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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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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退去了，空气中仍旧冒着冷气。
来到屋子里，侨之琳登时放松下来，他卸下浑身的尽数,外面已是寒风凌冽，然而屋内已经一天没有进过人。
侨之琳步伐轻盈，迷迷瞪瞪的走到沙发前，即便身体没了力气，也没有立刻坐下去，因为他知道，倘若自己好不容易才暖和了自己的身体，这一坐，又碰上冰凉的沙发，胃里定然又是晴天霹雳般难受。
侨之琳用余光扫过桌子上摆着的几瓶药，又看了看玻璃杯里没喝完的半杯水，最后皱起眉头才转过身子终于想起了一路在他身边的人。
招师言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侨之琳身上，他心中有些悲哀惆怅。却仍然故作镇定的开口讲话“侨……生，我是之前芸历中学你的同班同学，可能已经不记得了。”
在以往，招师言每次的穿越都与侨生有着某种联系，就比如回到过去，在他过去并没有遇到过侨生，但偏偏穿越到的那个所谓的过去却突然的出现了侨生的身影，而未来，是他不知道的，但在他穿越到的未来里面，他与侨生仿佛认识了好久，以至于，他不清楚“侨生”这个名字为什么属于侨之琳，但每每去过的过去与未来，侨之琳都是以这个名字存在。
侨之琳听到后呆愣了几秒，虽然在芸历高中的事情不足半年前，但他这五个月仿佛度日如年，以往的记忆消磨了不少，不过他并不介意什么，就默认了招师言所说的。
侨之琳动作有些轻缓，确是垂着眸子，俯身去拿桌子上的空调遥控器，一边寻找上面暗黄色的按钮，一边说：“确实不清楚了，但我觉得可以现在认识一下。”
招师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上午八点半，但在这严寒的冬日，天色却深沉暗淡，甚至街道上的路灯都还映着白雪将清晨认作半夜。
“你好些了么，可是没吃过早饭，要是不介意，能借着厨房我帮你弄点什么？”
侨之琳直起身体来，他脱下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递给招师言很淡然的道“屋里冷，外套你穿上吧，厨房在那里，想做什么自便，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
约莫过来半个小时，这期间，招师言时不时就要低下头看一眼时间，他打开了冰箱，里面真就是空空如也，他看着冰箱里只有一盘形状各异大小不同的冷饺子，其余的就是少的可怜的几片菜叶子。
他只得简简单单下了一碗阳春面，将料汁调在碗底，清水煮熟面条，当带着热汤的面条冲开浓稠的料汁时，那股香气扑鼻而来。
等到招师言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汤面出来时，一开始还在因为难受而毫无胃口的侨之琳一下子就感觉饿到极致。
侨之琳从沙发上起来，此时屋里已经变得暖和多了，他攥了许久的手心终于有了温度，他伸手接过其中一碗，放在了桌子上，却并没有打算吃的样子。
招师言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侨之琳的身上。
“你来这里是找我，有什么事？”
闻声，招师言很自然的伴着碗里的面条，他将低下沾满了酱料被染上一块块褐色的面条搅拌均匀，很细腻，很仔细。
等到面条搅拌好，他便将自己手里的这碗面推到侨之琳面前，他才终于回答起侨之琳的问题。“你先吃着，我同你说。”
“嗯，你想知道什么。”侨之琳夹起一筷子面，那热腾腾的水雾飘向脸颊，抓到那苍白干裂的皮肤就开始安家，凝聚成数个水滴，而那带着香气的清淡面条，吃进嘴里别有一番滋味，放了不少醋，但吃起来并没有那么酸，碰上舌尖便是一阵酸后带来美好的味蕾，登时便想要一口吞下。
侨之琳似乎是从母亲住院后就再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外面的饭味重又不健康，自己做的又是极端的咸或淡或干或水。
那清淡爽口的味道在嘴里含了好久。
