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摊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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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吗？是这个手机号吗？就发一条短信过来？”白修叶捧着手机，在沙发上坐立难安。
凌之林淡定道：“还没，是，对。哥，你冷静点，顺其自然就行了。”
白修叶看他一眼，觉得这小子虽然面上不慌，但是心里应该还是有点忐忑的，这时候做大哥的应该要沉稳一些才对。他不再多言，和小灵芝一起盯着手机屏幕，掌心沁出汗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叮咚”一声，白修叶看着收信箱上红色的数字提醒，和凌之林对视一眼，心跳加速，不敢点开。
凌之林深吸一口气，点开一看。
“我x,凌之林你可以啊！你小子深藏不露啊！”白修叶狂笑出声，比自己考了这个分数还高兴，他狠狠搂住凌之林的肩膀，猛拍他的背，要不是凌之林长大了，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带着他转圈圈。
凌之林眼眸发亮，神采飞扬，抱紧他哥的腰：“哥我真的做到了！”
“太棒了！”
“这些下是真的解放了！”
“嗯！”
兄弟俩抱在一起傻乐，彼此的眼睛里倒映出对方的影子。和最亲近的人分享喜悦，就像在心里不停放烟花，这种激荡澎湃的心情很久很久都不会忘记。
白修叶松开凌之林，用手整理了下他额前的头发，脸上是交织着欣慰与兴奋的笑：“我们小灵芝，真的长大了。”
“哥……”
凌之林清澈的眼眸紧紧追着白修叶的脸，不愿意放过他哥的每一个表情，他感到心口鼓动，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丝丝从心房里抽芽，整个心脏被悸动盈满，沉重又柔软。
他笑道：“对呀，哥，一转眼，我已经到了你当年捡我回来的年纪了，不，比你那时候还要大一点。”
“是不是想说我老了。”
“没事的哥，你老了，还有我照顾你，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凌之林把手撑在沙发上，差一点就可以碰到白修叶的手指。曾经这两只手是一大一小，现在小的那个已经逐渐超过大的，骨节分明而有力量，完全是个男人的手了。
白修叶往沙发上一靠，语气不屑道：“拉倒吧你，我只不过比你大七岁，我老了你也变成老灵芝了，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哥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嫩的小叶子。”
“滚滚滚！卧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怀念你以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时候，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凌之林顺势往下一倒，把脑袋枕在白修叶大腿上，从下往上看着他，笃定道：“哥，我说真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把我捡回来，不是说要我给你做饭洗袜子暖床吗，你看你这些年自己洗过几双袜子，睡过几次冷床。你放心，做一辈子我也没问题的。”
白修叶被他话语中的坚定一震，心下一暖，眼里有点酸酸的：“那我可就指望你了。啧，怎么说起这些东西来了，我也才二十多岁吧，怎么听起来像七老八十。”
凌之林闷在他身前发笑。
白修叶不轻不重推了他脑袋一把，“快起来，说好了今天要给你再庆祝的。”
白修叶本来计划带小灵芝去外面找个包厢，让他叫几个同学过来热闹热闹，唱唱歌玩玩游戏什么的，但是凌之林说在家就行，他想要自己做一顿饭犒劳自己，白修叶就随他去了。
外面有人在敲门，白修叶以为是刚刚订的食材到货了，“来了。”
一打开门，外面站着的，赫然是韩定潇。
“你怎么来了？”
韩定潇挑挑眉，他今天似乎刻意打扮过，熨帖平整的藏蓝色衬衫包裹住紧实的身材，领口一直开到第二颗扣子，下身配一条黑色长裤，看起来随性又帅气。
他理了一下额前乱发，冲白修叶一笑：“这可不是我不请自来，你忘了我上次说什么。”
白修叶没料到他会有这一出，因为评级的事情，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韩定潇，也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他决定好好试探一下。
凌之林从厨房探出个脑袋，“哥？”
他看到韩定潇，眉毛立刻耷拉下来，一脸不虞。
韩定潇兴致更高：“小灵芝，呃，凌之林啊，今天出成绩了吧？恭喜你呀，你们今天去哪玩儿呀？”
凌之林和他在玄关处对峙，两人身高相似，凌之林只穿了一件居家白背心竟也丝毫不落下风。他语气平平：“我们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家里。”他特意强调“家”。
韩定潇点点头，抬脚就要进门。白修叶悄悄在后面扯了扯凌之林的衣角，他看得出来凌之林一直跟韩定潇不太对付，但是人家上门了好像也不好意思赶走。他在心里纳闷，这都什么事儿啊。
凌之林不大乐意地侧身让韩定潇进门了，两人的肩膀撞了一下。
韩定潇跟自己家似的坐在沙发上，白修叶给他泡了一杯茶，凌之林去厨房准备东西。
