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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次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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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宁小北就迟到了。
他嘴里叼着半片吐司，单肩背着书包在校园里狂奔，左躲右闪避开值周生的视线。七点五十九分，距离早自习还有一分钟，他一个急转弯冲向教学楼——
"砰！"
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人。
宁小北只觉得眼前一黑，鼻子撞在某个坚硬的物体上，疼得他眼泪瞬间飙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咔嚓"，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了。
"我的鼻子..."宁小北捂着鼻子蹲下身，眼泪汪汪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冷得能结冰的眼睛。
那是个高挑的男生，校服穿得一丝不苟，连领口的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此刻他正低头看着地上摔成三瓣的透明奖杯，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男生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宁小北这才注意到奖杯底座上刻着"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特等奖"的字样。他倒吸一口冷气，抬头再看男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突然想起来这是谁了——颜书齐，学校出了名的学霸，据说高二就已经被top大学预录取的那种。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捡起来！"宁小北手忙脚乱地去捡碎片，却被对方一把拽住手腕。
"别碰。"颜书齐甩开他的手，自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碎片，"已经够糟了。"
宁小北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颜书齐把碎片收进随身带的文件夹里。这人居然随身带文件夹？他暗自咋舌。
"看什么看？"颜书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你知道这个奖杯对我多重要吗？"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宁小北的火气也上来了，"再说你也有责任吧？拐角处应该减速慢行，这是基本常识！"
"减速慢行？"颜书齐冷笑，"你以为这是马路吗？"
"你们两个！哪个班的？！"一声怒吼从走廊尽头传来，教导主任王老虎正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早自习铃都响了还在这里晃悠？"
两人同时闭嘴。颜书齐迅速把文件夹塞进书包，宁小北则悄悄把剩下的半片吐司塞进口袋。
"高二(3)班。"颜书齐回答。
"巧了，我也是。"宁小北小声嘀咕。
王老虎眯起眼睛："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还在这里吵架？跟我到办公室来！"
"老师，是他突然冲出来..."颜书齐试图解释。
"闭嘴！"
于是开学第一天，宁小北和颜书齐就在办公室站了整整一节课。期间宁小北偷偷瞄了颜书齐好几次，对方始终站得笔直，面无表情，活像一尊雕像。
"装什么装..."宁小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当两人终于被放回教室时，班主任李老师正在安排座位。
"宁小北，你和颜书齐坐一起。"李老师推了推眼镜，"你数学成绩太差，正好让颜书齐带带你。"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李老师挑眉："有意见？"
宁小北张了张嘴，最终在老师威严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走向靠窗的座位。颜书齐跟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我警告你，"刚落座，颜书齐就压低声音说，"别打扰我学习。你的任何愚蠢行为都与我无关。"
宁小北回敬一个假笑："放心，我宁可跟我的右手谈恋爱也不会打扰您老人家。"
颜书齐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
宁小北得意地转过头，却在打开抽屉的瞬间僵住了——里面堆满了上学期遗留的废纸、零食包装和几支干涸的水彩笔，活像个小型垃圾场。
"噗。"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宁小北转头，看见颜书齐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的右手确实很忙。"
"闭嘴！"宁小北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开始清理抽屉。
颜书齐则慢条斯理地从书包里取出文具盒、笔记本和教材，依次摆在桌上。宁小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用尺子量了量每本书与桌沿的距离，然后微调了几毫米。
"你...有病吧？"宁小北忍不住问。
颜书齐头也不抬："这叫条理。建议你也学习一下，毕竟你的抽屉已经突破了人类对混沌的理解极限。"
李老师敲了敲讲台："安静！新学期第一课，我们要分组完成一个课题..."
宁小北绝望地发现，他和颜书齐又被分到了一组。
"完了，"他小声嘀咕，"这学期要完蛋了。"
颜书齐轻哼一声，不知是赞同还是嘲讽。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轮廓线。宁小北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确实好看——如果性格不是这么恶劣的话。
"看什么？"颜书齐突然转头。
宁小北迅速移开视线："看你脸上有只苍蝇。"
颜书齐皱眉擦了擦脸，宁小北在心里笑出了声。
也许这学期不会太无聊，他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