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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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学期的时间真的像一眨眼间就过去了。出了考场的同学们纷纷感叹：“时间真快啊。”
沈蔚梣几人没什么压力，他们看的很开，考试成绩只是一时的，不代表否认了自己的全部努力。但崔贺然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过下课时间穿越好几个班去犯贱的日子了。
崔贺然就这样心惊胆战地熬到了出成绩那天。
新时把妹王：【完了完了今天出成绩。】
psyche：【都放假了怕什么。】
荔枝：【老然别怂。】
荔枝：【没事老然，考好了请你吃烤肠，考差了请你吃肉肠，多两块钱那种。】
新时把妹王：【谢谢荔枝，栗总大气（抱拳）】
myself：【老然考好了给你买球鞋。】
新时把妹王：【呜呜呜呜呜小灸，你真好。】
L：【出成绩了。】
崔贺然颤着手点开自己的班级群，新消息就是班主任发出来的成绩表。
他从第一百二十名一个一个往前翻。
没有。
没有。
没有。
没有……
崔贺然快要崩溃，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手机弹出了新消息。
荔枝：【我操！！老然！！！！】
刚好手指停留在了自己的名字旁。
2.4崔贺然——年排63
新时把妹王：【我进了！！！！】
沈蔚梣没太大情绪起伏。崔贺然本身底子就不差，只是贪玩而已，认真学成绩上升很快的，更何况有四个人站岗一样给他补课呢。
psyche：【然哥牛逼。】
荔枝：【然哥牛逼。】
myself：【然哥牛逼。】
L：【然哥牛逼。】
新时把妹王：【谢谢大家。（玫瑰）】
其他人没有再说什么，想必都已经稳定发挥了。
现在就看运气，看崔贺然能不能分到九班。
其实结果一定是肯定的，前一百二十名同学的分班是由班主任协商之后自己选的。庄沁一直都知道自己班里这四个崽子想要崔贺然来九班，她还帮着给崔贺然找过几套题。崔贺然以前也是庄沁带的八班的学生，庄沁百分之八十都是还会把他拐走的。
期中风暴已经过去，崔贺然在群里吆喝着要请客吃烧烤，时间定在了星期天晚上。
沈蔚梣跟着在群里同意之后就放下手机准备睡个午觉。
他闭着眼想着，好像在遇见周烜灸之后自己的周末就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周烜灸总是有各种法子把自己“骗”出门，有了地址之后更加忘本，直接来敲自己家门这种事他都干过。
虽然沈蔚梣嘴上说着烦，但其实他是很享受的。自己要是心情不好躲到一个地方，周烜灸总是“很巧”地出现。沈蔚梣惊奇于两人的默契，还偷偷尝试过“召唤”。但他发现真的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周烜灸才会出现。
高二开学第一天的时候是。
去阮姐那睡觉的时候是。
……
周烜灸像是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一样，总是跟着他沈蔚梣身后。
以至于这个空闲到可以睡午觉的周末沈蔚梣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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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去跟着鑫哥走一遍，他会教你的。”
“好。”
比赛日期逐渐逼近，周烜灸的大多数周末时间不得不都泡在训练场。按道理来讲他应该在赛前一个月就开始请假的，但在他的不断要求下周明清还是同意了。
周烜灸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赛车了，和其他青训赛车手一样，梦想都是成为F1职业赛车手。严行是一名退役的职业赛车手，退役之后改行做教练。他的团队本身是想让他去打耐力赛，但因为伤病严行放弃了。
严行小时候很喜欢赛车，但因为家里人不允许他只能偷偷去看比赛，等到大些才自己去报名，家人拿他没办法还是同意了。结果就是还没享受尽兴就退役了。
他很羡慕周烜灸，能确认自己的梦想，自己喜欢什么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周烜灸的家人也很支持他，所以严行下定决心要把周烜灸尽他所能培养好，更多是想他替自己完成心中的那个梦想。
周烜灸都是知道并理解的，所以他很感谢严行。
严行因为赛车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回家的次数很少。周明清知道了总是把他叫到自家来吃饭，很意外的和祁韵琴在美术上有共同话题，周明清总是打趣：“谁能知道赛车手严行喜欢画简笔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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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沈蔚梣觉醒之后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晕乎乎的，想着起床喝杯水，结果接水的时候还撒在了桌子上。
做什么都很不顺，总觉得会出点事。
突然又看到了崔贺然发在群里的消息。
新时把妹王：【完了兄弟们，烧烤要泡汤了。】
新时把妹王：【下周一去吃行不行！】
沈蔚梣随便回复了一下就点开日历。
数了数日期，他盘算着栗稚尹外婆是不是要回来了？
栗稚尹从小是外婆带大的，但两个人的关系很不好。栗稚尹总是吐槽：“不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理吗！怎么和亲孙女关系也不好呢！”
