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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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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凌晨三点才睡下，六点就被通讯器的尖锐铃声惊醒。
"龙哥，不好了！"通讯器那头传来老陈焦急的声音，"我刚接到通知，所有供应商都停止给我们供货了！连最基础的螺丝刀配件都不卖！"
龙傲天一下子清醒过来，从折叠床上坐起身。窗外，东海市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
"所有供应商？"他揉了揉太阳穴，"连老张那边也是？"
"尤其是老张！"老陈是龙傲天修理店的常客，开了十几年的电动三轮车，几乎每周都要来调校一次。"老张说昨晚封氏集团的人找过他，说要是再敢卖一个螺丝钉给你，就让他的配件城关门大吉。"
龙傲天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通讯器。封云霆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
"我知道了。先别急，我来想办法。"
挂断通讯，龙傲天走到二楼狭小浴室，用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年轻人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封云霆..."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它的味道——苦涩中带着一丝危险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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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氏集团总部，88层总裁办公室。
封云霆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蚂蚁般渺小的城市。他喜欢这个高度，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少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切断了龙傲天的所有正规供货渠道。"助理恭敬地站在三米外汇报，"包括五金配件、电子元件、润滑油...甚至他常去的那家便利店，我们也打了招呼。"
封云霆轻轻摇晃着水晶杯中的琥珀色液体，没有回头："他的反应？"
"暂时没有。他的修理店今天照常开门，但据我们的人观察，客流量明显减少。"
"继续施压。"封云霆抿了一口酒，"联系他所有的老客户，提供封氏旗下修理店的五折优惠券。我要让他连一个换轮胎的生意都接不到。"
助理犹豫了一下："少爷，这样做我们的损失也不小...就为了一辆摩托车？"
封云霆终于转过身，眼神冷得让助理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不敢！我这就去办！"
办公室门关上后，封云霆走到办公桌前，调出昨晚从地下赛车场截取的视频。画面中，龙傲天的摩托车在弯道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车身几乎与地面平行，却稳如磐石。那种技术与胆识的完美结合，让封云霆的血液不自觉地加速流动。
他暂停画面，放大龙傲天摘下头盔的瞬间。汗水顺着青年的脖颈滑入衣领，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野性的光芒。封云霆的指尖不自觉地抚过屏幕，随即又像被烫到般缩回。
"龙傲天..."他低声自语，"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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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确实感受到了压力。
修理店开门三小时，只接了两个小活儿——给邻居王奶奶的收音机换了个电容，帮街口小卖部修了收银机的卡纸问题。这两单他一分钱都没收。
中午时分，老陈急匆匆地跑来，脸色难看："龙哥，我的三轮车被交管扣了，说是非法改装！明明那些改装都是你帮我做的，完全符合标准啊！"
龙傲天擦着手中的扳手，眼神渐冷："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更奇怪的是，我刚被扣车，就有封氏车行的人联系我，说可以免费提供一辆新车使用，只要我签个协议...以后都去他们那里做保养。"老陈挠着头，"龙哥，我不是要背叛你，但我靠那辆车送货养家..."
"我明白。"龙傲天打断他，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去吧，别耽误生计。"
老陈走后，龙傲天猛地将扳手砸向墙壁，金属与混凝土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小雨刚好推门进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傲天哥？"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你...没事吧？"
龙傲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不用上课？"
"今天下午没课。"林小雨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饭盒，"我给你带了李阿姨家的红烧排骨饭，你肯定又没吃午饭。"
闻到饭菜香气，龙傲天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他接过饭盒，狼吞虎咽起来。林小雨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龙傲天头也不抬。
"傲天哥...我听说，最近店里生意不好，是因为...封氏集团？"林小雨绞着手指，"是因为那天晚上那个人吗？"
龙傲天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街上都在传...说封家大少爷看上了你的摩托车，你不肯卖，所以..."林小雨突然抓住龙傲天的手，"傲天哥，要不我去找封少爷说说？我周一就要去实习了，说不定能见到他..."
