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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树中草(人物小记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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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恐怖的记忆是哥哥挨打
妈妈对哥哥抱有很大希望，事事对他严格。而且那段时间妈妈在的公司资金紧张，要裁员，在巨大压力下，妈妈行事愈发极端。
多的我说不出来，触碰到那段记忆的时候，我的大脑就自动转弯，没有办法细想任何细节。
只有红，点滴到洁白的瓷砖上。
还有青紫色斑驳的痕迹。
这段日子一直持续到哥哥上初中才渐渐有了好转。
不过也给哥哥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我和哥哥从不并排走，他只让我走在他的前面。
哥哥不喜欢待在空旷的地方，他的房间永远拉着窗帘。黑暗而阴冷。除非哥哥在里面，我是不敢进去的。
我不知道妈妈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毕竟有的时候妈妈对哥哥是真好。
妈妈很关心哥哥，不管哥哥需要什么，东西第二天早上就会出现在书桌上。
妈妈会询问他在学校的生活学习，或打趣，或给出中肯的意见。
妈妈尊重哥哥的志向，支持哥哥学历史的意愿，哪怕家里其他人反对。
这时候的妈妈很温和。
我从中学会了最深刻的一点: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我曾就这个问题询问过哥哥，哥哥第一次没有回答我。
他只是静静地搂着我呆了一会儿。
在这间黑色的小屋中，哥哥静默着，只有哥哥的眼睛，黑过了昏暗的光线，含着笑，又好像含着泪。
我这才知道我的问题给哥哥带来多大伤害，我才对这份沉重的感情为哥哥带来多大负担有了模糊的感受。
歉疚紧张悲伤的心绪蔓延上来，倒迫出眼泪，慢慢地氤氲，使空气更加潮湿。
我把手臂环过哥哥的脖子，脸贴着哥哥。
我暗暗祈求，希望我不要成为哥哥的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