先把知名度打出去，不过由于篇幅的原因，其他的要下次再说了。
至于怎么在其他国家搞一个这种场所，我相信英明的陛下一定有方法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粗盐提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