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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真心话大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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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基地团建日晚上的大厅里，STK全队围坐成一圈，中间摆着几瓶啤酒和一个空酒瓶。
“规则很简单！”江莱盘腿坐在地毯上，笑嘻嘻地转了下酒瓶，“瓶口指到谁，谁就得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拒绝回答的——”他指了指桌上三杯倒满的啤酒，“罚酒！”
酒瓶第一次转动，慢悠悠地停在了阿飞面前。
“真心话！”阿飞立刻举手。
江莱坏笑：“初吻什么时候？”
“靠！”阿飞耳朵瞬间红了，“十六岁……和邻居家的姐姐。”
众人起哄，酒瓶继续转动。
第二轮，瓶口对准了程予乐。
“大冒险。”程予乐说。
江莱眼睛一亮：“给微信置顶联系人发一条‘我暗恋你很久了’！”
程予乐手指一僵。他的置顶联系人是妈妈和……齐沉。
他慢吞吞地摸出手机，祈祷是妈妈。解锁屏幕的瞬间，他闭了闭眼——
“齐沉”两个字明晃晃地挂在最上面。
客厅里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怪叫。程予乐硬着头皮点开对话框，飞快地打字发送。
“乐乐：我暗恋你很久了”
几乎同时，齐沉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齐沉。
齐沉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
把屏幕转向众人。
程予乐的消息赫然在目，而上面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凌晨，齐沉发的一句：“手还疼吗”
“哇哦！”江莱怪叫，“队长你俩半夜聊什么悄悄话呢！”
程予乐耳根发烫，低头猛灌了一口啤酒。
齐沉淡定地收回手机，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复：“嗯”
就一个字，却让程予乐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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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轮，酒瓶指向了齐沉。
“真心话。”齐沉说。
江莱搓了搓手：“队长，你最想重来的一天是哪天？”
空气突然凝固。
程予乐注意到齐沉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眼底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我喝酒。”齐沉伸手去拿罚酒。
“哎——”江莱还想说什么，程予乐踢了他一脚。
齐沉连灌三杯，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颌滑落。他放下杯子，站起身：“你们继续。”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客厅。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闷雷砸在程予乐心上。
“我是不是问错问题了？”江莱小声说。
程予乐摇摇头，起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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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乐在基地后院的台阶上找到了齐沉。
月光很亮，齐沉坐在台阶上，手里捏着一罐啤酒，背影像是被夜色削薄了一层。
程予乐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谁都没说话。
远处传来隐约的蝉鸣，夏夜的风带着潮湿的热意。
“其实我父母是自杀的，我十五岁那年生日......”齐沉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夜色里，“就是父母自杀的那天。”
程予乐呼吸一滞。
“那天早上，我妈做了煎蛋。”齐沉盯着手里的啤酒罐，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铝皮，“我说太咸了，一口都没吃。”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爸说晚上带我去买新球鞋，我嫌他选的款式丑，摔门进了房间。”
啤酒罐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下午三点二十分，他们在车库开了煤气。”齐沉抬头，月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警察说，他们手牵着手。”
程予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我最想重来的……”齐沉的声音终于出现一丝裂纹，“是那天早上。我想吃完那个煎蛋，想答应我爸去买球鞋，想告诉他们……”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程予乐伸出手，轻轻覆在齐沉的手背上。那只手冰凉，微微发抖。
“他们知道的。”程予乐轻声说，“你父母都知道。”
齐沉转头看他，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水光。
程予乐突然想起齐沉钱包里那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夫妇站在樱花树下，笑着看向镜头，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男孩手里举着冰淇淋，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你钱包里的照片。”程予乐说，“是他们留给你的最后一张合照，对吗？”
齐沉闭了闭眼，点头。
“他们希望你记住的是那个瞬间。”程予乐握紧他的手，“不是车库，不是煤气，是樱花树下的笑脸。”
夜风吹过，齐沉的肩膀微微塌了下来。
程予乐张开双臂，将他拉进怀里。
齐沉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沉重。程予乐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浸透了他的T恤。
“哭出来吧。”程予乐轻声说，手指穿过齐沉的黑发，“我在这里，哪也不去。”
月光下，两个影子紧紧相拥。
远处，基地的灯光依旧明亮，队友们的笑声隐约传来。
但此刻，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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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齐沉抬起头。
他的眼睛还红着，但表情已经恢复平静。
“回去吧。”他说。
程予乐点点头，却突然被齐沉拉住了手腕。
“谢谢。”齐沉看着他，目光灼灼，“不只是今晚。”
程予乐明白他的意思——谢谢他的陪伴，谢谢他的理解，谢谢他……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队长。”程予乐笑了笑，“这种时候应该说‘我喜欢你’。”
齐沉怔了一下，随即低头，很轻地吻了吻他的指尖。
“我喜欢你。”
夜风裹挟着夏日的热度，程予乐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见。
“再说一遍。”
齐沉凑近，呼吸拂过他的耳廓：
“我喜欢你，程予乐。”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这个瞬间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
远处，江莱的声音隐约传来：
“他俩去哪了？不会自己偷偷溜出去玩了吧！”
但此刻，没有人关心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