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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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栗稚尹的时候她正和甘落排队买票。
大老远的看见并排走过来的沈蔚梣和周烜灸栗稚尹整个人都跳起来打招呼：“这里！！”
沈蔚梣和周烜灸没打算插队，只是走到队伍前面隔着栅栏问栗稚尹，周烜灸满脸不可置信：“你要玩这个？”栗稚尹望着他，“嗯哼。”周烜灸又绝望地看向旁边的甘落，“你……也玩？”甘落看他一眼，“嗯。”
周烜灸：我操……
吓得久火退了两步：“我……C……”注意到旁边还有小朋友他细心地自动打码，“你们认真的吗！这么高！我理解老然了，我也要去逛街！”栗稚尹见他的怂样整个人笑得人仰马翻。
沈蔚梣嫌丢人，低着头把他拽走，随便走到一个摊位面前直接付了钱，把摊主递过来的彩虹圈圈分了周烜灸一半。
周烜灸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干嘛……”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是人民公园到处都有的套圈。而这个摊位的礼品是仓鼠、兔子、小鸟、金鱼……
沈蔚梣随手丢出去一个，彩色的圈子落在地上又弹起来。
没中。
“玩着吧，等荔枝她们回来。”沈蔚梣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又随手扔出去一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周烜灸在一边点了点头也学着他的样子随手扔出去一个，本来想和沈蔚梣吐槽一下这个游戏有多难的，结果……
圈子落在了装有金鱼的小塑料瓶的盖子上，一弹掉到了地上，又一弹竟然奇迹般的立了起来，稳稳地套在了仓鼠跑轮上！
摊主是个很和蔼的阿姨，见周烜灸套中了奖品笑嘻嘻地走上前：“恭喜啊小帅哥，仓鼠一只。要过来挑一下吗？”沈蔚梣有点生无可恋，拽着周烜灸就想走。
周烜灸有些委屈，“我真不是故意的……诶！你别拉我啊！好不容易套着的呢！”沈蔚梣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他，咬牙切齿道，“你他妈一发就中，这是好不容易？”周烜灸笑着点点头，“哎呀，钱都付了，套中了又不带回去，多可惜？”
沈蔚梣重重地点头，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走上前开口：“这个奖品可以换成金鱼吗？”摊主思考了一下，“不可以哦……套中什么就是什么。”
见沈蔚梣扭头就要走周烜灸连忙拉住他，“诶别走啊！怎么了呀，你不喜欢仓鼠吗？”沈蔚梣因为身高原因，看周烜灸得微微抬头，“你喜欢是吧，那你带回去养，我是不会养的。”周烜灸连连点头，“我养我养！以前球球住的超级豪华大别墅我还没扔呢！”
在沈蔚梣同意之后周烜灸才放下心蹲下身子去白色的框子里挑选仓鼠，应该是经常出来的原因，框子里的仓鼠都不怕人，有的甚至活泼到会立起来和人打招呼。
摊主在旁边笑了笑：“这只最淘！也最活泼！要不就这只？”周烜灸想着有个和自己性格蛮像的儿子也不是件坏事，刚准备答应，话都到嘴边了却突然拐了个弯。
他看见了角落处那只最不起眼的小家伙。
眼睛大大的，亮亮的，虽然不起眼但花色却和其他的都不同。这一筐子里大多都是黑灰的小仓鼠，就他一只是白色的，还是从头白到脚。周烜灸向他伸出手，小家伙先是愣了愣，然后轻轻地顺着手指爬到了周烜灸的手心里。
“就要这只！”
沈蔚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实在是想不明白挑个仓鼠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
他突然想起周烜灸刚刚下意识说出的话：以前球球住的超级豪华大别墅我还没扔呢！
球球……
他在大脑所储存的记忆里找寻画面，最后想了起来。哦，那只他舍友的仓鼠。沈蔚梣握了握掌心，想到那毛茸茸的触感。
脑海里闪过一些堪称血腥的画面，沈蔚梣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后颈出了点冷汗。
是真的不想养吗？
不是的吧。
在他的胡思乱想开始之前周烜灸蹦蹦跶跶地跑向了他。沈蔚梣听见动静抬头看过去，明明摊位离树下没多远，但周烜灸就是笑着跑过来。
夜晚的公园灯光格外绚丽夺目，照在他的身上为他深黑的发色染了点彩虹，整个人都带着满满的生命力向沈蔚梣跑来。
沈蔚梣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周烜灸坐在了离大摆锤很近的一处座椅上等待。
说是离得近，不如说直接贴脸上了，目测离大摆锤的距离不超过五米。
时间不早了，闹着不想回家的小朋友已经被大人带走，售票口的售票员也准备下班了。
沈蔚梣出神地看着面前地上停留的一只小鸟，还没来得及观察是什么品种就被栗稚尹的声音打断。
“我们走吧！”
公园快要关门了，四个人加快了脚步。穿过没什么人的小道，周边的树木、花草为他们提供了更加黑暗和隐蔽的空间。
沈蔚梣看见了栗稚尹和甘落悄悄拉上的手，他默不作声地把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走在另一侧的周烜灸把他的动作悉数看在眼里，提着小仓鼠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们还是从广场离开的，卖烤板栗的老板也已经开着三轮车离开了。广场没什么人，找人变得很方便，甘落一边单手用手机回消息一边说：“老然说他们在天桥上，马上过来了。”
栗稚尹拉着她的手使劲地前后晃，甘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的半边身子被甩出去大半。看向栗稚尹的时候只能对上她含笑的眼睛。
瞬间哑火。
六个人集合之后顺路的上了同一辆车，不顺路的自己打车。
一天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沈蔚梣回到家，疲倦地拿出钥匙开门。
