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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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烜灸！你他妈给我站住！！”
严行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响，周烜灸在前面跑着：“严教！！放过我行不行啊！”
“不行！！”严行吼道。
周烜灸也不甘示弱：“为什么！！”
“操……”严行爬不动了有些喘，“你丫给我站住！不吹头发就算了！拿着串跑像什么样子啊！”
……
一群人添了年味之后又回各自房间休息了一会，再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了。周明清大手一挥给一群小崽子点了顿烧烤，惹得周烜灸头发都没吹干就跑出来猛干。
他本身就不喜欢吹头发，噪音很大且懒得拿。
自然风干除了不那么蓬松以外无任何缺点。
不蓬松又怎么样 ，反正有他那张帅脸撑着。
周烜灸：对。
周烜灸越跑越远，严行见自己也追不上了只好作罢：“我给你讲啊周烜灸！你不吹干以后面瘫了你长再帅也没用！”周烜灸转过来正对着他倒着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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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用给我夹了……”沈蔚梣咬着筷子弱弱道。
沈濯清忙不迭地又往他碗里送了块五花肉才停手。
沈蔚梣从小到大已经照顾他照顾惯了，烤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来往自己嘴里喂一块。
许益清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开始学习沈濯清的动作，目标却是沈濯清碗里。
餐厅里坐着的基本都成双成对又或是整整齐齐的一家子，他们三个高中生坐在一桌竟然也不显得突兀。吃了饭许益清拉着沈蔚梣的手就冲进了旁边的电玩城，沈濯清无奈，只好跟上去。
沈蔚梣有些着急地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沈濯清：“益清哥，我们跑什么？”许益清头都不回接着跑：“买币啊！不然到时候你哥肯定舍不得给自己买，”他跑到机器前掏出手机，“光看我们玩有什么意思啊？我拿奖学金了，这次哥请客！”
果不其然，沈濯清拿过自己的小筐时动作极其不自然：“给我干什么啊……”许益清冲沈蔚梣使了个眼色就搂着沈濯清走远了：“我带你玩啊……”
沈蔚梣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转头坐上了推币机。
抓娃娃和游戏没什么兴趣，赛车无聊游戏更甚，推币机这种老年活动还算有点意思。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坐在一群叔叔阿姨之中聚精会神地想让自己多赚一点。推币机怎么不算是另一种形态的赌博呢？中了一次就想要更多。
沈蔚梣抿着嘴唇看好时机投币，一枚硬币在机器中翻滚，直至滚落在平台上时刚好是平躺着的，那便是成功了。
机器随着音乐节奏运行，平台在一次收缩后叮铃哐啷地掉了好几个币出来。旁边一个小朋友看呆了，他张着嘴巴指了指沈蔚梣的那台机器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妈妈大吼道：“妈妈！这个哥哥好厉害！拿了好几次了！”他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音量，话语也毫不意外地传进了沈蔚梣的耳中。
“肯定是他那台机器比较厉害！我们去弄那个吧！”
男孩妈妈尴尬地笑笑：“好，等这个哥哥用完我们再弄好不好？”
沈蔚梣起身离开了。
过年嘛，电玩城里堆积着大大小小的朋友们，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沈蔚梣慢悠悠地在人群中穿梭，随便找了台机器投了两枚币。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他漫不经心地握着把手移动爪子。
啪！
他按下了按钮。
心想着要是中了就送给周烜灸。
爪子收紧，缓缓上升。
伴随着音乐，一个娃娃被收入囊中。
沈蔚梣：豁！
他不敢相信，换了台机器又试了一次，没中。
随即又找到一台，心想着要是抓到了就送给周烜灸……
诶中了！
旁边因为没币抓了半天没抓到的小妹妹快要哭了。
沈蔚梣好心地把兔子玩偶送给了她。
小妹妹抬起胳膊擦擦眼泪：“哥哥你真好！”随即跑开了。
老天爷发现了他的谎言，后来抓的娃娃再没中过。
拎着手里格外饱满的章鱼哥沈蔚梣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
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电玩城按键响声喧闹声此起彼伏。
哭闹着被带回家的孩子、坐在座位上玩手机的家长、闲来无事撑着脸发呆的店员……
k歌房两个人的背影格外熟悉，沈蔚梣站在那看了一会。
