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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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非染一夜好眠，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天亮。
他刚洗漱完，门外就传来了系统提示音：
“门外有人，门外有人。”
林非染随手拿起眼镜，自己开了门，眼镜刚戴上，就听见：
“嗨，早上好，舍友！”
弗莱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金发冲着林非染打招呼，看样子也是刚起没多久。
谢少白则是全身上下收拾得一丝不苟，林非染可以肯定，此人绝对有强迫症。他望着林非染，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林非染笑着回应：“你们早上好。”
“走走走，我们一起去教室！导师在艺术活动室A301等我们。”
弗莱长臂一伸，胳臂直接搭上林非染的肩头，自来熟。
林非染看了眼肩头的胳臂，没说什么，而是关注到另外一件事，
“录取通知上不是说，先去艺术楼的报告大厅报道吗？怎么换成导师在艺术活动室A301等我们了。”
林非染可以肯定，他之前看的录取通知上要求报道集合的地址，是艺术楼的报告大厅。
弗莱听林非染的话，愣了愣，紧接着笑道：
“别的班上是这样，可我们班不是，咱们这位导师，可和别人不一样。”
林非染听着弗莱熟稔的话，好似对那位导师很了解。
“哦？”
弗莱：“咱们艺术绘画2班的导师，名叫唐清银，是咱们绘画系出了名的难缠。”
“但凡她带过的班，每年挂科率都能是学院第一，人称挂科女王。”
林非染没读过大学，但也曾在每学期期末周看过大学生的在线吐槽，知道一般的导师挂科率也不能太高，会影响他个人的工资和绩效。
星际时代，导师不需要考虑这个了吗？
林非染自然也问了出来，
“挂科率这么高，会有学生投诉吧？这样也会影响她自己吧。”
弗莱只当林非染是因蓝星来的，真的没听过唐清银的名号，解释道：
“确实有投诉啊，每年投诉她的学生数量也是全学院第一，但每年想挤进她班上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只不过咱们这位‘挂科女王’相当于个性，她只带系统随机分配的学生，任何人别想在她的班上插人进来。”
不乏一些权贵想要动用各种关系，将家中子弟塞进来，但唐清银亦是态度强硬。
林非染听着就知道，这是一位很有个性的老师，而如此有个性，学院还能容忍，说明这位老师，肯定有过人之处。
弗莱：“因为，唐老师所带的班，学生毕业入星际艺术协会的比例也是全学院第一，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生怕林非染误会，弗莱又补充了一句，
“唐老师是不会作为学生入会推荐人的。”
林非染颔首，懂了，不走她的人际关系，纯属实力过硬。
这实力既是这位导师的教学实力，得众人认可，也是毕业学生的能力过关。
怪不得。
林非染还没见到这位导师，但心中已经有了期待。
“对于开学去艺术楼报告大厅报道集合这件事，唐老师一直认为这很浪费时间，且没有必要，所以，她班上的学生，都是去她的固定教室A301集合。”
弗莱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脸，声音轻了几分，底气有些不足，
“如果不出意外，绘画2班一直都是唐老师的班，被2班录取的学生，大多也都听说过她，了解她的做派和习惯。”
像弗莱这样从小就在中央星读艺术类院校直升上来的学生，对唐清银的大名，早已经是如雷贯耳，也心向往之。
但显然，林非染不清楚，也不了解这些。
弗莱心想：非中央星的学生，都这么佛系吗？也不打听打听，自己未来四年的导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待弗莱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脸忽的红了一片，尴尬得眼睛不断眨着。
林非染像是没看出弗莱的尴尬，轻笑一声：
“我比较喜欢，开盲盒的快乐。”
话是这么说，林非染其实在弗莱提及“唐清银”的时候，也在脑中翻过记忆，对此很陌生。
看来，熟悉这位唐老师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中央星的学生，或者特地关注过这位导师的学生。
也不奇怪，星际第一艺术学院对于零星录取的非中央星学生，向来是忽略不计的。
林非染嘴角平了几分。
“盲盒是什么？”弗莱关注到了这么一个新名词，“你家乡的特产吗？”
就连一直默默跟在弗莱身边不说话的谢少白，也看向了林非染。
林非染一愣，这里居然没有盲盒吗？
但想着还是先不解释，他点头认了，“是。”
弗莱也不再追问，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就刚刚聊天的功夫，林非染已经跟着弗莱、谢少白到了A301艺术活动教室。
作为唐清银的专属教室，进入的学生都需要录入信息。
待林非染三人信息录入后，进了教室发现，已经来了许多人了，里面讨论声不断：
“诶，昨晚火爆星网的智能彩灯宣传片，你们看过了吗？”
“当然看过了，我昨晚可是第一时间就下了单，只是可惜，没抢到前300名的订单，拿不到《星舰落日》的动态明信片了。”
“早上卖方官号官宣了《星舰落日》的作者，名叫——砚如舟？”
