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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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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会，陶如琢成为众人的中心。大伙都找他攀谈，甚至问他有没有对象，需不需要人介绍女朋友。
他如实表示喜欢的在中国。
闲聊时，视线总是不自觉飘向弟弟，把注意力放在弟弟身上，
弟弟同样很受欢迎，跟小护士聊得十分投机，喝了不少饮料。见弟弟进了洗手间许久未归。便借口要去洗手间，前去找人。
刚一进门，便听到杰克表示想跟弟弟交往。
“这恐怕不方便吧。”陶如琢走了进去，“虽然我对同性恋没有偏见。可我弟以后会在中国生活，你刚跟公司申请调到爱尔兰不久，总不可能又调去中国。异地恋容易出问题。”
“你果然很爱你的弟弟。”杰克咧嘴露出讥讽的笑。
陶如琢见弟弟给自个儿使眼色，于是说：“希望他不要嫌我这个兄长多管闲事。”
弟弟立马接过话茬：“哥哥考虑问题总是这么周全。”
杰克不再说什么，回去继续灌酒。
陶兰泽没心情继续聊漫画了，问小护士：“你们有没有教杰克另找对象，惹前任吃醋。”
“我们才不会教这种渣男的操作。怎么，他向你提出交往？”
“他醉得厉害。整个人怪怪，我不太懂他在说什么。”
“事业爱情皆不顺，可能对他打击比较大吧。为了出人头地
他吃过不少苦。可惜，华尔街是个吃人的地方，吃苦出不了头。”
“哦，他在那里遇到什么事。”
“大概是被人坑过。不是我跟你讲内情，是华尔街情况实在太复杂了，杰克不愿意多说。”
陶兰泽心想，姐姐你已经讲得很多了，我俩明明才刚认识。唉，酒精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得少喝，免得把对哥哥的爱慕说漏嘴。
一行人喝到十点多，陆陆续续回家。杰克站都站不稳了，无法自行回去。别人要扶他回去，他却指定让陶如琢来扶。
陶兰泽见杰克整个人赖在哥哥身上，立马去帮忙，兄弟俩一左一右架着这醉汉回旅店。
好在他俩在南方人中算比较高大的，架得起欧美汉子。
可是，可恶的杰克仿佛想缠着哥哥，一直往哥哥身上倒。害陶兰泽不由得联想起情敌文学，各种乱七八糟的情节向他涌来，他陡然生出无穷力量，硬把杰克往自己这边跩。
摇摇晃晃的杰克冲他一笑：“你拉我做什么。”
“怕你倒下。”
“谢谢哟。”杰克便势倒向他，把头枕在他肩膀上，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
啊啊啊，这家伙究竟想干嘛。
陶兰泽臭着脸，咬着牙，加快脚步，把杰克架到旅店。
当兄弟俩合力把杰克扶到床上时，杰克随势抓着陶如琢的手，“别走。”
醉酒的杰克满脸通红，额头满是汗，眼眸泛着水光，外套下的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锁骨。
陶兰泽见状，像被申公豹的雷公鞭劈中脑袋，急得拉上哥哥远离危险。
然而哥哥没有跟他走，反而握住杰克的手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杰克：“认识了好几天，我俩还没空好好地谈谈。”
喂喂喂，能谈话的时间还有很多，能不能别在喝得烂醉的时间找人谈天。
哥哥：“你醉了，万一说了不该说的秘密。我会很为难的。”
老哥，你这表情一点也不像为难，倒像阴谋得逞。”
杰克：“你拒绝了文森特，为什么。他是如此的阳光开朗。”
哇塞，直接进入主题了。
哥哥：“我又不会留在爱尔兰，当然要拒绝他。”
杰克：“如果他追到中国去呢。”
哥哥：“我没设想过这种情况。”
杰克：“他会知道你在中国有多受欢迎，无论是豪门女子，还是药企副总，都喜欢你。”
哥哥：“看来你听过不少八卦，可惜都不是真的。”
杰克：“是你不懂，贾英豪可是真心喜欢你。美色迷人，他最终还是落入陷阱。”
陶兰泽惊得心脏要跳出来，他哥却淡定地说，“你看到谁在造谣和污蔑。”
杰克露出微笑：“污蔑，不，不，不，我可是很了解你的。”
陶兰泽心里瘆得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该死的贾英豪，做鬼了，还要还魂吓人。
哥哥却笑了：“巧了，我也很了解你，说不定我俩可以成为好友呢。你的继父跟贾英豪合作过不少次，这次贾英豪落水却忘记拉他一把。看来你们运气不错。”
杰克终于变了脸色：“我们早就跟贾英豪断交了。”
哥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关心他是怎么落水的。难道曾经想搭救他。”
