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真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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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一个烂人。”
当周锦行把你掀翻在床的时候，你无比认同这句话。
你失业已快两年，你不敢出去找工作，你怕一去找工作就更加证明你烂了。
你没心力推翻这个盖棺定论，就像你没力气推开你身上的周锦行。
周锦行养了你两年，你在家里的地位就跟关在房门外的德牧阿庞一样。
阿庞可能比你更好些，毕竟周锦行不用担心阿庞的心理问题。阿庞也不会整天哭丧着脸，让下班回家一脸疲惫的周锦行感到更加心累。
阿庞见到周锦行只会摇尾。
“你真是连狗都不如。”
周锦行瘫倒在你身边，把你抱进怀里咬耳朵，试图再用言语把你刺激出眼泪。
周锦行很喜欢看你哭，虽然弄哭一个弱小对手换不来多大成就，但至少能让他在事后感到几分情调。
但最近你越来越难哭了，你冷漠着脸，做出一副任他摆弄的半死不活样。
他感到了你的干涸，并对此表示厌倦。
“你不会连这点都满足不了我了吧，那我养你还有什么用？”
周锦行把你推开，你感到心下一片冷。
你捡起你的睡衣裤，强打起精神去浴室清理，却被拦路的阿庞绊了一脚，差点要摔跤。
等你打开花洒当热水浇你头上时，你感到额头隐隐作痛，你才模糊想起你没摔倒是因为额头撞墙当了刹车。
你又气又好笑，你骂自己果然蠢笨。你深刻认同周锦行所说，你的确是成了全家拖油瓶，是一个从头烂到脚的人。
你呜呜哭起来，又怕周锦行听见说你瞎矫情什么。
于是你强咽下哭声，把热水调到你能承受的最热，哗哗的热水打在你后背让你变得通红，得到惩罚的感觉让你好受了些。
毕竟你一无是处，只会让家里低压，现在还把自己撞伤来装可怜，卖惨给谁看呢。
你想起周锦行在你耳边的嗤笑，你想，你该回到他身边了。万一他睡着了你又把他吵醒，害他第二天没精神工作，那必定全是你的错。
你不敢用风筒大声吹你花洒浇透的头发，你用毛巾擦了周锦行可以忍耐的时间，你躺回周锦行身边，你想像以前一样钻进周锦行的怀抱。
周锦行果然快要睡着了，他嘟哝说了句“你头发怎么这么湿”，便转过身，背对你，呼呼大睡去。
你很想要个拥抱。
你认为你对于拥抱的需求和以前一样，你一直是个渴求非常多拥抱的人。
以前周锦行愿意给你很多十足安全的拥抱，怎么现在这么吝啬，连一个睡前拥抱都不愿意给了呢，他可是知道你没有他抱就很难睡着呀。
你可怜巴巴地缩在他后背。你不敢碰他，因为他讨厌你不经他允许碰他。你也不敢恳求，因为他最讨厌你求他什么。
你好希望他能行行好像以前一样回过身来抱你，今晚你都满足他了，他就不能同样也为你着想，哄哄你吗。
噢，你想起来了，你是个烂人，不值得被抱。
你缩在周锦行身后，你枕着你发凉的头发，你感到一阵冷又一阵热。
第二天，你果然低烧了。
你昨晚没调闹钟，你睡过头，周锦行早在半小时前上班，他也许正为你今天没有起来给他做早餐而生气。你为他准备每天的早餐和偶尔的午餐。
最开始备餐，只是心血来潮，看他早起去上班而自己无事可做，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某天你给自己准备早餐的时候，也顺便给他准备了早餐。
那天晚上周锦行回家，他对你的早餐表达了感谢，他说他感到了有你的幸福，你便也感到幸福，那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令你们都感到幸福的活动。
那天之后你便每天为他准备早餐，这不知不觉成了你的惯例，你每天要早起为他做早餐成了他对你的最初特权。
你记得有一天你真的起不来，那是你例行为他准备早餐的半年后，他前一天晚上让你差点下不来床，他很生气，他一生气就要折磨你，以此表示他的报复。他怀疑你背着他乱^搞。
这实在是捕风捉影的事，你每天都在家为他准备一日三餐，你中午做好饭回送到他公司，他晚上下班也需要你用一桌子菜来慰劳他。
你买菜洗菜做菜让你满脸菜色，你哪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在一日三餐的间隙和人发生关系？和猪肉档的猪肉佬吗？
他不管，他硬要说你脖子上的红疹是别人咬的，你挠了挠说那只是过敏，他把你按倒在床，把你弄得痛苦又痛哭，你要生气了，他又把你抱进怀里安慰，低声说你不懂这叫情^趣。
