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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你有得选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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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噻程澄你这个发型贼帅！”木楠瞪大眼睛看着你，“我可以摸摸吗？”
“当然可以。”你爽快低头给木楠。
木楠马上用洗手液搓了两遍手，擦干后正反两面亮给你看：“没有阿猫阿狗的毛啦，我要摸了啊！”
“行了吧我平常也没你这么讲究！”你一把抓过木楠的手，摁在自己头上来回狠狠搓了两把，差点连静电都要噼里啪啦搓出来。
“哎呀！好一颗发育良好的猕猴桃！”木楠一点儿也不客气地大摸特摸起来，“店长你摸过没？手感特好，看起来扎扎的但摸起来软心的呢！”
“哎哎哎！我脑袋可不是谁都能摸的！”你掰开木楠的手，强行把她拖拽向前台，远离牧白办公室。
牧白笑眯眯看着你：“的确是看起来扎扎的但是软心的。”
木楠听出味儿来了：“哎我竟然不是第一个摸的！程澄哥我竟然不是你的最爱！”
木楠一笑你，又被你一顿挠痒痒，笑到停不下来。
“程澄哥你温柔点！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
“这时候就知道叫我哥啦，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能抱一百斤阿拉斯加的女孩子木楠！”你看似气势汹汹，但实际连装凶都很难凶起来，木楠撒娇卖乖，你便笑着撒手了。
打闹之中，一个凌厉精干的女人走进店来。
“牧原姐，今天这么早来找店长开会呀？”木楠笑嘻嘻道。
“嗯。”女人点头，也不多解释，眼神扫过你们，尤其是你后，走进牧白办公室。
“牧原姐？牧白的亲戚？”女人那抹涂得极深极有攻击性的红唇给你留下强烈印象，你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而她眼神在你身上的停顿，似乎也表明她对你有点印象。
“那是牧白店长的亲姐，也是修理星球的投资人，”木楠凑过来小声说，“他们家很有钱，牧原姐继承家业打理公司，这家店就是给店长开着玩儿的，店长每个月都要给牧原姐开会汇报经营情况呢。”
“……哦。”你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不时往牧白办公室的玻璃格窗瞟。
“怎么了？担心店长过不了关？”木楠拍拍你肩膀。
这时女人也从玻璃格窗看出来，冰冷不耐地剐了你一眼，顿时你如坠冰窟。
你想起来了，你在周锦行的宴会里见过她，那时她还跟你礼貌性质地碰过杯，你记得她那抹刀子般的红唇在碰杯后露出了怎样的鄙夷神色，她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嗯……”你有些眩晕，应得含糊，不敢再看那扇窗。
“程澄哥，你怎么担心到脸都白了？还是低血糖？”木楠赶紧抓了把橘子糖塞你手里，“不用那么紧张啦，虽然牧原姐很严格，但开店这两个月的营业额还是蛮不错的，店长很努力，我们也很给力。”
见你手心都是汗，攥着糖魂不守舍的，木楠又麻溜剥了颗糖塞你嘴里，还给你泡了杯现在人人都知道你爱的蜂蜜水。
舌尖碰到糖果的酸甜滋味时，你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有些着急的木楠。
“没事吧程澄哥？好些了吗？”木楠伸手在你面前晃了晃。
“……没事了。”你摇头，“现在没事了，谢谢你帮我。”
“哎呀这话客气到我都头皮发麻！可别这样啊程澄哥，我跟你有这么不熟吗？”木楠没心没肺地往你后背大拍一掌，不愧是能抱起阿拉斯加的力气。
你揉了揉被她拍热的后心，眼神无意落到了今日预约了洗护的顾客名单，你看见了周锦行和阿庞。
你心下一沉，才发现周锦行和阿庞那半页一直被其他东西挡着，是否联系那里圈好了“是”。
“你已经打过电话通知了是吗？”你指着周锦行看向木楠，怪不得她今天特意和薇薇换班跟你一起值班。
“……嗯。”看你脸色不对，一向脑子转很快的木楠有些支支吾吾，“程澄哥，我知道是我多管闲事了……”
抢在木楠说完前，你屈起两指给了她个响亮的脑瓜嘣儿，“谢谢你，善解人意体贴关怀十分会照顾人的木楠小妹妹，但我可以面对。”
原来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你和养狗的朋友吵架，暂住在牧白那里。
大家都知道了，并且大家都接受且悄悄照顾这样的你。
你不用藏藏掖掖，不用再想办法撒谎和躲起来了。
你好知足，也许你以后可以不用再依赖蜂蜜水给你渴求的甜了。
以为要挨揍的木楠抱着脑袋，受宠若惊又十分夸张地眼神放光亮晶晶看着你：“程澄哥……你笑得好像天仙下凡啊！”
你马上龇牙，破坏她对天仙的幻想，在你没忍住大笑之前，木楠抢先掏出手机，却是一不小心摁了录像录了你说：