“小叶子，我们几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白修叶诚实道：“不记得了。”
韩定潇高考后办的那个party还是邀请了白修叶，不过他实在没心情，就没去。后来韩定潇还来找过他，两人闹得不太愉快，而白修叶向来不喜欢记住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
韩定潇指尖拨弄着杯缘，轻笑一声。
“八年了，小叶子，我们八年没见了。”
白修叶不知道说什么：“是啊，八年了。”
白修叶正寻思着怎么问他评级那事儿比较好，直觉告诉他肯定和韩定潇脱不了干系。韩定潇抬起头，深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找你吗？”
我怎么知道。白修叶笑笑：“同学一场，聚一下也很正常吧。潇哥，其实你没怎么变。”
韩定潇摇头，眼底有几分嘲弄之色：“八年了，我以为我能够忘掉你的。”
“忘掉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算了，如果你不是这样子的，我也不可能那么久还对你念念不忘了。”韩定潇突然逼近，让很多人心动的脸庞凑上来，白修叶却只觉得尴尬。
韩定潇还在靠近，眼看两人的鼻尖就要贴上了。白修叶推了他一下，“你干什么。”
“小叶子，”韩定潇的声音很低，“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能招人？”
白修叶干笑两声，“没有吧。”他又不是大boss，招什么人。
韩定潇嘬了两口茶水，放下杯子后直直看向白修叶的眼睛，那眼神让白修叶联想到草原上狩猎的狼。
“你问我为什么回来找你，因为我忘不掉你。你问我为什么忘不掉你，那当然是因为我他妈的没尝到你，不甘心啊。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为什么想让你和我上同一所大学，你真的不知道吗？嗯？”
白修叶大脑消化了一下信息，脸色有点白了。他并非不懂韩定潇说的话什么意思，相反，他入社会早，所见所闻五花八门，只是他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被一个□□有肉的盯上了？还是他的昔日老同学？
“……你想上我？”
“挺有自觉的啊？我确实想让你在下面。”韩定潇露出玩味的笑，仿佛迷恋般看着白修叶的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那股劲特别吸引人。明明过得那么惨，却还笑得那么纯，你是不是故意的？本来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高考结束后那个暑假跟你开始的，没想到你半路捡了个小孩子，后面又出了那样的事。”
白修叶感觉胸膛里的气乱窜一通，让他呼吸紊乱，表情僵硬，看着韩定潇的表情意味不明。
“我其实后来放弃了，毕竟我不可能为了你留在这里，我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但没想到没得到的竟然这么诱人，我一直忘不掉你。这次回到s市，我一定要回来找你。”
韩定潇拨了拨衬衫领子，笑得很好看，“小叶子，跟我试试吧？”
白修叶以前碰到过很多麻烦，但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傻叉，气得浑身发抖，眼里爬满血丝：“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是单身吗，你别告诉我你不能接受男的？”韩定潇别有深意。
“哥！”凌之林在厨房叫他。
白修叶站起身，用杀人的目光狠狠剁他，重复道：“不可能。”
厨房里抽油烟机嗡嗡作响，凌之林手脚麻利，两个灶台同时开火，一顿饭就快要做好了。
“哥，你帮我把桌子收拾一下，快出锅了。”
白修叶在他身后搓搓脸，他不想扫了小灵芝的兴，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好。”
“哇，这都是你家灵芝做的？太丰盛了吧。”韩定潇自觉围到桌子边上。“我看你这不是养灵芝，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田螺姑娘啊！”
白修叶惊叹于自己的演技：“别太羡慕我了。”
凌之林的手艺确实不是盖的，这些年来白修叶把他教得很好，菜肴的颜色、味道、香气都无可挑剔，摆盘都别有用心。不过今天本当给他作宴，他做的却都是白修叶爱吃的。
韩定潇吃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致地打量凌之林：“我说你小子有这手艺，有这脸蛋，以后绝对不愁找女朋友了。”
凌之林眼神暗了暗：“我不会交女朋友。”
白修叶说：“这有什么不会的，哥跟你说……”
“哥你搞得好像自己交过一样。”
韩定潇没忍住，笑出声来，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白修叶剜他一眼，拳头在桌子下握紧了。
终于要送走这个畜生，白修叶在楼下对他不客气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光明正大的追求，而不是说这些龌龊的话恶心人。”
韩定潇双眼微眯：“龌龊？我还偏就是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话告诉你吧，你店里那件事就是我干的。我想让你知道，我可以捧着你，下一秒也可以摔了你，你不要不识好歹，和我睡一觉而已，你也不亏吧？”
白修叶下巴微抬，冷笑道：“有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