陶兰泽感觉形势瞬间逆转，压在心上的大石，框框砸向对方。
杰克怔怔地说：“怎么可能。谁会想救他。”
哥哥：“是啊。我们都是怀着救世济民之心钻研业务，跟那种心里只有权势财富的并不是一路人。”
杰克低下头：“对。”
哥哥：“杰克，你醉了，早点休息吧。”
杰克却拉着哥哥的手站了起来：“我没醉。真羡慕你，能在父母身边长大，有一个爱你的弟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爸在得知你男友的职业后不久，很快就心脏病发作住院了。之后性情大变。看来你的男友不是一般人。”杰克扭头看向陶兰泽。
陶兰泽脑中警铃大作。这个杰克，自个滑倒，还要拉个垫背的。也不知怎么猜出他们兄弟俩的关系，难道是给子雷达起了作用。
陶兰泽可不想哥哥一人承担压力：“杰克哥的男友，也不一般呀，不要羡慕别人嘛。”
“我的男友？哈哈哈。”杰克突然捂脸大笑。
陶兰泽掏出醒酒的饮料，“喝吧。醒一醒，讲讲你的故事。有什么不痛快的，都可以讲出来”
杰克看着饮料对哥哥说：“你的弟弟真的好可爱。”
哥哥但笑不语。
陶兰泽知道对方在讽刺自己，但他还是说：“我可是少女漫画家，脑回路跟成天勾心斗角的成年人不一样。不擅长尔虞我诈，但是擅长挖掘人心的真善美。你失恋了酗酒。所以胡说八道，伤人伤己，我劝你醒醒酒，想说什么话，明天清醒了再说。”
杰克：“难怪文森特喜欢找你玩。”
“是啊。他找我聊的都是你。”
杰克眼神一亮：“我？他一直在说我。”
“是啊。”
杰克非常急迫地问：“他说什么。”
“他希望你能改掉臭毛病。”
杰克苦笑：“那是我耐以生存的刺，像他这样的小少爷，是无法理解的。”
“既然他无法理解，你又在坚持什么。既然你想要坚持，为什么不放下成见和脾气，好好谈一谈。”
杰克垂下头，松开手不再拽着哥哥，“我累了，要休息。”
陶兰泽把醒酒的饮料放在桌头柜：“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他很硬气地怼了杰克一顿，回屋后却卸了气：“哥，我刚才的表现，会不会给你添乱。”
“噢，我的弟弟刚才实在太帅了。”哥哥低头亲了他一口。
“啊哥哥，我还没洗脸，有细菌。”羞涩的陶兰泽牢记哥哥的卫生习惯。
“没关系。我喝了点酒。”
“酒精的浓度不够消毒，哥哥你醉糊涂了。”
哥哥吃吃地笑，眼神亮晶晶的，令人心头痒，可一想到年事已高的床，糟糕的隔音，杰克的猜疑。他现在只想抡起冰锤把心头火苗锤灭。
“一起洗吧。”
他瞬间听懂暗示。
水哗哗地流，雾气蒸腾间，陶兰泽感到窘迫，明知隔墙有耳，一心想揪出他们的把柄，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陶如琢是属于他的，却只能躲在水幕的掩护下交流。
嘈杂的水声，把他和外界的声音隔绝，却令呼息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化作一个个跃动的音符，在他毛孔之间跳跃，嬉戏，笑闹。像儿时的秘密游戏，暗中传递只有两人知道的密码。那么神奇，那么亲昵，那么甜蜜……
陶兰泽做了个甜甜的梦，梦中小魔女陶陶修好了巴别塔，人们不止语言相通，甚至能够理解彼此内心，对爱与温暖的渴望，对自由自在的向往，甚至理解了施展暴力、行使权力的快意。有了巴别塔，他们体验了各种人生，既是自己，也可以是任何人。
梦醒了，陶兰泽回归现实，起床提笔画下梦中的灵感。
陶陶找到云游者：“我知道他们为何会吐了，富人智库里的真知，是预制好的知识包，从统治者视角理解世界，讲的是权力逻辑，剥削与对抗。原本求知是为了达成共识，让人们跨越阻隔，重建巴别塔，恢复沟通。可是这些预制的知识包里充满了对金字塔稳固结构的推崇，充满了社达的竞争意识。人若服下这些预制的知识包，却会造成分裂。这些知识包，把真相隐藏在复杂、繁琐的逻辑秩序中，包装成人们喜闻乐见的样子，平常加入一些休闲娱乐因素，让人们在情绪放松中被渗透，一旦注入高浓度知识。其内容与本能的需求所违背，必然感到恶心，想吐。不过贫民们
可是能忍着恶心读完，借用这些知识分析当下情况，就会发现，富人给贫民分发快乐剂，促成自己想要的法案通过。这些法案初看对贫民有利，最终却会压榨贫民的生存空间。”
“我们一起摧毁快乐剂生产流水线。”
“摧毁了快乐剂。富人还会制造其它产品，也要造成新的消耗的污染。这样只是治标不制本。”
“那我们该怎么做？”
陶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独自到贫民区散步。恰好看到一群孩子把小女孩逼到墙角，讨要东西，于是坐着云游者的飞毯，飞上天救下小女孩。
