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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家庭聚会 ...

  •   杜雅言邀请陶如琢参加杜家家宴。理由是亲密的合作伙伴都受邀参加。
      面对如此合理的邀约,陶如琢感到头疼。他无法拒绝,自从借杜氏的能量摆脱了大魔头一样的贾英豪,他跟杜雅言的利益便难以切割,而今只能见招拆招。
      出发前,师娘为他准备了得体的西装,并嘱咐林珺给他化妆。
      化妆时间,林珺突然问:“学长,你是不是很为难。”
      陶如琢诧异:“难道我一脸愁容。”
      “也没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或许是会遇上大人物,所以我有点紧张。”
      “哈哈,没想到你也会紧张。我看你是怕被杜小姐带去见家长吧。”
      “别瞎说。”
      “阿泽说你一心事业,对她没意思。”
      “你俩平常还聊我八卦。”
      “听你的,在他上高三后没有主动打扰他了。但他经常找我闲聊,诉苦。说你不想攀高枝,心里压力很大。”
      “算是吧,我现在只想继续推进试验。虽然取得了突破,但这点成绩在国际上没有任何影响力。”
      “学长真是一心向学。哎,我看师娘可能想促成你跟杜小姐这件婚事。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先找个人假扮女友,断了她的念想。”
      “那还不如郑重说明,我现在一心拼事业,30岁前决不结婚。”
      “你不会是怕假女友被杜家为难吧。要怕的话,找我来假扮好了。要是真的发生了狗血撕逼剧情,正好给我的小说当素材。我可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呢。你看怎么样啊学长。”
      “我不想骗人。”陶如琢皱眉拒绝。
      “学长你就是做人太认真了,才这么累。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就放在心上了。”
      陶如琢可不想拒绝一个,又被另一个缠上。他从来不想走桃花运,偏偏老天就变着法子给他添麻烦。
      虽然世上有很大一部分男人,是靠着性缘关系上位,可他并不想走这条捷径。毕竟他心里早就有人了,而且假装爱一个不喜欢的人实在是件耗费心力的麻烦事。
      他下定决心,今天既不出风头,也不躲着人,进去后就往年轻人多的地方一杵,少发表意见。
      偏偏事与愿违。
      家宴在杜家现任当家,杜雅言的爷爷杜如明的别墅举行。
      室外庭院,绿萌环绕,人流稀疏,衣装笔挺的陶如琢很快就被几个半大的孩子围住。
      “我认识你,你是F大的校草陶如琢。”
      区区校草而已。陶如琢觉得不值一提,偏偏有小孩特地拿着签名板向他讨要签名。
      签完一个,更多的小孩围了上来,紧接着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上前打招呼。
      笑着调侃他的人气与颜值可以直接出道当明星。
      陶如琢表示自己不擅处理人际关系,还是不要跌入大染缸为妙。
      其它同龄人见两人聊了起来,亦上前的打招呼,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聊新闻也聊玩乐,甚至想他微信约他一起出去玩。
      很快杜雅言也带着父母走了过来,询问他身体好一点没,对他救命之恩表示感谢。
      他感觉自己好像游戏里的关键NPC,凡是玩家都要上前跟他打招呼,人来了一波接一波,甭管心情如何,他得不知疲倦地笑脸相迎。
      更要命的事,杜家的话事人,杜雅言的爷爷杜如明甚至派人来叫他过去聊天。
      这可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跺一跺脚他的世界都要震三震。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幸好老人家没问他婚恋相关的事,聊了聊政策趋势与科研前景。
      可不能因此心存侥幸。比起儿女情长,杜家人更重视女婿有没有见识和器量。若是扮无知,虽能避过联姻的刀剑,却是自砸招牌,影响前程。
      他觉得自己是一名虚假的灰姑娘,意外被选中,套上水晶鞋推入舞池与王子共舞,若不慎失了风仪,暴露了真实意图,轻则失势,重则掉命。可这双鞋是如此地不合脚,以致于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当陶如琢在豪宅受苦时,陶兰泽也不好过。
      周六早晨,爷爷突然来了一通电话,通知全家到大伯那里集合。陶兰泽讨厌此类聚会,立马带着作业出发。准备到时候投身题海,两耳不闻窗外事。
      到了大伯家,大伯热情地接待他们。陶兰泽觉得有点怪。他这位大伯表面宽厚公平、和气生财,实际上生意场上混得久了,多少有点势利的。父亲在大伯眼里就是个不成器的兄弟,干啥啥不成。所以大伯只对哥哥亲,对家里其它人一向是不冷不热,鲜有往来。
      可大伯今天实在是热情过度,跟父亲提起儿时一起玩耍的事,大伯母也拉着母亲嘘寒问暖。
      倒是堂姐陶玉清一如既往地一个人躲在房里看书,堂弟则沉迷手游,打完一局才有空问他漫画联载情况。
      陶兰泽反问:“爷爷为啥突然叫咱们聚在一起。”
      堂弟:“不知道耶。可能是为了琢哥的婚事吧?”
      陶兰泽急了:“婚事?哪来的婚事,我都不知道。”
      堂弟:“他们老一辈成天热衷搞拉郎配,我也不了解怎么回事。要不你去问问我姐。”
      陶兰泽去问堂姐陶玉清。
      陶玉清放下书抱怨道:“我也天天被催婚,烦死了。还好有阿琢吸引爷爷的火力。要是他入赘,我就惨了。”
      “入赘?”
