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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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覃看着那些热情洋溢、充满探究欲的评论，只觉得一阵阵地发晕。
更让他崩溃的是，评论区里还混杂着大量不该出现的东西：
[蒋先生！你和晓雯妹妹真的好配！厨房那段我反复观看！给我锁死！@晓雯的小窝@双重奔赴官博]
[磕到了磕到了！冰山融化什么的最好嗑了！期待你们后面的约会！]
[啊啊啊啊！蒋先生看这里！你和晓雯好配！磕死我了！要幸福！]
[蒋先生你看晓雯的眼神绝对不一般！别装了！快承认吧！]
[雯雯那么可爱！蒋先生快主动点啊！急死我了！]
蒋覃暗灭手机屏幕。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还要被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强行给他和另一个人凑CP。
这是一种怎样恶劣的公开处刑！
他飞快地切换回“韭菜盒子”账号，这个账号的界面就正常多了。
……因为全是关于于炆恺的。
[火火今天的观察室造型封神！黑发顺毛是神]
[怼脸镜头我可以看一万遍！]
[路人，被脸帅吓到了，好伟大的脸]
[Blaze点评蒋先生厨艺那段笑死我了，那个“意外”的小表情，是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吧哈哈哈！]
[只有我注意到火火看蒋先生做饭时，嘴角偷偷上扬了吗？我们火宝是不是也觉得很厉害？]
[啊啊啊因为火火说过做饭很笨拙！所以应该是偷偷地欣赏+羡慕叭哈哈哈]
蒋覃的心跳漏了一拍。
真的吗？
他刚刚似乎一直在被弹幕搞得心神不宁，几乎都没怎么留意火宝的神情！
这怎么能行？！
蒋覃小幅度晃晃脑袋，又把恋综重新调出来，关闭弹幕，细细品读。
他将视频进度条精准地拖到第二期厨房环节，目光紧紧锁定在画面右上角那个小小的观察室窗口。
于炆恺坐在那里，和其他观察员一起看着别墅里的情景。
当镜头给到蒋覃系上围裙、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时，于炆恺的表情确实很专注。他微微侧着头，眼神落在屏幕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是，当蒋覃开始颠勺，火焰在锅中升腾，那条鱼逐渐成型时——
蒋覃按下了暂停键，将画面放大，再放大。
他看到了。
于炆恺的嘴角，确实有那么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上扬弧度。
他的眼睛里似乎也闪过一丝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
虽然很快，他就恢复了那种带着礼貌微笑的专业表情，开始进行点评，但那一瞬间的真实反应，被蒋覃精准地捕捉到了。
心脏，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不是因为自己所谓的“厨艺”被认可，而是因为……于炆恺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不同于工作场合的、笨拙地试图融入集体的、在厨房里有点手忙脚乱的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并不觉得讨厌？甚至可能觉得……有点意思？
这个认知让蒋覃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瞬间冲淡了被CP粉围攻的烦躁和被公开处刑的社死感。
蒋覃很难形容他自己的心情，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又把进度条往前拖，仔细观察于炆恺在第一期看到他出场时的表情，分析他点评自己选信环节时的微表情，甚至连其他嘉宾互动时，于炆恺偶尔放空的眼神都不放过。
这才是正确的追星姿势！
至于那个涨了好几万粉、评论区沦为CP粉狂欢地的“Quinn__”账号……
蒋覃决定暂时性失忆。
只要他不看，CP就不存在。
只要他不回应，热度就会过去。
只要他继续扮演好“韭菜盒子”这个角色，他依然是于炆恺身后那个默默无闻、但无比快乐的氪金粉头。
他深吸一口气，用“韭菜盒子”的账号，转发了一条于炆恺工作室发的节目宣传微博，配文：
[@韭菜盒子090]：“火火观察室reaction太可爱了！每一帧都值得珍藏！期待下一期！[打call][打call]”
很好，情绪稳定，主打一个陪伴。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自己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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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如同被快进了一般，在蒋覃的指缝间溜走。他几乎是以一种“上坟”的心情度过的——白天用工作麻痹自己，晚上则分裂成两个人：一个是瑟瑟发抖、反复检查“Quinn__”账号灾情的受害者蒋先生，另一个是沉浸在“韭菜盒子”小号里，靠着舔屏于炆恺美照和考古旧物料来汲取生命能量的狂热粉丝。
周一踏入星灿大楼时，蒋覃感觉自己像是顶着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聚光灯。