女孩表示自己怀里藏着一个瓶子，想把瓶中物带入真正的花园。如果陶陶能带她去花园，她就把瓶子给陶陶看。
陶陶笑着带小女孩飞上天空，俯瞰地面，寻找花园。当他们找到一片灿烂的花海，降落后才发现是由机械花构成的花园，花朵与花香都是人造的。小女孩不接受这座花园，她们继续飞，继续找，直至飞遍这片魔法毯所能抵达的区域。
这座城市没有真正的花园。
小女孩哭了，“我的蝴蝶……蝴蝶怎么办。”她掏出瓶子说：“他们说，过去的世界有花海，蝴蝶在花海里自由舞蹈，我们也像蝴蝶一样，能自由地舞蹈，自由地同伴交流。无论说出多么奇怪的想法，都不会被指责，所有人互相理解”。
瓶子里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振翅欲飞，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果它能飞在阳光下的花园中，那景像对于困在狭小天地的孩童来说，实在梦幻。
陶陶看出来了，这是只机械蝴蝶。她没有打破小女孩的幻梦，而是说，“我能把假花变成真花。”
“真的吗。”小女孩的眼中有星子。
陶陶问：“可是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把蝴蝶藏起来，而不是跟大伙一起寻找花海。”
“有的人看不惯蝴蝶，觉得这种会飞的虫子很可怕。”
陶陶在内心叹气，假花、假蝴蝶，这里鲜少有人类之外的生物，真是把危险源消灭得很彻底呢。
她坐上飞毯，挥挥手洒下魔法星辉，机械花晃动着晃动着，变成了真花，蝴蝶从瓶中飞出，在花海中飞舞，小女孩跟着蝴蝶一起舞蹈。
花丛里传来花朵的歌声，陶陶侧耳倾听，把这美妙的歌声传给云游者。
云游者们听了这歌声，心思伴着歌声起起伏伏，顺着网线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共鸣能量。
歌声停下后，云游者们找到陶陶。
他们众说纷纭，但就一个意见。
“这歌声能引发人共鸣。”
“如果能形成大规模共鸣，人们就能团结在一起。”
“当下社会的模式与之前不同。我们均分生存资源还有零余。”
“可是共鸣后，万一形成蜂巢大意识，大伙思想融合，认知趋同之后，就会减少思辩，减缓想法更新，让思想固化。”
“要不我们只强化大伙的同理心，”
“这样会方便有心机的人设计阴谋和陷阱，榨取别人的价值。”
“但也能减少不必要的摩擦和损耗。任何掌权人都知道，想要统治一群人，就不能让这人群人过于团结，要让他们竞争资源，才会讨好上级。如果他们团结一心，就有力量推翻一切，重新分配。”
“即使重新分配，没有人脉的，不够机灵的，看局势不够长远的，那些在原有分配制下饱受剥削的一群人，同样要被剥削。这没有意义。”
“当然有。每个人的眼界是有限的，认知是有限的，如何能在有限的人生中，体验各种况味。这样更容易想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人生究竟追求什么。不会盲目地被摆布，投票。”
云游者众说纷纭，最后扭头望向陶陶。
陶陶回忆沿途种种，渴望获利却被金钱吞噬的人，渴望感情却不顾他人意愿的人，渴望交流却满口谎言的人。
人群已经被割裂、扭曲太久。
无论是谁试图修复这一切，都不知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瞻前顾后，什么都不做的话，世界会遵循热力学第二定律走向混乱。
既然已经走到历史的十字路口，就不能什么都不做，继续袖手旁观了。
陶陶说：“既然我研习快乐魔法，上苍又让我走过这么多地方，而现在条件又成熟了，我不能逃避。我们试一试，用共鸣法增强大伙的同理心。”
要让假花变成真花一起唱歌，需要大量法力，陶陶法力不足，于是取出旅行途中收到的法力借贷中心名片，往天上一抛。
名片越变越大，形成一人大的网笼罩了陶陶。
陶陶来到另一个空间，一个巨大的水晶天平出现在她面前。
天平的指针上，仙女冒出头问她：“你在祈求法力。”
“是的。我的法力不够，需要法力支援”
“凡是想获取力量，皆要付出代价。愿意付出的代价越大，能够获取的法力越大。”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我的名誉，换取法力。”
仙女挥了挥手，一道光从陶陶身体里飞到天平的一端。
仙女探出头，变出光球往天平的另一头加码，加了三个光球后，天平恢复平衡。她对陶陶摇摇头：“你祈求的，是可以改变那个世界的力量，这点代价根本不够称。”
那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取足够的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