      “对啊。爷爷到处跟人说阿琢要跟杜家小姐结婚。别人跟他说杜家家大业大,阿琢恐怕是娶不回杜小姐,只能入赘。他还指望着阿琢延续香火。所以打算想个策略。让女方同意婚后生的男孩中得有一个姓陶。这样才能同意阿琢入赘。”
      “他在做什么春秋大梦。满脑子封建糟粕。”
      “就是呀,真是笑死人了。人家大小姐能同意他的话才有鬼。”
      “哥哥还没打算结婚。”
      “这样啊。我就觉得阿琢不会同意。咱家吃喝不愁,研究一辈子学问不香吗?干嘛非要委屈自己,到豪门为奴作婢。”
      陶兰泽觉得堂姐说得很有道理。但年轻人的道理在老一辈那里是说不通的。当他刷完几道题,伯伯们聚齐了,爷爷大驾光临。
      大伯母嘱咐保姆上菜,一大家子人,围着三张圆桌坐下,好不热闹。陶兰泽见爷爷难得跟他坐一桌,非常不自在。
      以往家族聚会,坐位是非常讲究的。爷爷跟族里有头脸的叔伯坐一桌,他的爸妈跟不受宠的坐一桌,晚辈们另坐一桌。他哥自从成年后,也上了主桌,就坐在爷爷旁边。按大伯母的话说,这叫极尽恩宠。
      陶兰泽对此只想说,大清早亡了。他们老陶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唱这一出戏,真是可笑至极。
      今日坐在主桌那叫一个如坐针毡,突然被爷爷重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说明爷爷当真把哥哥的婚事提上日程。这才赏了他们一家子尊荣。
      全员入坐后,爷爷用拐杖杵地,一大家子人立马安静下来。
      爷爷清了清嗓子说:“想必大家都听说过,我们家阿琢舍身保护杜家小姐的事了。今天我们欢聚在此,就是为了庆祝阿琢平安出院。”
      说完大伯带头鼓掌。众人跟着鼓掌。
      爷爷抬手示意掌声停,继续说道:“我要在此公布一个好消息,在我的悉心栽培下,阿琢成为人人称道的谦谦君子,他的高尚品德得到杜雅言小姐的青睐,所以今天被带回杜家参加家宴。”
      “好!”大伯大力鼓掌,其余人又是欢呼又是鼓掌,那“盛况”好像家里头出了位被宫里看中的娘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爷爷:“今后你们都要规矩点。别出岔子,给阿琢添麻烦。”
      众人纷纷表示会全力支持阿琢的婚事,绝不添乱。
      爷爷:“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团结一心。不管怎么说,阿琢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是家族的一份子。杜家人想吸纳他这样的人才。无论如何,都得为我们家族生个孩子。这件事是底线,绝不能退缩。阿海,你说是不是。”
      父亲陶入海点头:“爸说得是。全听你的安排。”
      爷爷:“好,既然如此。此事就由便安排了。我给阿泽找了顶尖的补课老师,现在起,阿琢可以卸下补课重担,平常就不用回你家,住到之前买的那套房子去,有了独立住所,才方便跟杜小姐谈恋爱。补课钱和少收的房租,由我来出。”
      陶兰泽原本就很烦爷爷自作主张为哥哥安排婚事,心里憋着一团火不说话。而今爷爷这么一安排,阻扰他跟哥哥见面。他实在憋不住了,反驳道:“爷爷,这件事得尊重哥哥的意见吧。”
      爷爷用拐仗重重地杵地:“你懂不懂礼貌。长辈说话怎么能插嘴。”
      陶兰泽:“我是在您停下时才说话的”
      爷爷:“一天天不学好,尽学着狡辩。阿海,你们两口子是怎么教的。我真为阿琢感到悲哀,爸妈都不懂得为人处事的道理,教出这么不懂事的弟弟来。”
      一番话如油泼火,陶兰泽气得要炸开了。如果不是爷爷的训诫,在哥哥心里刻下烙印,哥哥何至于活得如此隐忍、憋屈。得体大方又如何,出类拔萃又如何,那不过是以牺牲自我为代价换来的。
      “我确实不懂事。因为我没受过哥哥那样的苦,我在爸妈身边长大,没有在寒冬腊月着单衣站在院子里受冻,没有被要求用稚嫩的手指捏冰块,没有天不亮就被逼着起床背诗,没有学前班就被要求次次考第一。没有从小被要求像个大人一样压抑自我,活得憋屈苦闷……”
      话还没说完,爷爷一棍子砸下来。
      陶兰泽闪身躲开。
      爷爷想要追上来,被伯母们拦住:“都给我让开。今天我必须教训这个不孝子孙。”
      陶兰泽:“你这是自觉没道理,急了。”
      父亲大喝:“住口。再说一句,封了你这张的嘴。”
      母亲则护在陶兰泽身前:“别说话,有事回家好商量。”
      “爷爷你素来以理服人。阿泽只是想跟您探讨一下中式教育问题。”堂姐陶玉清在一旁替陶兰泽说话。
      爷爷:“你也住口。快三十了还不嫁人,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一点也不懂得孝顺。”
      陶玉清:“孝者校也,儒家并不推崇愚忠愚孝,继承优良品质才是真正的孝。我记得您在年轻时,每每仗义执言,不平则鸣,因此得到乡里乡亲的尊重。我们这一代人的生长环境不同,对教育方式有不同的看法,阿泽说出年轻人的见解,让新老思想在碰撞中不断升华。这是符合马克思主义辩证哲学的。我记得您最爱马克思他老人家。阿泽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提出有代表性的观点,正是在向您致敬。”
      爷爷狠狠地杵地用拐仗,冷着脸不说话。他这么大年纪闹这么一出,实在是丢脸至极,可不教训人又无法捍卫权威。如今孙女胡说八道一番,却全了他的颜面,给他台阶下。他借坡下驴,骂了儿子几句,让儿媳妇把碍眼的孙子带走,继续商议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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