在美食街晃悠了一晚上，衣服上什么味道都有，闻着实在是不舒服，他迫切地想好好洗个澡。钥匙插进钥匙孔，沈蔚梣转动一圈听见了锁扣的“咔哒”声。
门没反锁。
他第一时间想到是不是进小偷了或者沈建斌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屋内传出了走路声。
不好。
他下意识撒腿就想跑，被人拉住了手腕。
“想去哪啊？”男生温柔地开口。
沈蔚梣猛地转过头扑进他怀里，“哥……你回来了。”沈濯清任由沈蔚梣粘着他，把他带进屋后沈蔚梣还在自己身后站着。
沈濯清莞尔一笑，“梣梣，你往后看看呢？”沈蔚梣有些懵，他一回来就光望着沈濯清了，确实还没往屋内看过。一转头，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Hi～”
“益清哥！”
许益清笑起来，“叫的还蛮顺口的嘛。”沈蔚梣没想过许益清居然会出现在他们家，脑海里闪过不可思议的念头，沈蔚梣恍然大悟，“你们……”沈濯清走到许益清旁边，“嗯，和好了。”沈蔚梣松了口气，“挺好的。”
以前沈濯清就偷偷和许益清有过一段早恋的感情历程，那时候两人还小，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又稀里糊涂的分手了。
分手以后沈濯清家里又出了意外，算起来也有挺久没见了。沈蔚梣不对他们俩的感情插手插脚，他觉得爱情很简单，只要互相喜欢，在一起开心就可以了。
沈蔚梣起身：“我先去洗澡。”沈濯清冲他点点头，“洗漱过后早点睡吧。”沈蔚梣回答，“好。”
用毛巾把头擦个半干，沈蔚梣出了浴室。他坐在书桌前把毛巾围在脖子上，水珠从发梢上滴落，然后浸进毛巾里，打湿了一小片。
沈濯清敲了敲门，随着沈蔚梣小声地“进”他走进屋内，把手上的玻璃杯放在了沈蔚梣的书桌上。透明的杯子里装着热牛奶，空气中飘着丝丝白雾。
沈蔚梣的注意力却不在热腾腾的牛奶上，而是把视线完全锁定在了许益清有着“瑕疵”的手腕上。
他清楚地看见了沈濯清手上那道已经愈合，但增生依旧狰狞的疤痕。
沈蔚梣装作无事发生，笑着和沈濯清说了“晚安”。
他开始回想这段时间沈濯清的异常，很迟钝地反应过来那些药的作用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他不敢往下想，怕自己一晚上睡不着。
匆匆喝下牛奶，把头发吹干。
盖好被子，沈蔚梣迷迷糊糊地想：
明天会更好的吧。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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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历上鲜红的数字跳动的速度加快，转眼间五开头的数字已经是四开头了。
12月转眼间已经过半，时间在一张张卷子下溜走。
栗稚尹好奇心作祟收集起来的笔芯已经有了满满一笔袋，趴在桌子上只想当一条咸鱼的她无奈的抱怨：“读书是真费钱啊……这算下来一周得有一两只笔芯吧。学校赔我钱……”
甘落每天的日常就是把这个蔫不拉叽的小东西从桌子上提溜起来，然后疯狂打气把她吹得圆圆的，再一点点放气。
纯粹就是一气球啊。
冬天的跑操最难熬，已经是高二，总觉得手里不拿个词典心里不安心。操场上都是背书的人，英语词汇量到底要达到什么程度才会安心呢？
栗稚尹常常和甘落抱怨，学习到底有什么用啊，好累啊不想动。
甘落不会回答她，只是用手背碰碰她的脸，再牵着手陪她缓一会再接着学。
前途很迷茫，没有方向。
一所所大学都在原地伫立等着他们去选择，但就是很不知所措。可能是个必须经历的过程吧，就像大雾天气一样，不往前走那一步你永远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
可能是会一秒钟摔得粉身碎骨的万丈悬崖。
又或是温柔舒适的避风港。
结果诱人却又充满危机。
我们只能一次又一次努力地把自己垫得很高很高，高到能透过迷雾看见远方前行的道路。
过程很艰难，但一路上都会有人告诉你，坚持下来，一定会有收获。
虽说半信半疑，但这也好像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可靠的方向了。
起码有路可走了，管他呢。
大家都带着一股无所谓的气势，冲在最前面。
谁说笨鸟一定先飞？能想出先飞的，就算是笨鸟也更有勇气，不是吗？
教室最后的黑板上不知不觉间多了许多打鸡血的话，像：
考完我就去看世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都要！
管他丫的，老子就是要赢！
……
这一类中二的语句，看起来傻兮兮，写下时心中又饱含万般情绪。
或许只有这样的话才能真正展露出少年们的外表下包裹着的那颗向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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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下课铃打响，栗稚尹沉默地收拾书包，沈蔚梣装好书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他最近睡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心里琢磨着洗澡能不能再洗快点。
六个人习惯性一起走出班级，所以沈蔚梣即使收拾好了也会在班门口等着其他的人。
还没注意看教室外走廊上就有人大喊：“我操兄弟们！下雪了！初雪！”
沈蔚梣一惊，连忙转头看向窗外。
教室里没走完的同学惊叹道：“天呐……M市下雪，真的是难得一见啊。”其他同学跟着打趣，“是啊，上次下雪是好久以前了。”
“诶，上次和你一起看雪的人，还在吗？”那个同学笑着就要去打她，“你装什么你！上次和我一起看雪的不还是你吗！”
沈蔚梣和周烜灸肩并肩地站在走廊上，周烜灸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着小巧精致的它在指尖融化成水，他搓了搓指尖。
“下雪了。”
沈蔚梣淡淡地回应，“嗯。下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