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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至亲的桎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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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鹤宇弯了弯眼睛。这个人总是那么温柔,能抚平他焦躁的情绪。
“好,什么都好。”
这话实在有些暧昧,连祁鹤宇说完也觉察有些不对劲。
“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聊。”,汤宁轩没察觉,只是因为祁鹤宇不那么难过所以他也觉得开心了一些。
祁鹤宇看汤宁轩没察觉什么不妥,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忙应了几句好就挂了电话。
祁鹤宇打了车回学校,他没发现其实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直有个人在默默跟着他。
看着祁鹤宇上车走远,来人也原路折返了回去。那是祁家的管家,姓孙,已经在祁家做很多年了。从祁鹤宇有记忆起这个孙叔就在。
“先生,少爷已经走了。如您所料,他确实和人通了电话,看起来还有些开心。”,孙管家恭敬地向祁竟渊报告。
“呵,你刚才听没听见那小子说什么。不能伤害他和他的朋友?我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交了个这么要好的朋友,能为了他特地跑回家跟他老子叫板。”
祁竟渊靠坐在沙发上,眼里没有什么温度,且平静得可怕。好像片刻以前发怒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你找个人帮我盯着他,顺便看看那位‘朋友’是什么人物,值得我儿子这么挂心。”
“是老爷。”
孙管家退了下去,客厅里只剩下祁竟渊一个人。
他表情淡淡的,看着却有一股特有的威压。今天祁鹤宇对他不敬,这属实有些冒犯到了祁竟渊的底线。
尽管是他的亲儿子,祁家的长子,在他祁竟渊的面前也不容许放肆。
祁竟渊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上位者的姿态尽显。他盯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竟渊的手机响了,是吴菁菁打来的。
实话说,祁竟渊现在不太想听到吴菁菁的声音,她给自己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自己能留着她都是他祁竟渊心善。
祁竟渊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没接那通电话。但没过一分钟,铃声再次响起。祁竟渊实在有些心烦,按下了接听键。
“竟渊。”
“什么事?”,祁竟渊的语气很不耐,吴菁菁听得清清楚楚。
“竟渊,酒店有点冷,我今天还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我,我……”
“想回来?”
吴菁菁在电话那头急得眼泪都要掉了。自从祁竟渊把自己保出来就把她送酒店去了。她在那栋别墅里住了那么久,怎么甘心就这样搬出来。
“竟渊,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太爱你了,我怕你不要我和孩子。竟渊,是我太急了,你别生气了。”
“呵,你是觉得我忘恩负义,连自己的骨肉也能说弃就弃?我看你不是太爱我,你是太爱祁家的荣华富贵。怎么?你跟了我五年,我亏待你了?”
“不不不!竟渊,竟渊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爱你,我是太爱你了啊竟渊。我怕你嫌弃我,嫌弃我生完孩子身材走样人老珠黄你不喜欢我了。我、我是太着急了,但我本意还是爱你的啊竟渊。我从前不知道你是谁,尽管我们差了那么多但我还是和你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你看不到我的真心吗竟渊?”,吴菁菁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起来,她觉得祁竟渊一定会顾念旧情饶了她这一次。
确实如此,当祁竟渊听到吴菁菁谈起从前,他确实有些动容。就算冷漠自私如祁竟渊,五年,猫儿狗儿也会有些感情。况且吴菁菁肚子里揣的确实是他祁竟渊的孩子,是祁家的血脉。
“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给我惹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丑事,那你确实该担心一下自己还能不能留在京江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那哪也别去,你安分一段日子,过几天风头过了我会派人接你回来。”
“好、好!竟渊,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竟渊!”
挂了电话,吴菁菁脸上欣然的表情刹那消失。她忍了五年,这五年来无论她走到哪都能听见别人的骂声。她忍气吞声五年绝不能功亏一篑,绝不能!