栗稚尹总是和外婆吵架沈蔚梣是知道的。外婆年纪大了有些封建，说话总是带情绪，总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发现吵不过了就喜欢把栗稚尹往门外赶，栗稚尹也不服软，既然赶她走那她就真走。
先是住甘落家，再到沈蔚梣家，最后去崔贺然家。
像搬家的小仓鼠，搬来搬去也就那几个地。
因为经常被赶出门所以栗稚尹总是不想回家。
会故意放慢回家的脚步、故意坐错站、故意找麻烦然后顺理成章的被赶出门……
倒也真不怪她。
谁不想有个非常好用的理由去找自己女朋友呢？
甘落的外婆很不一样，和栗稚尹的来说就是完全相反。
说话轻声细语的，还很喜欢和栗稚尹唠嗑。栗稚尹又会说话，总是把甘落的外婆逗得哈哈大笑，还会记住她喜欢吃什么，有时间就会在给甘落送饭时给栗稚尹带上一份。
但甘落家里因为父亲常年不回家很冷清，外婆家在乡下，老人家身体不是很好禁不起来回折腾，来照顾甘落的次数越来越少。栗稚尹总是和甘落抱怨：
“外婆再不来看我我就要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没见你多稀罕自个外婆！”
“甘落！讨厌你了！”
……
屋子充满着灰尘的味道，步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餐桌上灰尘很厚，只有经常使用的一块非常干净。每一扇木门都严严实实的关着，只有一扇格外显眼，贴满了彩色贴纸和海报。谁来看都会夸一句“挺可爱的”，但走进屋子里满头白发的老人不这么觉得。
按平时她肯定会大骂出口，但这次不同，她只是皱了皱眉就上前推开。
栗稚尹坐在屋内写试卷，被突然推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我说了进我屋敲个门不行吗？”老人有些生气：“自己家人敲什么门！心虚什么你！”栗稚尹懒得跟她吵，阴阳怪气道：“把我赶出去的时候没见你当我是自家人。”
老人明显噎了一下，随后转过身往外走：“你跟我出来，有事。”栗稚尹不耐烦地算出最后的答案，在草稿本上圈了个大圈后才起身离开。
两人跟较劲一样谁也没开灯，栗稚尹对家里的布局实在是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走。但外婆比较年迈，又是在黑暗的环境，难免有些困难。
栗稚尹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到了自己习惯坐的单人沙发边，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太婆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老人终于坐下，她轻咳两声开口：“小尹，外婆知道你不喜欢我，但现在我要问的问题你必须说实话，知道吗？问完我就走，不会耽误你时间。”栗稚尹皱着眉头看着对面沙发上漆黑的一团身影：“你先说。”
“那好，我就直说了。小尹，听说你们期中考试了？考的怎么样啊。”
栗稚尹听出来这根本不是她想问的，敷衍回答：“就那样。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很清楚，外婆是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关心自己成绩的。
很显然，确实是这样。
“小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果然。
“没有。”
“撒谎！”
“和谁谈的？啊？？”
栗稚尹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她承认，但凡是另外的问题她都不怕，比方说：你是不是还在玩乐器？是不是夜不归宿？是不是没打扫过卫生？……
但偏偏这个问题关于甘落。
有甘落参与的问题，她不想回答。
没想到这反而激怒了对面的人。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叫甘落？别人家长都找到我这来了！”
“同性恋！你自己看看，这是符合你现在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吗？啊！？”
“中国是一个传统的国家！我告诉你！你这丢的不单纯是我们的颜面！丢的是老祖宗的脸！”
“要点脸好吗？自己处理这段关系，处不处理都好，由不着你，马上我就给你办转学。”
“你凭什么给我转学？”
“凭我是你外婆！”
凭我是你外婆。
多么可笑的话。
是一个把孙女赶出家门、不给任何零花钱、不管孙女的死活的外婆。
栗稚尹觉得世界上最可笑的就是这所谓的血缘关系。
虚伪的面容下只会是更加惨烈的事实。
是把她生下来就不管不顾的爹妈。
是自己身边那群冷嘲热讽的亲戚。
是还没邻居阿姨好的外婆。
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想到甘落。甘落也是这样的吧，她的父亲好像总是神出鬼没，除了会给一些必要的零花其余一律不管。
这么说她们两个还真是像啊，天生一对。
互补的性格，互补的家庭。
两块残缺的地图相拼接，像本生就是一体的。
像被大陆漂移分开的陆地，他们轮廓相吻合。那拥抱亲吻的时候算不算另一种形态的重生？
栗稚尹听不清耳边的咒骂，她满脑子都是甘落。
“你别说了。我不会和她分手的。”
“外婆，现在我和她分手，等到以后合适的年龄再相遇的概率，可能和你和我外公再次相遇的概率一样了。”
“对不起，外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很差劲的孩子。”
她不会放手。
她有独属于栗稚尹那份敢离家出走、敢坚持自我的坚毅。
这才是栗稚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