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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白桦林的清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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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半，天还没完全亮。
窗帘没拉严，微微的晨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像水一样落在被褥边缘。
齐临醒得比平常晚一些——或者说，他根本不想醒。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左臂下压着某个温热的重量。呼吸交错，肌肤相贴，耳边能听见另一个人的心跳，安稳而近。
喻时川睡得很沉。脸埋在他肩窝里，发梢轻扫着他锁骨。昨晚的眼泪早已干透，只剩下眉眼间那一点疲倦还未完全褪去。
齐临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轻柔地安抚了一下——像在确认，对方真的还在。
喻时川轻轻动了动，没睁眼，嗓音有些哑地问：
“几点了？”
“还早。”齐临回得很轻，“再睡一会儿。”
“不。”喻时川缓缓睁开眼，抬头看他，睫毛上还挂着一点晨光，“我怕再睡一觉你就不在了。”
齐临沉默半秒，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他。
不是昨天夜晚那种带着急迫与等待的深吻，而是一种确认的、缓慢的、像春天融雪般的亲吻。
喻时川闭上眼，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下巴，呢喃一句：
“早安，齐教官。”
齐临低笑：“早安，时川。”
厨房在六点整响起第一声锅铲碰瓷碗的声音。
齐临罕见地主动下厨，围裙是喻时川的，胸前印着一只大刺猬，看起来不怎么符合他的气质。但他系得很认真，袖子卷得整整齐齐，甚至开始考虑该不该做个花式煎蛋。
喻时川坐在餐桌边，穿着宽松的睡衣，手肘撑在桌上，一边喝着温牛奶一边看他。
“你再盯着我看，蛋都会糊。”齐临瞥了他一眼。
“没事，我喜欢吃糊一点的。”
“你喜欢吃什么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你。”
厨房陷入短暂安静，只有油花轻轻跳的声音。
喻时川撑着下巴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像极了湖水反光。
他们出现在研究所主楼走廊时，空气仿佛凝滞了两秒。
齐教官，制服整洁、面无表情，却一反常态地没戴手套——而在他身后，喻时川穿着训练背心，精神力频率与齐临完全同步，甚至连走路的节奏都一致。
两人身上有一层非常淡的、近乎无法觉察的精神力融合气味——那是绑定后的共栖味道，微甜，带点白桦木的清香，还有……白桦。
“我靠。”某个学员低声感叹，“他们昨晚是不是完成融合了？”
“早就该绑定了啊！训练室上次同步率爆表就是这俩——绑定晚都可惜。”
“可惜？”另一个笑着摇头，“我看是甜疯了。”
喻时川听见了这些议论。他转头看向齐临，眼神里带着一点得意和一点挑衅：“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齐临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背影挺拔，声音却带着笑意：
“那就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向导。”
喻时川眨了眨眼，跟上他的脚步，在众目睽睽下，自然地将手搭在了齐临的手背上，指尖轻轻一勾。
没有躲藏，没有犹豫。
他们终于走在了同一条线性时间中，明目张胆，毫无保留。
就像白桦林湖畔的倒影，终于与真实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