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互通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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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了药，他的意识迷迷糊糊的，于是开口问了杜相意很多事情。
杜相意说，他没有把麻薯丢掉，他其实是很想要的。
那究竟是谁呢？那一天他也没注意到杜相意办公室有谁进去过。
正想着时，杜相意出来了。
浴室门开合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柠檬香扑面而来。
杜相意垂着手立在洗漱台前，西装袖口卷至小臂，露出冷白皮肤上淡青的血管，他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杜相意转身时，宋微燕看见他耳尖浮着薄红。
可能是浴室太热了吧，毕竟我刚洗完澡，宋微燕想。
宋微燕盯着他泛红的指尖，又想起这只手做的事了。
当时杜相意的拇指擦过他胸时，他脑海中隐约浮现出对方滚动的喉。
“走吧。”
黑色宾利车平稳驶出地下车库，车内流淌着空调微弱的嗡鸣，路灯的光斑在车窗上忽明忽暗，宋微燕盯着杜相意被霓虹灯扫过的侧脸。
“杜总......”宋微燕的喉结上下滚动，后视镜里司机的头发随着车身轻晃，“谢谢您。”
宋微燕的膝盖不小心蹭到杜相意熨烫笔挺的西裤，对方正翻着平板看季度报表，闻言指尖一顿，屏幕亮光照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杜相意先是屈指叩了下车窗，后车板无声合拢的瞬间，后座瞬间陷入黑暗的沼泽。
“刚刚的事，”宋微燕盯着车窗上滑过的树影，“您为什么要帮我啊。”
或者说，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有很多种方法。
杜相意合上平板。
“宋助理觉得我该见死不救？”杜相意突然倾身，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宋微燕不得不往后一撤，后背撞上车门，眼睁睁看着杜相意的脸逼近自己，呼吸愈发急促。
宋微燕感觉自己的耳尖在发烫，药效残留的热意似乎又漫上脊椎，他看见杜相意的瞳孔里映着自己发红的脸，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不是的，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杜相意。
可是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某人，他越来越感到一丝的不公平。
凭什么，明明都经历了这种事，但为什么只有我自己耿耿于怀，不公平！
车行驶至隧道口，灯光暗了下来，杜相意的脸不甚清楚。
宋微燕突然攥住他手腕，向前逼近，将杜相意压在了后座上。
杜相意的袖扣硌着他掌心，冰凉触感提醒着他在做的事情。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举动实在是大逆不道，可能明天就会因为左脚踏进公司被开除，但他不在乎了。
“杜相意，你为什么让我亲你，为什么要那样帮我。”他看见杜相意的瞳孔里闪过错愕，呼吸也变得急促，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心中闪过一丝得意，就该这样，凭什么受影响的只有我。
呼吸在密闭空间交织，杜相意闷哼一声，他没想到，宋微燕会突然将一切摊开来说。
真是年轻莽撞啊。
宋微燕盯着身下人，心脏剧烈跳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杜相意反手扣住他后颈，想要挣扎，却被宋微燕更用力地压着肩膀，不得动弹。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亲我。”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抛出一个问题，像那时一样。
车窗外灯光突然大盛，将两人笼在金色的光晕里。
“我......”宋微燕的喉咙发干，尾音在密闭车厢里发颤，“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说完，他不敢再看杜相意，将脸埋在了对方的锁骨处，呼吸间尽是杜相意的香气，混着体温蒸腾出让人眩晕的暖意。
那些被忽略的蛛丝马迹突然呈现在杜相意脑海中：整理资料时若有若无的触碰，加班后合心意的夜宵，一起吃饭的欢言，处处被铭记的喜好。
杜相意忽然低笑出声，愉悦感涌上全身，他扣住宋微燕后颈的手改为抚弄发尾。
杜相意不再挣扎，放任自己陷进座椅中，宋微燕的膝盖硌着他西装裤线，他的温度滚烫。
那些被职位与规则压制的欲望，此刻终于找到裂缝，在年轻人强势的进攻下溃不成军。
“宋助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杜相意的态度超乎他的意料，实在是平静了，没有自己想象的暴怒和厌恶。
他将自己完全剖开来，接受杜相意的审判。
“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
“宋微燕，”杜相意侧过头，盯着宋微燕发红的耳尖说：“知道为什么我要留你在身边吗？”
宋微燕撑在座椅靠背上的手一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开始是不想你遭到杜之至的毒手。”
“后来，是觉得你工作能力很强，你改方案的速度比市场部快三倍。”杜相意突然低笑出声，“连最难缠的陈总都夸你文件做得漂亮。”
“现在我觉得自己对你确实有别的想法。”
宋微燕睫毛剧烈颤抖。
“我一直有个问题。”杜相意突然抓住他的头发，将他轻轻提了起来，“你为什么总是偷偷看我。”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喜欢啊。”
宋微燕脸“腾”地烧起来，他看见了杜相意脸上的笑。
他大脑一片空白，想起刚刚酒店里纠缠的床单和破碎的衣服，年轻的身体比思维更快行动，猛地低下头，反客为主，亲了下去。
杜相意尝到唇齿间铁锈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
“你早该......”尾音被吞没在另一个吻里。车里被隔板分成了两个空间，后座已经被切割成仅容两人的茧房。
杜相意闭上眼，放任自己在失重感中坠落——原来被撕开伪装的不仅是欲望，还有那些被深埋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
与此同时的公司中，也是一副激情四射的场景。
高晨被保安按在地毯上，领带歪斜地勒住咽喉，李秘书站在他身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的棱角。
几年前他亲手把这只钢笔送给高晨当转正礼物，那时少年眼里的光比窗外灯光更亮。
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师徒二人无话可说，直到杜相意和宋微燕的出现。
“你们早就算好了？”高晨目眦欲裂，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西装口袋里的U盘摔落在地。
宋微燕蹲下身，捡起U盘说：“从你贿赂保洁主管换掉走廊监控开始，每一步都在我们剧本里，我们早就知道你会来偷标书。”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高晨与保洁主管的聊天记录，“包括你今晚本该在慈善晚宴偷走的真标书......”