“之前，许敬远那件事。后来被查出录音是假的，方警官也是因收受贿赂，既然如此，你当时清楚这些事吗？ ”招师言道。
侨之琳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只等咽下去那一口面后，回答。
“当时的事我都知道，我父母也都知道，奈何他们要的证据一个也拿不出来。”
侨之琳又加了一下口面放嘴里，嚼了一会咽下去便接着说：“当时他们要我的不在场证明，我发现从校门口的警卫室正好可以看到实验楼器材室的走廊，我去调取了警卫室里的监控，监控里也能拍到那层楼的一隅，本来在监控里看，门卫大爷正是在从那扇窗户看向实验楼，我当时便想说，门卫大爷应该是能看到我并没有进去。”
“那大爷和法官说了吗？”
侨之琳摇摇头，捧着手里热腾腾的面，有些悲哀的说：“门卫大爷说他是看别处的景象，并没有往我那边看，坚决否认，称自己并没有看到我。”
招师言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案件唯一的有效突破口，也不知为什么，就这样没了结果。
“那为门卫大爷，现在——”
“他看到了我没进门，但是他当时怕掺合到这个案子，自己摊上什么事，就一口否认什么都没说。后来，也就是那些事上新闻之后，大爷打听我们的状况，知道母亲住院。可能有些懊悔吧，总叫他儿子去医院探望，带去些水果花……什么的。”
此时，手机忽然发来一条消息，侨生瞄了一眼，是群聊里的艾特所有人，他无视了这条消息，转而间，又噔噔两声，他再看一眼，发现是“啊爹”发来的就点了进去。
退出时，偶然看到群聊里发消息的人的昵称，他犹豫了一下，放下筷子，将那80条消息的群聊点了进去。
“你叫什么？”
招师言本还默默的吃这面，看起来也不怎么开心。闻声，抬起头，那三个子好像说出来烫嘴字样，张开嘴唇半天也吐不出来，最后好不容易才开口“招不去”
“不去吗？”
“嗯”
侨之琳微微皱着眉头，但不一会还是松开了“你如果真的可以帮我解决之前的那个案子，我这里有个朋友，他电脑玩的好，之前他发现录音上的话是电子合成改编的，然后还原了一下，如果可以，这个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证据，只不过这件事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早一点去找他……如果你有办法，可以试一试”
“他叫什么？微信推我一下吗？”
侨之琳点头，拿起手机，点开了群中最后一个发言人的头像，再一步一步的点进去。
等到要推送好友时，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和招师言加上微信。转而又退出去。他的手机前前后后快用四年了，现在已经很卡了，即便他一个大型游戏都没有下载。
侨之琳抬手将那人名片退出，刚要点开“扫一扫”，微信又跳出来一条信息——No去：［动画表情］，侨生抬头看了看招师言，便又一次点开了那个群聊……
已是下午5点左右，侨之琳自己有事出去了一趟，见招师言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而招师言这一下午，联系上了那位刚加的好友，大概清楚在高三1班，叫陆轩。
陆轩看起来很闲，前前后后四个小时每句话招师言发出去都能秒回，而且更是谈起关于侨生的事情，那人就立刻严肃起来。
等到侨之琳回来，家中灯火昏暗，只有沙发上一处手机灯光，映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脸。
侨之琳将买回来的年货和蔬菜随手放在鞋柜上，母亲就连过年也要住在冷冷的医院里。
他去时，父亲不在，唯有弟弟陪着。
侨之琳给母亲买去了不少东西，然而母亲却不知，狐疑他哪里来钱买这些，在学校生活费还够用么。
他只顾道是父亲叫他买的，给的钱，生活费也够用了。
“开灯了”侨之琳将灯打开，屋里登时亮了起来，招师言终于换了一个姿势，躺在沙发上，用力的伸展胳膊，不一会他像是反应过来了哈灯是被人打开，才终于转过头看到了侨之琳。
怎道那人眼睛红红的，面上也苍白。
“怎么了？”
“没事，去了趟医院，冷冷清清的，都没什么人。今天你要是没来，想着屋里也都是冷冷清清的。”
招师言低头看了眼时间，恍惚间他觉得这一天过的好快，昏暗的早晨，他来到这里，现在却已经下午了。
他将手机屏幕关闭，眼前的人都是有些模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