明明还是那条熟悉的走廊，还是那些熟悉的同事，但他总觉得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都带着点……异样的探究和揶揄。
像是大型公开处刑后的第二天返校，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昨天尿了裤子。
蒋覃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试图用强大的专业气场驱散那些粘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直奔自己的办公室，仿佛晚一秒就会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拖拽到茶水间，接受人民群众的审判。
“蒋总早！”
“早，蒋总监！”
“蒋总，周末过得还好吗？”
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蒋覃总觉得里面掺杂了点别的意味。尤其是那个问他“周末过得好不好”的实习生，脸上那憋不住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微微颔首，用最简洁的“早”和“嗯”回应，脚下速度更快。
“诶，蒋总，”一个胆子大的策划部同事在他即将遁入办公室前，抱着文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八卦的兴奋，“那个《双重奔赴》……我看了！您表现挺好的！”
蒋覃脚步一顿，感觉血液“嗡”地一下冲上头顶。
他缓缓转过头，用一种审视项目计划书的眼神看着对方，语气平稳无波：“是吗？谢谢。”
同事被他这眼神看得一哆嗦，但还是没忍住，嘿嘿一笑：“就是……那个做饭，真没看出来您还有这一手！跟晓雯……挺有化学反应的哈！”
化学反应？！
跟谁？！
晓雯？！
蒋覃的内心警铃大作，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高深莫测的平静。他甚至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用一种“我已经知道了，下一个议题”的口吻说：“节目效果而已。文件放这吧。”
说完，不等对方再开口，他迅速转身，推门，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蒋覃长长地、无声地吁了口气。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连公司内部都开始出现CP党的墙头了吗？！
不许吃啊，磕这对的都一律视为异食癖！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助理小陈又敲门进来了。她左顾右盼，脸上明显带着种混合了兴奋和担忧的复杂表情。
“蒋总，”小陈把一份打印好的舆情报告放在他桌上，“这是周末《双重奔赴》播出后的相关数据和网络反馈总结……”
蒋覃的目光扫过报告标题，眼皮就是一跳。
“重点是，”小陈压低了声音，指着其中一页，“您和晓雯小姐的那条CP线讨论度非常高，甚至已经有了专属的CP超话，叫……”
蒋覃：“嗯。”
光速打断！
这都什么？
连CP名都给他俩整出来了？！他不想听！
他甚至能想象到粉丝们对着他那张冰块脸和晓雯的甜美笑容，进行各种脑补和拉郎配的场景。
救命。
“还有就是……”小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您的那个Quinn__账号，粉丝数已经突破十五万了。除了CP粉，还有很多人在考古您以前在英国发的零星动态，说您是低调的学霸精英……”
“……”蒋覃感觉自己的血管在突突直跳。他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些……先不用管。”
小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好的蒋总。不过……宣传部那边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无论是对节目还是对公司形象……”
“我说，先、不、用、管。”蒋覃加重了语气，眼神里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
小陈闻言立刻噤声：“明白。”
助理出去后，蒋覃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宣传点？公司形象？
拜拜了您嘞。
蒋覃烦躁地抓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微博，切换到“韭菜盒子”账号。
安全区。这里是他的精神避难所。
首页依旧是关于于炆恺的各种信息，粉丝们热情地讨论着上周节目的细节，尤其是观察室里于炆恺的各种微表情。
[反复观看火火点评蒋先生做饭那段…轮流切换两位帅哥的脸对我眼睛很好]
[但我们火宝自己是个厨房杀手哈哈哈！]
[平时看起来冷冰冰不食人间烟火，结果会做那么复杂的菜。]
蒋覃看着这些评论，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他心满意足地给几条评论点了赞，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稳定了不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