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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扶摇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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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穆伊尔，钟声响了。”
罗切尔直呼穆清的名字。
他似有所感，看向铃声传来的方向。
再无人出声。
......
塞特尔回来了。
初原之神塞特尔。
只有初原之神的神职是辅助神洗。
她的气息，她的力量，和欧罗巴很像，就像是欧罗巴分裂出来的个体。
只不过，塞特尔似乎和穆清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艾米莉——”
一个编着麻花辫的女孩飞奔而来扑进了艾米莉的怀中。
她的瞳孔也是淡淡的棕色，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是个可爱活泼的小女孩。
谁能想到她已经几千岁了呢？
虽然降生时看起来比其他初神大了许多，不过那也只是看起来，实际相处起来和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也没两样。
......
众神已然在等候。
善良女神毫不意外地接住了飞奔而来的塞特尔。
“多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艾米莉帮塞特尔拂去了耳边的碎发，责怪着她的莽撞。
少女的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薄红。
“艾米莉——你就别说我了嘛~都不知道关心我怎么样呢！”
艾米莉无奈地笑了笑。
“好好好，塞特尔在那边怎么样啊？有没有被欺负呀？”
众神不敢看，只在心里默默腹诽：初原之神被欺负别神就算不错的了，还被人欺负？谁那么想不开？
塞特尔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撒起娇来了。
“哎呀——那边一点也不好玩，神没艾米莉好看，也没艾米莉温柔。”
众神鼓掌：不愧是你，塞特尔大人。
“塞特尔。”
罗切尔在一旁站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初原女神的撒泼......啊不，是撒娇。
“嗯？”
少女还维持着抱艾米莉的姿势，转过头来看向罗切尔，弯了弯头。
罗切尔深吸了一口气。
“要说就说快点，别打扰我和艾米莉叙旧。”
众神：......
您老才去了两日。
罗切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噎死。
“咳咳......神之铃陨落了。”
整个神之彼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虽说刚刚除了某只塞特尔也没神敢讲话，可这会儿却诡异得比刚才还寂静，连塞特尔也没出声。
【神之铃——是刚刚那声吗......】
四周的寂静把穆清的心声衬得格外明显，只有当事人啥也不知道。
“陨落就再装回去呗。”
这是少女的声音，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艾米莉握着塞特尔的那只手更紧了些，提醒着她闭嘴。
“这是个好主意耶！说不定还能重新装修一番呢！”
黑发少年正是哈尔。
正义之神拳头硬了。
“嗷——”哈尔抱头哀嚎。
罗切尔扭了扭手腕，塞特尔不能打，哈尔还不行吗。
“温妮，走，去神灵海捞铃。”罗切尔咬咬牙。
“是。”
女孩点了点头。
......
神灵海环绕着欧罗巴，住着神明的亡灵，没有人类能驶过这片海域。
神之彼的神灵大多都是温和的，宽容的，不会伤害造访的神明。
当然，这只是大多，外围的神灵海自然是住着——恶灵。
神之铃陨落了。
它没有灵魂，那只能是本体便在海中。
但神之铃的所属扑朔迷离。
它接纳所有的神明，亦正亦邪。
没有人知道神之铃会坠入哪里，灵魂的居所从来是同性相趋。
......
“罗切尔，有必要吗？”艾米莉突然问道。
不是她冷血，善良之神从来都是感性的，可神灵海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历来，除了新神，踏足那里的神明少之又少。
“艾米莉，神之铃不会是那样的。”
不会是邪的，不会与那些恶灵同性相趋的。
罗切尔拍了拍艾米莉的肩膀，虽然被塞特尔不动声色地推开了。
“难道你就不想把它寻回来吗？”
艾米莉不说话了。
她何尝不想呢，神之铃是欧罗巴的一部分，自诞生之初就有的存在。
艾米莉准备松口了。
“别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智慧之神伊格。
艾米莉疑惑地看向他。
“为什么？”
谜语人不会回答。
伊格抿了抿唇，不说话。
“哎呀伊格，我知道你也是很想把它找回来的，不是不信你，罗切尔虽然平时不靠谱，但好歹也是个初神，况且还有温妮在呢，不会有事呢。”
柯莱蒂早就休息好了，了解了事情的脉络，她对自己的想法从来都是想做就做。
伊格又抿了抿唇。
“那就带上他。”
伊格终于松口，却指向了一旁的穆清。
穆清被拍了拍肩膀，这才反应过来，他本来还在发呆呢......