杜相意接过话头，晃了晃手中文件：“此刻正在前往招投标的会场。”
接着他撕开标书的金属封条，抖落出十几张空白A4纸，“这份，只是打印纸而已。”
“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偷标书。”
杜相意早已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还是想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不顾一丝以往的情分。
“哈，杜总不是手眼通天吗，还需要我来回答。”高晨阴阳怪气地说。
“你怎么对杜总说话的！”李秘书实在忍不住，斥责地说。
“是杜之至吧。”
杜相意没有理会高晨的冷嘲热讽。
高晨瞳孔骤缩，声音都哑了一下：“关他什么事，都是我自己做的。”
李秘书见高晨任然冥顽不灵，开口问道：“你知道今天做这事的后果是什么吗。”
高晨见说话的人是李秘书，话语不再讽刺，闭上眼睛认命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什么后果我都认。”
警车红蓝顶灯在楼下旋转，警笛声由近及远，李秘书扶着墙喘息。
高晨被押上警车时，他突然挣脱警察，对着李秘书嘶吼：“师傅......”
“对不起......”
李秘书转过身抹了下眼睛，高晨啊......
现在想来当初在公司楼下的相遇大概是高晨的精心策划。
可毕竟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他对于高晨还是有感情的，如今高晨落得如此下场，他还是有些唏嘘。
杜相意站在落地窗前，深灰西装融进渐浓的夜色，唯有袖扣两点冷光在雨幕中明灭，楼下人头攒动，高晨被押上警车时突然抬头，目光穿过重重阻碍与他对视。
“怎么一直在看高晨？”宋微燕的声音很轻，他走到杜相意身后，指尖触到对方紧绷的肩线。
“舍不得？”
杜相意收回视线，无奈一笑，转过身来。
“怎么了，吃醋了？”他抬手替宋微燕整理衣领，指尖擦过年轻人泛红的耳尖。
宋微燕脸又红了，哪怕他们刚刚才确定了关系，也已经亲过无数次，可听到这明晃晃的话，他还是觉得不适应。
“是又怎么样。”他转过头，实在是不好意思看着杜相意说出这句话。
杜相意看着年轻的恋人，觉得他真的很可爱，有些可惜他们没早点确定关系，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他上前，一把抱住宋微燕，抬头亲了亲他的侧脸，接着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在布料里。
“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罢了，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高晨的事宋微燕早听李秘书说过了，今天的事和杜之至绝对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我，高晨也就不会认识杜之至。”
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宋微燕收紧手臂，将杜相意圈得更紧，他感受到对方西装下绷紧的肌肉。
“不是你的错。”他贴着杜相意的耳畔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发红的耳尖，“是杜之至太会算计了，而且你也给过高晨机会的，是他自己不要。”
杜相意身体微震，他抬头看向宋微燕，原来他看出来了......
今天的事过后，可能会有很多人说他杜相意不念旧情，身边相处这么久的秘书都防备着，是个手段凌厉的人。
杜相意并不觉得这样的形容在商场上是种贬义词，但他又担心宋微燕也会这么看他，他不希望宋微燕有一天会畏惧他。
但是没想到，宋微燕原来什么都知道。
他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他的爱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宋微燕注意到杜相意的眼尾有些发红，分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忽然捧住杜相意的脸，在杜相意怔愣时吻住他的唇角，慢慢深入。
杜相意尝到宋微燕唇间的薄荷味，接着他就被宋微燕袖扣上反射的蓝光闪到了眼睛，那是有一次杜相意出差时买的，他挑了很久，最后选了这对蓝宝石袖扣，因为他觉得宋微燕的眼睛和这蓝宝石一样闪亮。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好好感受爱人的热情。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互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