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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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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上空是人造的天空，天空每天都是一样的蓝，连每朵云都有着相似的形状；观赏植物似乎日日都有人修剪，没有一串枝桠能够压过同伴……这里的万物仿佛都被按下了静止键，永远都一层不变，身处其中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在这样的研究院里待了几天，林瑜逐渐习惯了这里的节奏。但是习惯不等于喜欢，林瑜反而很讨厌这里，因为这里总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林瑜今日很喜欢走神，因为在这里最自由的是自己的思维。也只有在走神的时候，林瑜才会短暂的觉得自己也是自由的。
不过他很有分寸，不会整天都沉浸在对自由的追逐之中。因为他忙着给林一升级，也忙着完成哥哥交代的任务。
可现在他才刚进研究院不久，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所以他现在把重心放在了给林一升级当中。
说起来，林一陪伴他的时间可能比任何人都要长。
林一是他高中的时候就着手研发的机器人，鉴于他当时知识储备不足，最初诞生的林一连话也不会说。对比起科学家们研制出的高级机器人，当时的林一着实有些不够看，甚至是用“简陋”来概括也不为过。
但是林瑜还是因为林一的诞生而感到喜悦，甚至还兴致勃勃的将林一诞生那天作为他的生日，有模有样地庆祝着他的诞生。
当时林一还只有编号“01”，因为林瑜相信这个机器人只是自己的开始，自己在未来还会研发出更多更优秀的“02”“03”“04”。
后来，林瑜会把自己学到的新技术都用在“01”身上。渐渐的，当初那个连话也不会说的“01”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行走，最后甚至拥有了情感。
从那之后，在每个因哥哥失约而只能自己吃饭的时刻；在每个节假日都要回到空荡荡的别墅的时候，林瑜都不再孤身一人。
秋千不用再自己伸腿荡，“01”会在身后推；吃饭也不用独自对着对面的空位发呆，“01”会坐在对面陪他。
这数个日日夜夜的陪伴注定了“01”于林瑜而言不再只是简单的“开始”，它更像是一根倔强的稻草，拴住了林瑜岌岌可危的心理状态。
于是，“01”成为了林一……
几天之后，林一的升级完成了。在这次升级林一的过程中，游文华给林瑜提出了不少建议。林瑜觉得可行性都很高，立马就动手改了。
林瑜本身是个很懒的人，但是在升级林一这件事上却很勤快。不仅是因为林一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还因为他是打着“制造新武器”的旗号在背地偷偷升级林一的，拖太久只会夜长梦多。
因为林一身上的低配版城市之心很重要，林瑜不能确定卧底是否已经开始打它的主意了。所以安全起见，林一的事都得谨慎处理，非必要还是得让他留在宿舍。
不过只做一手准备还是不太够，林瑜想起了自己在做出低配版城市之心前的那两颗用作实验的残次品。
一颗被哥哥拿去当纪念品了，而另一颗则是在家里的地下室中。
虽然是残次品，但是也能在短时间内正常使用。单用仪器去探测的话，那两个残次品也足够以假乱真。
“要是能用上这两个残次品的话……”林瑜在心里反复盘算着这计划的可成性。
“话说，我还得找个时间先接触下那个副院长。”林瑜不小心把心里话念出来了。
“嗯？你说什么？”小苟正好来找林瑜帮自己调试机器人，他好像听见林瑜说了什么，但是没有听清。他正打算凑近点让林瑜再说一遍，可林瑜却说他听错了，还让他带路去调试机器人。
小苟挠了挠头，不是吧，自己那么年轻就幻听了吗，那回去得好好补补。
给小苟调试完他的机器人后，林瑜回到宿舍开始计划哥哥交代的任务。
这几天除了正常搞科研之外，林瑜打听了不少关于蓝财和小偷派系的事情。
知情的大多数人都说蓝财是被小偷派系策反的，小偷派系的成立已经有几年了，而且蓝财是进两年才进来的。
在林瑜原本的推断里，蓝财是卧底的嫌疑很大，他甚至怀疑小偷派系是他一手成立的，可偏偏时间线又不对……
推理进行到这里似乎陷入了僵局，但林瑜很快换了个思路，卧底难道只有一人吗，万一他有同伙呢？
林瑜抿了抿唇，用笔在纸上写下“蓝财”和“小偷”，并将他们分别算了起来，用线连接。随后他将这张纸搁置在旁边，这部分还是等探过蓝财的底后再说。
林瑜又抽了张崭新的a4纸，用笔在上面把自己目前收集到的东西都写了上去。
写完后他便放下了笔，用手轻轻摩挲着纸上写着的“小偷派系”。
