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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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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骏最后强拉硬拽着谈非羽成功“越狱”，清场酒吧。
谈非羽硬生生地灌了自己三瓶纯白兰地，因为释放信息素后炸裂的玻璃瓶子的碎片何处可见，当第三个玻璃酒瓶炸成碎片，战战兢兢的服务员接过祁骏的支票后识趣地带着自己的扫把退场。
祁骏的手指点着三张塔罗牌：“说吧，你刚刚什么意思。”
谈非羽擦掉嘴边残留的液体：“阿判回天国清剿魔军的那几天，我本来是想重启圣羽会，回到藏书馆寻找资料，我离开前，打开了手稿，发现手稿已经画到了阿判剿灭敌军的画面。我试图向后翻，却被一道光集中，我只觉得我的肉身站立在原地，但是灵魂来到了另一个黑暗的空间。”
“看到了什么？”
“我的视线慢慢清晰，我看到了正在与恶魔军队厮杀的天魔大军，阿判率领众天使重创了恶魔军队，但魔婴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众天使一个一个倒下，阿判也被魔婴的利爪刺穿翅膀，流出了人类的红色血液。”谈非羽记得预言里的每一个画面，每一个都让他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祁骏安慰他：“然后呢？”
谈非羽将手嵌进油腻糟乱的头发里，高达的身躯竟然不住地颤抖：“倒在地上的我失去了力气，看着阿判将大天使之剑刺穿了自己的肚子，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献祭，刺穿魔婴后，就消失了，我找不到他了。”
“跟你这三张塔罗牌有什么关系？”
谈非羽摩挲着牌面：“我醒了之后，手边就多出了三张塔罗牌。”
祁骏看着三张不同颜色的塔罗牌，粉白、淡蓝还有橘粉。三张塔罗牌背面是莲花与蝴蝶交缠的六角法阵，正面分别是形象与他看不懂的文字。
啼哭的婴儿牌是橘粉色，对应的文字Immaculatus；第二张牌为淡蓝色，俊美的男人露出漂亮的肌肉，被蝴蝶卷绕的火焰缠绕，手持匕首下对应文字SOLARIS；天使牌闪耀圣洁的粉白色，手持长剑，双臂缠绕两条吐信的巨蛇，展开十二双翅膀，背后成群的乌鸦振翅盘旋对应文字LUX DEI。
祁骏虽然看不懂，但是他明白了谈非羽的做法，他是害怕梦魇成真。
以前的他或许没资格安慰谈非羽，但他经历过才会明白谈非羽的设身处地。
“你害怕失去沈判，但你所做的举动并不是在保护他，反而让他拒绝了命运赋予他的责任。”祁骏回想代容去世前的话语，他拍拍肩，安慰他：“沈判宁愿和你一起死，也不愿意独活。”
“谈非羽，你很自私。”祁骏闭眼：“你和他分手是不信任他的表现。”
谈非羽不解：“是吗？”
“是。”祁骏：“你不信任沈判的强大，质疑他对你的感情。”
谈非羽仔细想想，他确实自私。
“兄弟，还需要我教你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吗？”
谈非羽：“怎么做？”
“我草，蠢货。”祁骏打谈非羽的头：“追老婆去啊。”
“对，我要把阿判追回来。”
谈非羽被点醒：“今晚的钱记在我账上。”
祁骏看着酒气冲天的谈非羽，他赶紧拉着他：“你去哪儿找沈判啊？”
谈非羽手指向上：“上天。”
谈非羽在凌晨的街道上奔跑，他跑到喉头腥甜，在荒无人烟的黑夜里寻找他心中的光明。可是黑夜太浓郁，隐匿着光明，他尽力奔跑，却也只能在黑夜跌跌撞撞，像走进了迷宫暗谷，怎么也找不到出走的光。
是他亲手熄灭的光，所以要惩罚他陷入永夜的黑暗中自责。
谈非羽感觉自己的肺要炸开才倒在路灯下喘息：“阿判，我想你了。”
一阵微风刮过，谈非羽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灵魂。
谈非羽缓了一会，才看清面前的人竟是谈棐和温翔。
“爸爸，父亲。”
谈棐蹲下：“孩子，你知道自己做错了吗？”
“父亲”谈非羽委屈：“我错了。”
温翔安慰谈非羽：“孩子，预言是一个大致的结局，哪怕是你和阿判分了手，规避结局，也只是推迟几年而已。灭世之战依旧的到来只是早晚的问题。”
谈棐：“你已经改变了两次预言，可你还是没能阻挡预言的未来。”
谈非羽不解：“什么？”
“第一次，你和阿判初遇，本来无情无欲的杀戮天使，本应在下凡那一年掀起战争，但是遇到了你，你和他打赌，让他放弃了覆灭人间的计划，你们也因此产生了感情，本来打算阻止战争的你无意间成为了战争的一部分。第二次就是前不久，你将怀孕的沈判送还天国，规避他的使命，导致世界各地出现了你们标记后的图腾，跑出了无数灭绝的生物，加快了灭世之战的发生。”
“原来我曾是改变者，也是历史的推动者。”
温翔悲悯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作为先知的后代，这是你的能力，也是你的诅咒。”
谈棐淡淡道：“沈判和孩子的到来，是灭世之战的开端，是历史的必然。”
“父亲。”谈非羽泪眼婆娑：“必然就是对的吗？”
温翔摇头：“历史的必然不一定是完全正确，但一定是时代发展的最优解。”
谈非羽：“所以阿判注定要牺牲。”
温翔耐心解释道：“那你觉得作为炽天使的阿判会愿意背弃他的责任，背弃你，背弃人间吗？”
“不愿意。”谈非羽：“我只是恐惧看到阿判死在我面前，我怕....”