尽管这句话让你感到一丝奇怪的厌恶，但你来不及细想，他又让你忘我地哭起来，因此第二天你没能起床给他做早餐，你被他折腾得发烧了，浑身起了更多红疹，不知道是被他咬的还是过敏进一步加剧。
那天早上他发来没有早餐的办公桌面，你说家里小区门口就有好几家早餐店，他公司楼下也有不少便利店，他饿肚子实在不能怪他。
你：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买呀，赖我干什么（生气）（委屈）
他：可我就想吃我宝贝给我做的（委屈）（亲亲）
你：好吧，那我原谅你不吃早餐了
他：宝贝你最爱我了（亲亲）
他原谅你那天没给他做早餐，你也原谅他那天没有吃早餐。
但他没有原谅你给他带来的乱^搞困扰，他说你毕竟长得样子引人作乱，离职后又有大把可以让人想入非非和趁虚而入的空闲。
尽管你再三解释和保证，甚至被他对你的不信任弄得十分不满，但人很难证明自己没做过什么，也很难消除对方对你做过什么的浮想联翩。
为了自证清白，周锦行把阿庞弄回来让你养的时候，你没有明确拒绝，哪怕你后来知道阿庞是用来看守你的看门狗。
在阿庞领进门那天，你其实是很开心的，你很喜欢狗，你以为周锦行把阿庞买来是为了陪你。
你扑向站在阿庞旁边的周锦行，在他脸上啾了两个大亲亲，你牵过阿庞的红色牵引绳，把阿庞领进客厅，而周锦行牵过你，把你扔进了沙发。
在阿庞踏入这个家门的第一天，他的两个主人便在年幼需要规训的它面前，进行了一些热情洋溢的动物互动。
在你感到最甜蜜沉^沦的时刻，周锦行突然把面对面和他拥抱的你翻了个面，把你压在沙发上，你喘不过气来，你感到屈辱。
你看到阿庞兴致勃勃地看着你，它正在理解这个家庭的秩序和彼此的阶级地位。
周锦行压着你继续动作，你全程僵住，你大脑发空，等周锦行在你身后心满意足时，你伏在沙发上流下了两行泪。
周锦行抱着你，揉搓你身上的红疹。
你没有向他讨要对不起，他理所当然不会意识到他对你犯错，更加不会幡然悔悟对你说你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你需要的道歉。
你甚至没有推开周锦行，你木讷在他怀里，他舔你就像狗在舔你。
那晚是你有勇气有资本离开周锦行的最后机会。
你感到不对，但你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对，就像你不理解你为什么不做早餐周锦行就宁愿自虐也不肯吃早餐，于是你再想睡懒觉，你也会调闹钟比周景行早起来为他做早餐。
你想毕竟你没有工作，早餐后你还可以回床补觉，作为伴侣你可以让渡一些自己。
就这样来到了周锦行不再在他满足需求后主动抱你的现在。
你又一次低烧，身上泛起红疹。
你浑身酸痛地摸出手机给周锦行发消息。
你：对不起。
想了想你又补充解释。
你：我发烧了
半小时后周锦行仍然没有回复，你挠了挠发痒的手臂，随后扯下袖管遮掩你大片挠刮的红痕。
你在床头的药箱翻退烧药和过敏药，床头的水杯空了。
刚和周锦行交往的时候，他总会在你床头放杯温水，为两人做早餐的也常常是他。
你恍惚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小事，才会在你可以走的时候无法弃之不顾，于是现在反倒沦为周锦行食之无味的鸡肋。
你看见抽屉里还有些放了半年以上的药，被你刻意堆在角落，看似隐秘实则张扬地宣告着某个正待你实现的意图。
药箱就在床上用品的下一格抽屉，只要周锦行这一年半年对你的状态有心，或哪怕一次从你的药箱里为你找药，他都会发现你正在筹备什么。
但他没有，这一年半载中，他从未替你找药，他只会冷嘲热讽你身体孱弱还十分会挑选时机来扫他的兴，你每次不合时宜的过敏都会得到他的恼羞成怒，他厌恶你身上的疮痂如同厌恶你心灵上的病征。
他说你是个烂人，从内到外发烂，你真的信。
只有他才会念及旧情善心泛滥地照顾着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烂人。
你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你吃药需要喝水，而你眼前的杯子没有水。
你敞开的房门阿庞在虎视眈眈，周锦行在门口装了护栏不准阿庞进房间，但这不能阻止周锦行离开家后，阿庞会在你推开护栏的那一刻扑向你的腿。
阿庞有个坏习惯，阿庞会骑^你，这坏习惯从什么时候向谁学的不言而喻。
你始终不肯下狠心揍扁阿庞以显示你的权威，这导致阿庞对你有了错误认识，对你的冒犯日益变本加厉。
你对着你的药箱和空水杯。
你犹豫你要不要走出房门去添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