祁竟渊那个老头子都要和她爸一个岁数了,男人老了身体不行,床上就爱弄些变态的,吴菁菁简直受够了。
祁家女主人的位置是她的,但凡阻碍吴菁菁的人她都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祁鹤宇到学校以后直接回了宿舍,但里面空无一人。汤宁轩的电脑正开着,祁鹤宇本来无心窥探别人的隐私,但他不经意间一瞥就看到了汤宁轩的聊天记录。
汤宁轩再过不到一年就要回英国。是呢,他们学校的毕业典礼总不可能因为汤宁轩就办到中国。
祁鹤宇突然有些伤感,不知不觉他和汤宁轩已经认识这么久了,但最后还是要分开。
汤宁轩推门进来的时候祁鹤宇还站在他电脑前,看见汤宁轩的时候祁鹤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对、对不起啊宁轩,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聊天记录的。”
“没什么,我刚才去给学长送一份数据,回来晚了。”
汤宁轩没怪他,祁鹤宇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也刚回来。对了宁轩,你……要回英国啊。”
“是啊,回去参加毕业典礼。不回去怎么拿毕业证啊。”,汤宁轩弯了弯眼。
“那你还回来吗?”
“当然,我把英国那边的事料理好就回来。开始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在英国那边定居,后来我觉得还是中国更适合我。”
能回来就好。
祁鹤宇郁闷了半天的心突然好了不少,又恢复了平时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提议出去喝酒,汤宁轩劝了半天才劝住他。
“咱们两个这个酒量……还是别喝了吧。鹤宇哥你忘了上次你喝多了抱着宿舍外面的野猫非说它是……”
“哎哎哎,打住!不喝就不喝,以后这些事别随便说。”
汤宁轩的话还没说完,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非说它是你的贵妃。
两个人最后还是没出宿舍门,只是点了些外卖在寝室边吃边聊。汤宁轩说了很多,自己的理想,以及以后的就业规划。
祁鹤宇还在纳闷,汤家的产业也不小,为什么汤宁轩不在家族产业里随便选一个发展?要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更有甚者可是会直接创造一个产业供自己家的少爷小姐的随意锻炼,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汤宁轩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并不是为了在汤家一隅之地圈地为牢困住自己的。男人嘛,总是怀揣点对梦想、未来以及成功的向往。汤宁轩就是这样一个“世俗”人。
其实祁鹤宇在汤宁轩说完话后就能明白他了。
曾经的他拼命想逃开祁竟渊的掌控,现在的他依旧没能如愿。祁竟渊是他的父亲,更是禁锢祁鹤宇一生的枷锁。
什么恩怨情仇,血肉至亲才是一辈子都躲不掉的负重。
汤宁轩比他幸运得多。他想逃离掌控,而汤宁轩只是有自己的梦想罢了。
“既然这样,宁轩,以后你真的开公司的话记得拉我入股啊。你的买卖肯定稳赚不亏。”
“一定。”
那天他们聊到很晚才睡,梦里多多少少映现了他们的梦想。自由和成功的空气很香甜,可惜那只存在于夜里的八个小时。
时间一到,人世间的各种腐臭肮脏再次扑来,埋住了黄粱夜里的盼想。
每天都一个样,自己上课,单独吃饭,甚至老师留的小组作业汤宁轩也要独自完成。祁鹤宇和他不相上下,有时候比他更忙,所以汤宁轩也不好意思麻烦他。
祁鹤宇总是耐心又热情的,上次看到汤宁轩一个人完成小组作业的时候祁鹤宇二话不说就帮汤宁轩把剩下的做了。汤宁轩很感激,但他不愿意欠人情,无论是谁的。
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汤宁佳给弟弟打电话喊他出去逛街,又说朋友新开业一家酒吧要带他去玩。
其实汤宁轩很累,但他还是去了。他姐这段时间把之前的事基本上忘的差不多了,说过段时间准备回美国待一段时间。
最后几天了,多陪陪他姐也是应当。毕竟以汤宁佳的性格,谁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说不定还要等她再遇到个给她情伤受的人呢。
时间定在下午,他们逛了一段时间。汤宁佳看中的衣服首饰什么的汤宁轩二话不说都买了下来,结束后他们到一个法餐厅吃了些东西。汤宁佳问弟弟以后有什么打算,除了学业上还有生活上。
什么时候恋爱,什么时候结婚,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一顿饭下来汤宁轩真是无奈又无奈。
汤宁佳说的酒吧是她一个发小开的。话说这个人汤宁轩也认识,从小跟他姐一起“厮混”的人不少,只是这个不一般。汤宁轩能看出来,只有这个才真真和他姐是一路人。
“哎盛放,这儿呢!”
汤宁佳对着人流的方向挥手,名为盛放的男子便从人群的笑贺中抽身而去。
“汤大小姐还真是难请,要不是我这三天两头催着,恐怕您是不肯屈尊到我这小地方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