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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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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昼声还是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那些曾经一起到处沾花惹草的狐朋狗友都来约他，像是听说了他将要联姻的消息，借口怕他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玩，来约他出门。
他们约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借口。
慕昼声思忖半晌，还是去了。
地点又是在肖迤陵开的酒吧内。
他们一群人在卡座畅聊着，慕昼声的眼神又被拉扯着看向了吧台。
余回安静坐着，垂下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曾经见到余回时的场景。
直到身边的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声子干嘛发呆？”
耳朵旁边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说着话，慕昼声转过头去，和几人调笑了几句。
肖迤陵还是照样坐在慕昼声身边，懒散的往后靠着，手里端着酒却一口不喝，眼神定定的。
有人上前找他聊天，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短短五分钟之内，慕昼声走神三四次。
手里的酒和周围的环境似乎已经失去了吸引他的能力。
他看向哪里都只觉得索然无味。
耳边的讨好也好，顺从的迎合也罢，好像都已经触动不了他了。
慕昼声第一次在人群中感到了孤独。
也许是旁边的几人察觉到慕昼声和肖迤陵这两个核心人物的心不在焉，这场局很快就散了。
回了家，家里所有人最近对他都是一种尴尬而又强作自然的态度，似乎是在费尽心机的装作他并没有听到那场对话，但是演技实在抱歉。
慕昼声像是看不见他们，自顾自回了房间。
他收拾好了东西，将要出门。
“又去哪里乱混？”
妈妈在身后问，语气很严厉。
慕昼声已经失去了交谈的欲望，当做没听见，手上动作不停，推开大门。
身后的声音还在响着，有些大，语气有些恶劣，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再也不想听这些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这些话不是指责就是抱怨，都是对他。
他约好了余回在咖啡厅见面。
余回已经在咖啡厅坐着了，谈新上来问他需不需要点单。
他摇头，说在等人。
谈新眉头一挑，带着促狭的笑离开了。
慕昼声进来的时候，余回正低着头打算发消息。
他一眼就望见了余回，于是没有惊动他，悄悄地靠近，在身后突然出现。
陡然从身后窜出来一个脑袋。
余回吓了一跳，整个人一抖。
转头望去，看见慕昼声得逞的笑。
他没好气的朝着慕昼声的胸口敲了一记：“就知道是你，坐。”
慕昼声乖乖在余回对面就坐。
谈新又过来，让他们点单。
点好单，谢过谈新，余回将视线投向慕昼声。
“你找我出来聊什么？”
慕昼声约见余回的理由是想谈心。
慕昼声手中的咖啡杯被他转了个向，他的手指在杯把手上摩挲着语气有些怅然：“真没想到现在和你的相处会是这样的。”
余回疑惑看他。
慕昼声道了个歉，向余回。
“原本刚遇见你的时候只把你当成路边的野花，随手就想摘，没想到一上手才发现是扎人的荆棘，其实我很对不起你。”
余回点点头，嘴角微勾，那点清浅的弧度很快消失不见。
慕昼声又控制不住的想起来父母的那一段对话，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被放任不过只是为了另一个孩子，他们对他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别人。
原本吃喝玩乐还有理由安慰自己，现在他真正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慕昼声叹气，语气沉郁：“我到现在才发现我原本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我思想浅薄，只知道吃喝玩乐，没在你这吃亏，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这点。”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放在平静的咖啡杯中，但是灵魂似乎已经走了。
余回意识到些不对劲，握住把手的手指微动，最终没有动作。
慕昼声没注意到这微小的动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思绪飘向千里之外的家，好像看见自己不在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余回看着眼前慕昼声露出的颓废带着些委屈的表情，心中好像有根弦被拨动。
“你没有一无是处。”他淡淡的开口，打断了慕昼声的思绪，“你前段时间刚刚帮助我做研究了不是吗？”
慕昼声眨眨眼睛。
“你的贡献对我来说很重要。”余回肯定他，“最近已经有成果了，我的研究只差收尾。”
“这是我们一起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慕昼声目光慢慢的挪到余回脸上，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就像是当初慕昼声发给他的，突突的眼神一样。
一种异样的冲动突然涌现。
余回说：“过来。”
慕昼声没动静，好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余回没再重复，只看着慕昼声。
慕昼声动了，他慢慢的将自己的脸凑近余回。
余回伸出手指，轻轻勾着慕昼声的下巴，将人拉得更近。
轻轻的，一个吻被印在了慕昼声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