穆清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都盯着自己的几位初神，以及......指着自己的智慧之神。
穆清的脑袋懵懵的。
【嘿，bro！不知道随便指人是很不礼貌的吗？】
智慧之神默默收回了手。
伊格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
他只是隐约觉得此次出行不会有好事，隐约觉得带上穆清就会没事。
作为智慧之神，伊格自然是最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对于伊格来说，避开这件事当然是最优解，但不是什么事都是那么容易便能避开的。
......
“既然穆伊尔也要一起去，那就先给他神洗吧。”
艾米莉还是担心的，她不可能不相信伊格的直觉，但让一个新神去未免有些危险。
塞特尔朝艾米莉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无能为力哦。”
艾米莉不解，刚想询问，就被柯莱蒂打断了。
“我们还是别磨蹭了，谈的越久，寻回神之铃的几率便减少一分，毕竟还有罗切尔和温妮在呢，不用担心啦。”
艾米莉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
穆清上了舟，脑袋仍是一片浆糊。
他只记得自己是被罗切尔和柯莱蒂拖上舟的。
【这条舟......】
【好生眼熟！】
和当初送穆清来欧罗巴大陆的一模一样。
罗切尔揉了揉太阳穴。
如此信任伊格的罗切尔此时也不由得怀疑起他的决定。
穆清还在思考。
一个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
舟本来就那么点大，被这么一蹦一跳弄得颠簸。
穆清不理解。
但他没说出来，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奇奇怪怪的习惯，就像他喜欢收集长得不一样的贺卡，即使他自己并不觉得这奇怪。
但是穆清不知道，他说不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他的想法被听得一清二楚。
女孩倒是不跳了。
【是哪个叫温妮的？她要干什么？】
“你好啊，你是最近刚进入神之彼的厄运之神吧？我听说你了，没有神职呀——”
温妮哔哩吧啦连珠炮似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穆清有些招架不住。
“好羡慕你！要不是罗切尔让我临时出差去人界去处理一个恶心的家伙，我就能去参加你的新生仪式了。”
穆清抓住了重点——
“成神了还可以去人界？”
罗切尔睨了一眼笑着的温妮，审判之神的话术向来很适合对付穆伊尔这样的新神。
温妮点了点头，又笑了笑。
“不过你还没告诉我神字呢。”
“穆......伊尔。”
罗切尔默默翻了个白眼。
温妮明明可以问他，在神之彼时可以问其他同僚，偏偏要等到现在问本人......
“那人界......”
穆清迫不及待想知道关于去人界的信息。
“回去让伊格告诉你，更全面一些。”
罗切尔突然打断了二神的谈话。
温妮朝罗切尔吐了吐舌头，又朝穆清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穆清丧了，但也表示理解，哪个还想抱着饭碗的社畜敢忤逆上司呢......
温妮：......
已经在神灵海转悠了多时，连个铃影也没见到。
罗切尔紧皱眉头。
穆清倒是没多在意，看着水面上跃出一只又一只水化的海豚，玩的不亦乐乎，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听温妮说了自己来这的理由，穆清只觉得自己就是起个吉祥物的作用。
温妮坐在舟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东西。
一开一合......
一展一收......
“知道这是什么吗？”
温妮看着一旁一直看着自己手上东西的穆清，突然来了兴致。
穆清只觉得好像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他摇了摇头。
温妮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是东方的东西，名为......扇子。”
“扇......子。”
穆清好像在很久以前听过这个名字。
温妮扇了扇。
“这么个小东西使起来还怪带风的，这可是我成神后第一次去人界时从一个跨洋商人那得到的，好像叫什么......扶摇扇，据说来自一个神秘的东方国家，我看着喜欢，便带回淬成神器了。”
审判之神顿了顿，又继续说。
“就是不知道，这扶摇扇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清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扶摇——旋风的意思。”
罗切尔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温妮奇怪地看向穆清。
“穆伊尔，你为什么知道？”
【我为什么知道？】
穆清突然想不明白了。
“大概是以前听过吧。”
温妮又看了一眼罗切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