林非染听到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
看来鲁哥已经将“砚如舟”的署名公布了。
谢少白率先在第一排没人的位置坐下，被弗莱瞪了一眼。
紧接着，弗莱招呼着林非染，
“舍友，舍友，这里。”
林非染顺势坐下，耳朵还在听着后面那些同学的议论，
“砚如舟……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没听过，应该是艺术协会的新会员吧。”
“《星舰落日》那幅画简直太绝了，颜色居然是可以那么画的吗？”
“他那幅画得是S级艺术生成器生成的吧，好想知道他的数据参数啊。”
“这样的数据参数，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大家都在猜测着“砚如舟”的身份，就连弗莱也兴致勃勃地听着，也忍不住加入了话题。
只不过，弗莱是在和林非染聊这个。
“舍友，你看了那幅画没有？”
林非染点头，“昨晚看了。”
弗莱瞬间眼睛亮了亮，“你觉得那幅画怎么样，是不是惊为天人！”
他也没等着林非染回答，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他的看法，
“这画啊，我昨晚就……”
别说，弗莱的艺术见解和看法倒是让林非染得到了有效反馈。
只是……听着熟人夸自己的话，林非染耳根有些发热。
“舍友，你怎么不说话啊？”
弗莱歪了歪头，脸上的神情分明是：你怎么不跟着我一起夸人！
林非染沉默。
在甲方老板面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林非染还是能做到的。
可在同学面前，自己夸自己，属实有些为难了。
他还没脸皮厚道那种地步！
林非染有些尴尬点头，“挺好的。”
弗莱好像是自己的偶像得到人认同一般，满足地笑了，他转头去看谢少白，林非染悄悄松了口气。
“少白，你知道这个‘砚如舟’吗？”弗莱小声地问谢少白，脸上带着期待，“你有听谢爷爷提起过吗？”
谢少白声音冷淡没有波澜，“没有。”
弗莱有些失望，当他还想说什么时，忽然一道高昂嚣张的声音从教师中央的座位响起，
“我敢肯定，那个砚如舟肯定是哪位大师私下取的新艺名！”
“不然，藉藉无名的新人怎么可能画出这样的作品？”
林非染眼皮跳了跳，这声音，这装装的语调，有些耳熟啊。
他循声看去，眯了眯眼，眼中人影模糊后，与记忆里的身影稍稍重合。
正是林非染在星网艺术品生成器专卖店遇见的那位装货。
“黄少，您是不是认识这个砚如舟啊？”
“咱们黄少肯定知道内幕，也不看咱黄少爷爷是哪位？”
这装货一出声，瞬间有几个人就围了上去，各种谄媚奉承。
林非染挑了挑眉，看样子装货来头不小，他爷爷应该是个厉害人物，这么多人巴结他。
“切。”弗莱不屑地哼了一声，“怎么又跟黄世奇这家伙一个班，真晦气。”
林非染一听，故作好奇问道：“原来舍友你认识他啊，这位黄少什么来头？”
弗莱一脸嫌弃，“一个装货，仗着他爷爷是星际艺术协会的副会长，各种显摆呗。”
好嘛，确实是个有来头的，怪不得这么嚣张。
林非染也听得出来，他这位舍友，看不上这位“黄少”。
他先前也有预感，他的这两位舍友来头不一般。
现在瞧弗莱对黄少不屑一顾的态度，也算证实了林非染的猜测，最起码，不比那位星际艺术学院的副会长差。
不过，这不重要。
林非染单纯觉得弗莱此人性格好，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至于沉默寡言的谢少白，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
他运气还挺好，遇见了两位不糟心的舍友。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学院唯一录取的那位下等星学生，就在我们班。”
“名字我都打听到了，叫何絮。”
“啊？这么晦气，居然要和这种下等人一个班。”
“能不能让这种人转班……”
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教室也瞬间安静。
林非染有些莫名，刚刚不还说的起劲吗？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咚咚咚……”
鞋跟踏在地板上，也踏在了这群学生们的心上。
林非染若有所觉，朝门口看去。
下一秒，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若冰霜。
女人从容地走到台前，微微颔首，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场。
此人身份不言而喻。
林非染所在绘画2班未来四年的导师，唐清银。
她手一挥，调出光脑光屏，上面显示着此刻的时间：
8:59:00。
“还有一分钟。”唐清银望着时间，缓缓开口。
而时间的旁边，还有一个数据，29/30。
这是教室内已到学生的数字，还有一个人没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压迫感十足，就连林非染也下意识呼吸轻了几分。
林非染看得出来，这位唐老师应该挺有强迫症的，这最后一名同学如果迟到……
“滴！”
系统录入的细微声响如同一滴水滴落。
全教室的目光都看向门口进来的女孩。
最后一名同学，到了。
时间刚刚跳转到：9:00:00。
林非染抬了抬眼镜，眼眸里划过一丝诧异。
居然是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