据同事们所说的，这个派系之前也只敢做些小偷小摸的动作，是什么让他们产生控制研究院的想法？
从他们自身的行为想法和这个派系的成员组成来推断，这个派系的人一般都是些混日子的，靠着坑蒙拐骗别人的研究成果来假冒自己的交差，按理来说是连抢都不敢的。
但如果是有人刻意引导呢？
林瑜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关窍，他打算这几天找机会观察一下“小偷派系”。
没成想，接触蓝财会和观察“小偷派系”的机会一起来了。
这天，林瑜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门缝里好像塞了什么。他捡起来发现是一张字条，“副院长携其下属的科学家，期待研究员林瑜的来访。”
这字写得龙飞凤舞的，都说字如其人，林瑜好像已经能从这些字透到了它们的主人是个怎样的人。
“狂妄而又自大”，林瑜嗤笑，将字条揣在兜里后便迈步走在右边的实验室。
右边实验室的大门在感应到门外的林瑜后开始扫描，但是并为放行。
林瑜挑了下眉，看来这个副院长官威挺大，这就开始给他下马威了啊。
等了好一会儿，林瑜抖了抖自己有些酸软的小腿，实验室的大门才终于向他敞开。
一个臃肿的人穿着皱巴巴的实验服走了出来，笑容在堆砌着肥肉的脸上显得不怀好意。林瑜不由得发散思维，想着这个人洗脸是不是得掰开脸上的肥肉洗。
“哎呀，早就听闻林瑜研究员的大名。但是近日实在繁忙，你看今天也是忙得现在才来接你。”那人伸出了他粗短的手，“我是这里管杂事的，蓝副院就好。等累了吧，快跟我进入休息。”
林瑜也不能驳了人的面子，也伸出手和那人握了握，叫了声“蓝副院”，同时也恭维了对方一阵。这种明知道对方给自己下马威，自己还得忍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妙。
那人侧了侧身子，说了句“小林啊，随我进来吧”，然后也不管身后的林瑜跟没跟上来，自顾自地走了。
林瑜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情绪，只是跟了上去，同时在暗暗观察这边的情况。
这边改造的程度比在外面透过玻璃看时更加夸张，各种娱乐设施摆放在不同的房间里。似乎是为了配合娱乐的性质，这里的灯光有些昏暗，让林瑜走路时也不由得集中注意力。
等到了蓝财的办公室，饶是在富贵丛中长大的林瑜也吃了一惊。这里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摆满了华贵之物，哪怕只是一个茶杯都价值连城。
蓝财没有忽略掉林瑜眼中闪过的惊讶，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笑了笑。这些当然都是他故意安排的，包括林瑜的表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坐吧。”蓝财用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林瑜依言坐下。
蓝财对林瑜听话的表现很满意，他拍了拍手掌。不久后敲门声响起，他喊了声“进”，随后便有一溜的机器人从门口有序进入。
最前面的两个机器人并没有拿任何东西，它们进来后便开始收拾蓝财办公椅上的零零碎碎。整理完毕以后，它们在蓝财的示意下退场。剩下的机器人将自己手里的茶水点心都摆了上来，然后恭敬地退到一旁。等到最后一个将点心摆好的机器人也退过来一起弯腰鞠躬后，它们才被允许离开。
林瑜看着这画面有点想笑，果然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思想。
有人利用高科技追寻理想，探寻真理；有人在高科技的陪伴下日益奋进，积极进取；有人操控奴役高科技，过得像个土皇帝。
从门口的下马威到丰富多样的娱乐设施，再到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和唯命是从的“奴隶”，这位副院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看来他应该是奔着那个东西来的。
林瑜扫了一眼摆满食物的办公桌，最后将目光放回蓝财身上，等待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蓝财笑了一下，歪了下头示意林瑜自便。
他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随后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不知阁下是否愿意与我做个交易，权力，财富，地位，我都可以和你交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