"不行！"龙傲天猛地放下筷子，声音大得让林小雨缩了缩脖子。他缓和语气，"小雨，这件事你别插手。封云霆不是你能应付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龙傲天斩钉截铁，"记住，去了封氏集团，就当不认识我。尤其是别在任何人面前提起那辆摩托车的事，明白吗？"
林小雨委屈地点点头，眼睛有些发红。龙傲天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别担心我。这么多年了，什么风浪我没见过？"
送走林小雨后，龙傲天锁了店门，来到后院的工作间。这里堆满了各种废旧机械和零件，看起来像垃圾场，但对他而言却是宝藏库。
"正规渠道走不通，那就另辟蹊径。"他自言自语，开始在一堆废旧电器中翻找。
接下来的三天，龙傲天像个机械炼金术士一样，从各种废弃物品中提取所需——老式空调的电路板、报废汽车的传动轴、废旧电脑的芯片...经过他的巧手改造，这些"垃圾"焕发新生，变成了修理店急需的零部件。
第四天早晨，龙傲天正在给一辆送修的电动车更换自制控制器，店门被推开，铃铛清脆作响。
"欢迎光..."他抬头，话语戛然而止。
封云霆站在门口，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与这个满是油污的小修理店格格不入。他环顾四周，目光在那些由废旧零件改造的工具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我小看你了。"封云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赏，"居然能想到用废旧零件替代。"
龙傲天放下手中的工具，直视封云霆："封少爷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不会是来视察你的'战果'吧？"
封云霆缓步走近，皮鞋踩在满是油渍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黏着声。他在龙傲天面前停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封云霆身上是昂贵的古龙水，龙傲天则是机油和金属的味道。
"我来给你一个机会。"封云霆从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放在工作台上，"封氏集团技术部，首席机械工程师。年薪两百万，配车配房。"
龙傲天看都没看那张名片："我说过了，不卖。"
"不是买你的车，是买你的人。"封云霆微微倾身，"你的才能不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龙傲天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野性："封少爷，你知道我这种人最讨厌什么吗？"
"什么？"
"被人当成可以买卖的物品。"龙傲天拿起名片，轻轻一弹，名片旋转着飞回封云霆脚边，"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封云霆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慢慢弯腰捡起名片，动作优雅得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龙傲天，你很快就会明白，在东海市，拒绝我封云霆的代价有多大。"
"我拭目以待。"龙傲天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两人对视的瞬间，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噼啪作响。最终，封云霆转身离开，店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震得橱窗玻璃嗡嗡作响。
龙傲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不得不承认，封云霆身上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让人本能地感到危险却又莫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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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霆回到车上，扯松了领带，对等候的助理说："24小时监视他，我要知道他每天去了哪，见了谁，做了什么。"
"是，少爷。"助理犹豫了一下，"技术部那边问，那个首席工程师的职位..."
"留着。"封云霆望向修理店的方向，眼神复杂，"迟早是他的。"
接下来的日子，封云霆对龙傲天的围剿全面升级。不仅商业打压，连龙傲天常去的废品回收站都收到了"警告"；他参加的地下赛车比赛，总会有警察"巧合"地出现临检；甚至他去便利店买瓶水，都会发现价格突然翻了三倍。
但令封云霆意外的是，龙傲天不仅没有屈服，反而在这高压下展现出惊人的韧性。他开辟了新的零件来源，甚至开始自制一些简单工具；失去普通客户后，他转而专注于高难度维修，口碑反而在特定圈子里越发响亮。
更令封云霆意外的是监视报告中的另一些内容——龙傲天每周三晚上会去贫民区的老年公寓，免费修理电器；每个月末，他会用赛车赢来的钱买学习用品，分给街区的贫困儿童；有次下大雨，他甚至把一位迷路的老人背回家，自己却淋得像个落汤鸡...
这些发现让封云霆感到困惑。在他成长的世界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利益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而龙傲天这种人，明明生活在社会底层，却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尊严与善良，这让他既轻蔑又...隐隐敬佩。
某天深夜，封云霆独自在办公室审阅监视报告时，发现了一段视频。画面中，龙傲天正在修理一辆残障儿童的电动轮椅。孩子坐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工作。当轮椅修好时，孩子欢呼着扑进龙傲天怀里，而那个平时一脸冷硬的青年，露出了封云霆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
封云霆不自觉地回放这段视频三次，第四次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在微笑。这个发现让他猛地关掉了屏幕。
"少爷？"助理敲门进来，"地下赛车场那边传来消息，龙傲天报名参加了下周的'午夜狂飙'比赛。"
封云霆挑眉："奖金多少？"
"一百万信用点。据说...据说这次比赛是封氏集团赞助的。"
"我什么时候..."封云霆突然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是我父亲的主意？"
助理低头默认。
封云霆沉思片刻，突然做出决定："告诉赛事方，我要亲自参赛。"
"什么？少爷，这太危险了！那种地下比赛没有任何安全保障，而且..."
"照我说的做。"封云霆的语气不容置疑，"还有，别让我父亲知道。"
助理离开后，封云霆重新打开那段视频。屏幕上的龙傲天正专注地调整轮椅控制器，侧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封云霆的指尖轻轻划过那张脸，眼神复杂。
"龙傲天..."他低声自语，"让我们看看，在赛场上，你还能不能这么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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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龙傲天正在修理店后院测试新组装的零件。通讯器突然响起，是一个加密号码。
"龙哥，我刚得到内部消息。"对方声音压得很低，"下周的'午夜狂飙'是个陷阱，封家设了局要搞你。"
龙傲天擦擦手上的油污："具体说说。"
"据说赛道第三段会突然亮起强光，专门针对你的7号车。还有，有人会在你常用的燃料里动手脚..."
龙傲天静静地听完，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冷笑："有意思。"
"龙哥，这次别去了！太危险了！"
"不，我会去。"龙傲天的眼神在月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既然封家这么想玩，我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挂断通讯，龙傲天走回工作间，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黑色金属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套精密的电子设备——他的秘密武器，多年来自己研发的赛车辅助系统，从未在正式比赛中使用过。
"封云霆..."他轻抚着设备上刻的龙形标志，眼中燃起战意，"让我们看看，谁才是东海市最快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