沈濯清和许益清毫不知情，头上戴着耳机手里拿着话筒，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隔音房阻断了外界的一切声音，沈蔚梣望着两个背影站了许久。
过完年，还有半年就高三了。
高三的压力不容小觑，自己虽然还有半年时间但沈濯清和许益清已经体验了半年了。
这半年都发生了什么呢？
开学、分班考、认识周烜灸、再次见到许益清……
年一过，又是新的开始了。
按道理来讲时间是不够用的，沈蔚梣不知道自己还要刷多少题、还要做多少张卷子、还要背多少个单词、还要考多少堂试……
还有时间练琴吗？还有时间喂猫吗？还有时间出去玩吗……还有时间去做更多事吗？
答案是回答不出来的，但思考的时候时间又跑去了。
沈濯清的背影是单薄的，沈蔚梣看过很多次。
他不知道从小到大这么单薄的背脊是怎么撑起那一件件事的，是怎么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还能保证学业优秀的。
他的哥哥也不是天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如果没有自己父母的领养，说不定他现在还在福利院里坐在大树下垂眸读书。
命运是温柔的，也同样是薄情的。
它像一张已经交了卷的答题卡，无论过程多么混乱，无论多么可惜都没有修改的余地了。
你好像还能改变分数，努力一段时间下一次说不定会考得更好。
但那已经不是同一张答题卡了。
命运温柔在让你持笔写下自己的答案，
却又薄情在不允许修改。
但好在沈濯清不再是一个人了。
沈蔚梣看着挤在小小房间里的两个人，以及沈濯清肩上的那只手。
现在他的身边有许益清了。
命运给了沈濯清被领养带回家的机会，
也让他在最单纯烂漫的年纪承受了太多重量。
也许是学校要求，又或是本身习惯。沈濯清的背总是挺得很直很直，走路、站立……都是可以拿出来单独表率的程度。
沈蔚梣抓了两把自己的黄棕毛。
如果想帮忙承担，至少也要和他一样优秀吧。
他转头走出电玩城，沈蔚梣走在走廊上看着擦肩而过的所有人。
他没有读心术不知道每个人心里在藏着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逛着逛着右转拐进一家奶茶店点了三杯奶茶，打了包后又原路返回。
沈濯清和许益清还在小房间里肩并肩，只是许益清的手已经从沈濯清肩上放了下来。
沈蔚梣坐在不远处，低头看见自己筐里还剩了不少币，想着都是钱买来的又起身去抓娃娃了。
一边麻木地操控爪子一边在脑海中背了一篇文言文。他不再去纠结沈濯清到底病得怎么样，不回家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自己偶然间撞破的场景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多少次？
这些他都不想追究了。
至少现在，至少当下，至少目前来说沈濯清看起来是好的。
他愿意尊重沈濯清的想法，也想为自己哥哥承担一些什么，但又太无能为力了。
沈濯清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自己的弟弟一只手挽着一大堆娃娃，手腕上挂着三杯奶茶，顶着挑染一脸严肃地操控娃娃机。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直到许益清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他走上前拍了拍沈蔚梣的肩膀，“这娃娃机欠你钱了吗？有必要这么瞪它吗？”
沈蔚梣歪头看他：“我有吗？”
“你有啊！”
“哦。”
哦！？
“诶，”许益清有些吊儿郎当，“你有点太高冷了啊小伙子。”
沈濯清笑着说：“回家吧，我帮你拿一些。”他从沈蔚梣手上拿走几个比较大的娃娃，“怎么还有这么多币啊？”
沈蔚梣在推币机前坐了太久，且基本弹无虚发，手上的小筐中即使玩了很久的抓娃娃也还有很多币。沈濯清指了指前台：“去问问能不能存着，下次再来玩吧。”沈蔚梣乖巧地点点头，朝着前台走去。
两下存好币他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
三个人齐力终于扛了两个袋子的娃娃回家，许益清喝着手里的奶茶觉得不可思议：“你小子抓娃娃这么有天赋的吗？这一老多回去怎么处理啊？”
沈濯清又一次温柔地笑起来：“没事啊，开心就好嘛。”
开心就好，那你开心吗？
沈濯清真的很喜欢笑，他笑起来给人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笑得温柔，笑得友好。
不是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很差吗？
沈蔚梣又低下头去踢地上的石子。
算了，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对于哥哥来说已经算好的了呢？人不能太贪心的吧。
回到家把娃娃一一拿出来，沈蔚梣坐在床边上有些纠结。
这两大袋的娃娃丑的特别丑，不算丑的也只能说还能看。送哪个给周烜灸都有些奇怪。一番纠结过后他还是选择了第一次就中的章鱼哥。
对着章鱼哥的大脸拍了张照片沈蔚梣就给周烜灸发了过去。
梣梣：【图片】
梣梣：【给你，要不要？】
周烜灸抱着两箱水果听到手机消息音急忙大喊：“妈妈！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