“孩子，”谈棐安慰道：“恐惧无法阻挡未来的到来，当历史踩踏车轮兵临城下，我们必须要将恐惧变为勇气，去迎接结果未知的未来。”
温翔和谈棐抚摸着自己的儿子，扶起他，为他擦掉了眼泪：“孩子，自我放逐地逃避，不如迎难而上地去面对。”
谈棐:“把重结果导向变为重过程导向，享受过程，抛弃顾虑，无畏结果。”
温翔站在谈棐身边：“预言不是不可改变的，关键是要怎么做到将预言的伤害做到最小化。非羽，你和阿判是有能力改变预言的，只要你们用心，就一定会冲破预言的桎梏。”
“我明白了。”谈非羽松了一口气：“我要找回阿判！”
“既然你想通了，我们带你去找他。”
谈非羽疑惑：“可是天梯已经断了。”
温翔的笑那么温柔：“在人间天涯尽头、山河湖海与天国日月河交界处，有一片圣洁无暇的百花草原。你的爱人在百花草原等着你。”
谈非羽感应到了沈判，手链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他闭眼，转眼来到了鸟语花香、清澈无垢的百花草原。碧蓝天空下的沈判光着脚坐在开满百花的山坡上吟唱着圣歌。
谈非羽踏进百花草原，一改颓势，变得英姿挺拔。
温翔和谈棐站在谈非羽身后：“非羽，爸爸和父亲的使命结束了，剩下的路交给你们了。”
谈非羽看着消失的父亲和谈棐：“爸爸，父亲，谢谢你们的教导。”
谈非羽距离沈判几十米处停住脚步，他想起第一次看到沈判的情景，无情无欲的神使倨傲清冷，魅惑众生而不自知，就连身为顶级alpha的谈非羽都为他倾倒，自此，他的心再也无法容下第二个人。
谈非羽声音艰涩，唤着爱人的小名：“阿判。”
沈判停下歌声，他伸出粉嫩的手腕：“手链告诉我，你会来这里找我们，所以我和孩子在这里等。”
谈非羽艰难地挪移步子，每一步都是他和沈判的回忆，甜蜜的辛辣的苦涩的浇在他心里，灌溉出粉白的圣莲花。
“对不起。”
谈非非羽乖乖伸手，沈判与他四目相对：“我，首先是天国的天国的主，众天使之首，守卫天国家园；其次是灭世之战的先锋，涤荡人间罪恶。作为炽天使和神使我不能原谅你让我抛弃责任，放任我苟且偷生的行为。但是作为你的omega，和你孕育孩子的沈判，我可以谅解你的恐惧，你的偏执，你对我的爱。”
沈判将谈非羽的手放在小腹：“作为我的爱人，孩子的父亲，你永远不需要道歉。”
谈非羽将沈判抱在怀里，落下一个热烈缠绵的吻，杜松子酒和莲花信息素交缠的味道，催放了花瓣，下起了百花雨。
谈非羽轻轻搂住沈判的腰肢，轻声说：“阿判，我爱你，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不想和你分开，我想和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走下去。”
“谈非羽，这也是我想的。”沈判握紧谈非羽的手：“我们回家。”
瞿焕和智天使透过水月镜，眼神复杂，似是喜悦似是担忧。
“你想吃什么。”谈非羽挽起袖子：“我给你做。”
“都半夜了，我不饿。”沈判拉着谈非羽，坐在自己面前：“我想和你好好待一会儿。”
谈非羽帮沈判系好白色发带：“你现在有了人类的器官，孩子虽然无法出生，但是现在你和孩子得好好补，我明天就把赵松请过来。”
“人家也是当爸爸的人，你好意思去麻烦人家。”
谈非羽指着自己的脸：“我脸皮厚。”
沈判抿嘴，眼神坚定：“非羽，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谈非羽惊讶：“阿判...”
“非羽，孩子是无罪的。我身为炽天使，保护天使保护人类，为什么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呢？”沈判：“哪怕这个孩子的结局是随我牺牲。我也要让它看一看这个世界。”
“但是孩子生下来，你会失去力量。”
沈判：“我也害怕。但想到孩子我就不害怕了。”
谈非羽捧着沈判的脸：“不要怕，你们有我。我会让你和孩子开心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