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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爱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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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峪松了口气,快步走近对方,抱着舒昱。
“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当然。”舒昱埋在男人怀里,闷声道。
“他们真是该死,居然想拆散我们。”裴峪咬牙切齿道。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舒昱抬起头,“我明天要上班。”
裴峪一怔,随后怒了,“是不是他们劝你的,你不要相信。”
“不是,我要完成我的工作,我陪了你几天还不够吗,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舒昱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他拉着裴峪的手,“我还有一场戏,拍完就杀青了,我必须去。”
“难道不能把那场戏删掉吗?”裴峪眨着眼睛问。
“不能!”舒昱有些恼怒。
“那场戏是我争取的,不能删掉。”少年说完,盯着对方的脸。
“可是他们,我不放心。”裴峪继续纠缠。
“裴峪,我以前以为你很爱演员这个角色,你现在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你的工作是工作,我的工作不是工作吗?!”
裴峪瞳孔一缩,急忙反驳,“不……”
“那就让我去。”舒昱斩钉截铁的说。
两个人僵持着。
“……可以,但是我要和你一起。”裴峪退了一步。
“好。”
舒昱重新躺下,背对着对方。
裴峪瞧着舒昱后背上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腰部,心里有些痒痒的。
程以和傅思年没经过他的允许就私自进来,还撺掇舒昱。
裴峪哼笑一声,趴在对方身上,轻轻的往耳边吹气,“宝贝,我答应你了,你怎么奖励我?”
舒昱闭了闭眼,这些天裴峪像被夺舍一样,但凡做了什么好事,都来问他要奖励。
再等一等,说不定他们离开B市就好了,舒昱安慰自己,转过身抱住对方。
“action——”
宫褀觉得最近云青怪怪的。
不仅不再来陪自己批奏折,还不让他拉小手。
按说云青马上要嫁给他,拉个手怎么了?他是皇帝,即便是现在立刻入洞房也可以。
可他喜欢对方,不忍心强迫。
没关系,云青早晚会被自己感动的。
说到入洞房,宫褀脸色一红,他这些天数着日子,离云青嫁给他还有十天。
他盼了二十年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
快到晚上,宫褀听着宫人的禀告,云青邀请他晚上一起用膳。
宫褀很是激动,他第一次被对方主动邀请去春华殿用膳,之前一直是他不请自来。
那他是不是可以找借口留宿了?
宫褀特意换了一件格外好看的常服,打扮成一位普通的邻家少年一样过去。
“陛下万福金安。”
穿着粉红色宫服的云青蹲下请安,连忙被对方扶起来。
“免礼。”
宫褀记得自己两天没有见对方,云青更好看了,如沐春风,面色红润,仿佛刚刚情窦初开似的。
少女梳着娘娘的发髻,已有些端庄秀丽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曾经是个奴才。
这样害羞,是不是喜欢上自己了,宫褀不免有些自恋。
饭菜端上来,云青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壶酒。
“陛下,今天臣妾高兴,陛下陪臣妾喝一点吧,好不好?”
宫褀颇为惊讶,他之前不知道云青会喝酒。
“好,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朕怎么不知道。”
云青一怔,小脸瞬间红了起来,“臣妾的家乡以美酒闻名,臣妾进宫比较晚,十五岁已经会喝一点酒了。”
“这样啊。”
宫褀没有察觉到对方略微颤抖的手,更没有发现平日试毒的宫人今日换人了。
他端起酒杯,和云青碰了碰,一饮而尽。
云青慢吞吞的喝完酒,不自觉的绞着手指,“陛下,这酒怎么样?是臣妾家乡酿的酒呢。”
“甘甜爽口,细腻柔和,还有淡淡的清香,不错。”宫褀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云青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出气都变得缓慢。
“陛下,别一味喝酒,尝尝御膳房新研究出来的菜,还有一道是臣妾亲手做的。”她语气颤抖的说。
宫褀看了一眼,“四喜丸子?”
“对,四个口感嫩滑,色泽油亮的丸子,寓意福、禄、寿、喜,意思是幸福、美满、团圆和喜庆,臣妾希望陛下岁岁欢愉,诸事顺遂。”
云青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专注认真,仿佛要把宫褀 吸进去了。
他莞尔一笑,“这个祝福朕喜欢,朕希望你和朕一样,万事顺利。”
云青不回答,慢慢端起酒杯,二人再次饮下。
“你的额头怎么出汗了?很热吗?”宫褀看到对方额前的湿润。
“可能吧,开春是容易热的,春捂秋冻,臣妾穿的多。”
云青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到外面的侍卫,心中一颤。
王爷已经偷偷将陛下的护卫调走,现在院子里都是宫钧的亲信。
身后传来 “砰”的一声响,云青慌乱的回头。
宫褀扒着桌子,努力不让自己趴下,一脸不可置信。
“这菜?!”
