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生死线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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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将在一分钟后开启】
冷漠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漂亮的眼睛睁开，入目就是冲击万生的面孔。
沈妄揉了揉太阳穴，昨天太混乱了，那一觉睡的他有点头疼。
他站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身边还有一些人，大多数是和自己一样有些迷茫。
细白的手挑起桌上的纸，那很像一张卷子，但一整张卷面只有两个问题。
“死亡的概念是什么？”“何为生？”
确认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沈妄又有些无聊的靠着桌子把玩手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电子终端，静等那短暂的一分钟流逝。
一分钟过后，机械音很准时的再次响起。
【欢迎各位玩家进入副本游戏，直播现在开始，祝各位都能有一段难忘的经历】
【开启副本“生死线”】
【系统提示：生与死是值得敬畏的，祝各位玩家通关愉快】
直播开始了。千万个直播间汇聚在一块，生和死也只在一瞬之间。
［这次新人看着都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花瓶崩溃的样子也好看，暴力也是有独特的魅力嘛］
［这次开的竟然是生死线，看来第一个副本就要刷掉很多新人了］
［……］
密密麻麻的文字透露出的消息却很少，沈妄有点烦的皱了皱眉，但还不等他研究是否能将这关掉，突然出现了NPC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沈妄的目光落在突然现身的NPC身上——那是个穿着褪色工作服的老者，衣襟上沾满灰白色粉末，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老人机械地转动脖颈，浑浊的眼球扫过众人："欢迎来到殡仪馆，各位面前的答卷是要上交的。”
“所以，请三思后在作答。当然也可以不回答”说到着，老人的嘴角微微咧，皱纹堆叠在脸上就像一张老树皮。
沈妄不觉得回答是一件好事，但这个老人笑得挺意味深长的，两者到底哪个更危险呢？
沈妄握着笔打量了一眼周身，大多数人都摇摆不定，只有少数几个很快提了笔或者直接交白卷。沈妄的笔尖悬在答卷上方。问题栏赫然浮现血字。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颤抖着写下"呼吸停止即为死亡"，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靠着近的人学他写下一样的答案，但大多数人还是都选择了放弃。而沈妄一直盯着"何为生"三个字，焚化炉的轰鸣穿透墙壁震颤着笔杆。他想起副本开启时系统那句"生与死值得敬畏"，突然将笔尖狠狠扎进掌心。血珠在纸面洇开时，老人浑浊的眼球骤然收缩。
"生是燃烧。"沈妄任由鲜血浸透答卷，"死亡是余烬里未灭的火星。"
“所以，死亡即新生”
老人紧紧盯着他，但不一会儿又重新展开笑颜。“既然各位已经都做好了选择，那便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第一轮任务：将遗体送入对应编号的炉膛。"老者的声音从头顶锈迹斑斑的喇叭里渗出，传送带开始隆隆作响。五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缓缓滑来，每具尸体的脚趾上都系着染血的数字铁牌。
"还有，各位玩家需要在两小时内收集三份骨灰。"老者咧开焦黑的嘴唇，齿缝间簌簌落下灰烬，"记住，必须是被焚烧者自愿赠予的。"他腐烂的手指突然指向沈妄，"你负责三号焚化炉。"
［三号炉！是那个连环焚尸案凶手的工位！］
［刺激！上次看人把3号尸体送进5号炉子，肠子炸得跟烟花似的！］
［右边第二具在动！我赌十分钟内要减员］
沈妄拽住滑向三号炉的推尸车时，右侧第二具尸体的白布已隆起人形轮廓。染血的"5"字铁牌随着抽搐不断撞击金属板，弹幕突然刷过血淋淋的提示：［别碰白布！］
他反手抽出控温杆插进传送带齿轮，在尸体暴起的瞬间将整辆车撞向三号炉口。腐尸的利爪擦过后颈时，炉内伸出七条烙着编号的锁链——正是去年七位受害者的遗物。铁链绞住尸体脚踝的刹那，白布下传来沙哑耳语："把我的骨灰带给女儿..."
隔壁突然爆开惨叫，误触4号尸体的玩家正被蠕动的头发拖进炉膛。沈妄抹掉溅到眼睑上的尸油，从尚未闭合的尸骸指缝间抠出半块温热的指骨。炉门轰然关闭的瞬间，机械音在焦烟中响起：【三号炉自愿赠予达成1/3】
［等等！这不是5号尸体吗？放进三号炉怎么可能对？］
［我记得这不是D级副本吗？怎么升难度了？］
［不是，你们就没有人发现他拿了凶手的骨头吗？］
弹幕上吵得不可开交，却全都被一声尖叫打乱。“编号乱了！”不远处传来□□撕裂的黏腻声响，2号尸体被推入二号炉却重新爬了出来，火焰在他身上弥漫他却没有任何感觉。有的新人玩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尖叫，可这是大忌，殡仪馆内不能大声喧哗。
果不其然，剩下三具尸体都开始渐渐苏醒。
直播间弹幕被猩红的「危」字淹没。
［我靠我不敢看了］
［这个副本不会无人生还吧…］
殡仪馆的顶灯开始频闪，沈安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金属触感——竟是三号焚尸炉里未烧化的铭牌吸附在皮肤上。弹幕炸开血淋淋的提示：
【快看铭牌背面！】
「自愿者需承担未尽之业」
烫金的字迹在沈妄视网膜上灼烧，与此同时，2号炉里爬出的焦尸突然发出尖啸。它溃烂的胸腔裂开，喷出数百枚带倒刺的铭牌，瞬间将尖叫的新人玩家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墙缝渗入地砖，整座殡仪馆的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焚化阵图。
同样的，远处尖叫的新人也已化作灰白粉末，正被苏醒的尸体们贪婪吸食。
"等价交换！"沈妄嘶吼着扯下脖颈的铭牌，反手插进3号焦尸的翡翠骨灰盒。玉浆喷涌的刹那，所有错位尸体突然僵直，他们脚趾的铁牌数字开始疯狂重组。
［他在用凶手的身份覆盖规则！］
弹幕被金色特效淹没时，沈妄拽过5号尸体按进三号炉膛。炉内爆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抓着骨灰盒的透明手臂——那些刻着「自愿捐献」的铭牌主人，正从地狱里伸出手来索取代价。
凶手被取而代之，真相是沉是浮？
当最后一份骨灰盒落入掌心时，沈妄腕间的焰纹突然暴涨。殡仪馆所有苏醒的尸体同时转向他，在直播间骤停的弹幕中，整齐划一地撕开了自己的胸腔。沈妄趁此抓起操作台前的登记簿，泛黄的纸页上所有编号都在蠕动重组——原本的金属铭牌不过是覆盖在尸体皮肤上的伪装层。
"真正的编号在喉骨！”等价交换是需要代价的，额头的冷汗一点点冒出。他覆盖不了规则太久，还好猜对了，是有真正编码的。
久违的机械音在此刻突然出现，增了一抹安全感
【隐藏规则触发：骨灰自愿赠予=让尸体亲自选择焚化炉】
沈妄拽过浑身起火的新人按在1号炉前，焦尸腐烂的声带发出咯咯笑声，自己爬进了对应编号的炉膛。当五具尸体全部归位时，焚烧炉群喷出七彩烟雾，玩家们被灼伤的皮肤开始脱落再生。
老者从烟雾里浮出，工作服上所有人的实习名牌都变成了燃烧的灰烬。"恭喜各位获得殡仪馆员工身份，请守护好自己的身份牌"他开裂的眼眶淌出玉浆，"现在请挑选自己的骨灰盒——当然，是用别人的骨灰来填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生死线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