“我不叫程澄了，我叫乐由，叫我乐由。快乐的乐，自由的由。”
当阿庞大摇大摆踏进店门时，做好心理准备的你扭头看向牵着阿庞的人。
“你好，预约了上午十点的洗护，周锦行和阿庞。”
有几分温婉的青年细声细气地看向你，你先是辨认出他藏匿在眼神深处的惊恐不安，然后才看见他唇角上你同样熟悉的淤紫。
他敏感地发现你视线在他唇伤上逗留过久，便低下头，费力把根本不听指令的阿庞牵到你身边。你看着他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你心里说不明是什么滋味。
你解脱了吗？周锦行找到了替代你的新玩具了是吗？你得到解脱的同时还有的确被他放弃的酸楚和心伤，对周锦行而言，曾经对他付出过全部的你，的确只是一个可轻易替换的玩物而已。
你天真地攀附了他两年，以为他也同样用真心待你，原来不是啊，原来并不是。
“……吼！”在你接近阿庞时，阿庞猛地大声对你龇牙吠叫起来，你吓了一跳，相处了两年，阿庞这么快也不认识你了吗？
“抱歉，它不是太听话……啊！”青年被阿庞拖拽得往前踉跄，柔弱得似乎一折就断的肩膀撞上你胸口，他连声抱歉，脸上露出胆怯害怕惩罚的表情来，你又看见他挣出衣袖的手臂上有狰狞的指印。
“木楠，可以帮我洗一下阿庞吗？”你转身，木楠就在你身后不远，随时准备接应你。
“乐由哥，先说好你欠我一顿下午茶哦。”
“欠你两顿。”你啪地打了个响指比了个心。
“谢谢乐由哥！”木楠心满意足，笑着快步把阿庞牵走，变魔法一样阿庞在她手里眨眼从一只凶狗变成乖狗。
你领着青年在接待区坐下，给他斟了杯温水。
“……谢谢。”他声音很轻，仿佛随时会被惊飞的蝴蝶，浑身都散发着和你过去同样遭受伤害的气质。
你深知他身上还有多少伤痕如同熟知过去的你，你无法弃他不顾，也许……当然你知道这个假设只是不必要的自责和愧疚，但你仍忍不住想，如果不是你跑掉了，他也许就不会落入和你同样的命运对吗？
当时你还无法意识到，你想帮助他，其实更多是因为，你想帮助过去的你自己。
在生命的哪一刻你想重来呢，不是你决定相信阿畅的时刻，也不是你决定要爱周锦行的时刻，你从不后悔你决定勇敢的时刻。
你想要重来的是，在你想要发声求救的时刻，你却最终决定捂紧嘴巴闭上双眼，一次又一次选择沉默和接受，是那些，你将深渊中的自己一次又一次推开的时刻。
你看着眼前的青年，仿佛看见身处深渊的你自己。
你想把他拉起来，以为这样，就可以拯救过去的你自己了。
因此，当青年面露怯色，希望能到更让他感到安全的地方说话时，你虽然闪过警惕但仍倾向同意。
你看了一眼木楠，她正在操作间清洗阿庞。
你又看了一眼牧白，他正在办公室神色严肃和牧原对谈。
你手里拿着前台签字的笔，【你在犹豫要不要留下信息】。而且你正在工作时间，你不该擅自离店。
“想吃小零食吗？”你看到了桌面的橘子糖，你转身从为客人准备的零食柜里挑出许多甜点填满青年面前的零食盘，“清洗阿庞需要九十分钟，可以在这里休息等待，也可以等时间快到再回来接阿庞。”
你回忆起那天牧白单膝跪在你脚边的担忧神情，你发现那时的他有教会你如何处理现在的情景。你决定后退一步，面对青年就像牧白面对当时的你。
“我需要看店，我不能离开，但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在这里陪你。”你捧着木楠给你泡的蜂蜜水，温和地坐在青年身边：“你想喝杯甜滋滋的蜂蜜水吗？这是修理星球的特别魔法。”
在你转身为青年泡蜂蜜水的时候，青年捧起你的杯子加了两片药丸。
他和你有说有笑地看着你喝光那杯蜂蜜水，渐渐你头晕脑胀身体轻飘，你还有神智但你无法控制你身体，你感到有人把你推进你再熟悉不过的副驾驶，在闻到车中那股你精心挑选的汽车香薰时你胆寒到瞬间清醒大半，但药效发作你失去反抗能力。
“程澄，玩得够久了，是时候收收心了。”
……
青年若无其事地回到店中，小口啜饮你给他泡的甜度和温度都恰好的蜂蜜水。
喝完后，他清洗了你和他的杯子，再敲响牧白办公室的门：“你好，请问还有多久我可以接阿庞走？”
办公室里的两人被打断，牧白先出来，先看了看操作间的木楠，又到处找你。
“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牧白回答青年，又忍不住问，“刚刚在这里的男店员呢？你有看到他到哪里去了？”
“你说的是程澄哥？”青年指指门外的车，“他说想和锦行哥说个话，就拜托我在这里帮忙看着，说有什么事就过去喊他。”
牧白顺着青年提示看过去，车窗敞开着，他没戴眼镜看不大清，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穿着修理星球制服的你。
你正倒向驾驶位，以对他从未有过的热情和一个男人接吻。
“那就是周锦行，”牧原扬起下巴一挑，站在单纯得像纸的牧白身边戴上墨镜，“没想到他还真舍得让那个宠儿爬你床，现在又演这一出来嘲讽你，看看你刚刚还在为他辩护什么？”
“情场如生意，全都是利益交换，你现在这个身份，你还真以为你一直天真就能否认群狼环伺的事实吗，认清现实吧，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