云青淡淡的擦了擦汗珠,“陛下莫慌,菜里没毒。”
“在酒里。”她露出一抹悲伤的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 宫褀不敢相信对方会这么做。
“王爷要你死,我也不能改变。”她一句话解释出原因。
宫褀看着对方平静的样子,瞬间猜出来一切,心里酸涩又恶心。
她为了宫钧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甚至牺牲自己,他们暗通款曲多久了?!
他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
“咳咳咳,来人,快来人,请太医,再把她给我带下去。”
宫褀捂着发痛的胸口,冲外面吼道。
“外面的人已经换成宫钧的人了,陛下,别挣扎了。” 云青轻飘飘的走过来坐下。
宫褀不死心,仍然撑着身子站起来,想往外跑,被云青一把抓住。
“陛下别走,这春华殿是您让人建造的,如今死在这里,不好吗?”
云青拉着站不住的宫褀,两个人歪坐在地上。
她循循善诱道,“这宫殿这么繁华漂亮,死在这里,难道不比死在曾经的冷宫里好?也不算是委屈你了。”
宫褀嘴巴里蔓延出血 腥味,他拼死挣扎,却挣不开对方的怀抱。
云青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陛下,我十五岁进宫,是王爷一手安排的,我对不起你,可你如果不被宫钧选作皇帝,早就活不成了,你别怪我。”
宫褀不理会她,仍然想往门口爬。
云青把少年扯过来,搂着他,“陛下,别挣扎了好不好,我陪您说说话,就像曾经,我陪着还是七皇子的您,聊着天就睡着了。”
宫褀嘴巴里的鲜 血涌出来,此时想骂对方也来不及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少女,仿佛对方是一个罪不可赦的恶人。
“陛下,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陪着你过完这最后一段时光,你也很开心不是吗?”
云青一边皱眉一边流眼泪,想要摸一摸对方的脸,却被躲开。
罢了,她抱着怀里的少年,两个人坐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宫褀听着云青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喉咙里全是血,眼睛疲惫的厉害,五脏六腑仿佛错位了似的搅动着。
慢慢的,他耳朵也开始听不见声音了。
“陛下,陛下,您吃了臣妾做的四喜丸子,要平平安安,万事胜意,以后的日子,你照顾好自己,乐得自在,好不好?”
“陛下,以后你想去哪里呢?江南好不好?臣妾听说那里气候宜人,温柔似水,不像京城一样寒冷……”
少女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话,但是宫褀已经听不到了。
……
许久,宫钧推开门,看到粉衣少女抱着怀里的宫褀,两个人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
整个宫殿散发着寒气,两个人如同深夜里的鬼 魅,一动不动的僵持着。
他挥了挥手,两个侍卫拉开二人,将宫褀放进一个箱子里,接着抬起来往外走。
云青面露不舍,想站起来跟出去,险些摔得一个踉跄,她的腿又疼又麻,已经站不稳了。
宫钧扶住她,云青扭头看对方。
男人突然开口,“已经安排好了。”
云青点点头,放心的晕了。
……
江七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了,只记得祖母的哭声格外吵人,把他吵得睡不着。
“别哭了,我还没死呢。”他强行睁开眼,沙哑的说。
祖母一听这话,哭的更凶了。
江七不知道自己父母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
祖母说,他之前被拐走过,所以不记得那些事很正常。
好吧,江七拿起背篓,去他们家的摊位上。
他们家是个普通小贩,不富不穷,他挺乐得自在的。
祖母常常在家里,念叨着现在的皇帝治国有方,皇后心地善良。
“祖母,你的这些话我的耳朵听到都起茧子了。”江七皱着眉头说。
老人住了嘴,然而下次,又会喋喋不休的讲着如今的天下事。
少年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江七二十五岁时,突然心血来潮,想去京城玩,祖母不同意,甚至以自己的命来威胁。
江七感觉奇怪,后来他又尝试几次出发,屡屡被各种事情绊住。
后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就不再吵着出远门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陪着祖母。
祖母安慰他,他之前是被拐到京城的,所以京城那里克他,在家里就能平平安安的。
“这是什么邪门的说法?”他没好气的反驳。
“臭小子,别不信,命运可是很会捉弄人的。” 祖母慢慢悠悠的说完,自顾自的摆弄着花草。
总之,江七百无聊赖的住在江南,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尝着乡镇的街边小吃,哼着巷子里流传的婉转小调。
又过了多少年,江七享受着安逸的生活,他早已经知道,有人悄悄看守着他,大概是自己曾经失忆前的孽缘吧。
没关系,他不去纠结,有了那些暗中保护的人,他的小摊位不担心没人买东西。
甚至这些年逐渐有变成富商的架势。
江七乐观的想。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