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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生死线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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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东西”馆长提脚将巧巧狠狠踹开，小姑娘的额头撞上了柱子鲜血淋漓。
沈妄也是这时才清晰的看见巧巧的手，手腕被绳子绑在一起，应该是挣扎的厉害手和绳都被染红，血肉模糊的看不清绳在哪里。
“还想跑？”馆长似是不解气又将巧巧拎起，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人接住——是五号尸体。沈妄看着他艰难的站起来，被敲碎的腿骨软趴趴的站不住，走过的路皆是红印，那是血 是鲜血。
“我认罪，你别动她”他将巧巧小心的护进怀中，轻轻擦掉巧巧脸上的血，满眼心疼。
而馆长则满意一笑，又端起瓷杯轻抿一口。
一个房间，三个人，三种心态。
以痛应乐，以悲衬欢，而这些倒映的，都是人性扭曲人心险恶。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女儿。你就安心认下这个罪。还有记住我说的话”
“我只相信死人才会闭嘴”
馆长的视线轻落在巧巧身上，男人知道这是威胁，可他没有任何力量反抗，他的巧巧啊，真是受苦了。
男人轻点了头，吻轻轻落在小女孩的发顶。沈妄看的出来他在不舍，认罪书被呈在他面前，所有挣扎和无奈都在落下的那滴泪里化成了坚定。
手早已被打折，但弯曲的字迹里仍能看出他坚定的心。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死亡，将希望留给了他亲爱的巧巧。你看吧，为爱赴死，本就是一场壮举。无悔，但无力但悲痛。
在馆长的笑声中，两个本该合为一体的人，被狠狠撕开 狠狠摔碎。巧巧被从门外进来的人压在地上，而本身就腿脚不利的男人被一刀捅死在原地，鲜血从他口中涌涌喷出，但他仍在微笑，轻声安抚他唯一的留恋。
“别…别看…，巧巧…是爸爸害你受苦了…”
空气里好像都含着刀子，刺的人喉咙发痛。但偏偏有的人好像生来就没有心。
沾染着点点鲜血的认罪书被枯黄的指节拾起，纸张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透白，于是那抹红显得格外触人惊心。
“真漂亮啊”馆长眯着眼打量纸张，像是欣赏漂亮的艺术品，可这明明是苦难。
馆长等人拿着认罪书便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巧巧父女。沈妄侧过脸不忍再看，但女孩一声比一声更撕心裂肺的爸爸还是还是传入他的耳中，震人心魄。
“爸爸你别不要巧巧…”女孩一点点爬到父亲身边，抱着他像曾经无数次那样。但落下的泪不会再有人替她擦拭。
悲痛的身影里，场景开始消散。
但永成不变的，是苦难。
没人性的东西又怎么会有突如其来的怜悯呢。
巧巧被他们吊在木桩上，身上的小洋裙已经被血染红，可还是没有人愿意放过她放过一个孩子。
“这小孩脾气挺倔的，刚好拿来玩玩。”
在一众欢笑声中，巧巧被他们当做了活靶，他们漫不经心猜着下一个飞镖会射中哪里，将他人的痛苦视为快乐的源泉，真是令人作呕。
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巧巧低垂着头看不出死活，但滔天的怨念在集中。
沈妄知道，这场梦 该结束了。
“不玩了，回去睡觉”那人甩了甩自己酸痛的胳膊，三三两两驾着人哄闹而出。
房间很安静，静到血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妄的鞋碾过地面凝结的血痂，在离女孩三步之遥时骤然停住——她正仰头注视着他，浑浊瞳孔里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巧巧看的到他。
女孩的眼空洞麻木，就那么静静盯着沈妄。脖颈还残留着麻绳勒出的紫斑，破败的小洋裙下，溃烂的伤口正渗出黑色黏液。
“巧巧，你想要报仇吗？”
锁链骤然绷紧，血水随着少女暴起的动作洒向地面，但仍盖不住她喉间翻滚的恨。
“要…”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巧巧低垂的头抬起，眼里迸发出的恨意和坚定让沈妄都不由得一震。
他解开束缚住少女的铁链，看着巧巧强撑着自己站起，和第一次见到的一样，一样坚韧。
密网布于地底，交织又缠绕。
那便一把火烧了吧，真相就此大白。
“好，我帮你。”
幻境彻底消散，沈妄看到自己站在巧巧身前。
和他想的一样，巧巧一直在看，看他会做出什么抉择，看自己是否有一丝希望。
“谢谢你”面目狰狞的残死鬼变回了曾经可爱的小女孩，她盯着沈妄的眼睛，很轻的道了声谢。
【玩家沈妄隐藏身份已解锁】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沈妄打开了自己的面板查看。
他的隐藏身份栏浮现出血字：【真相引燃者】
“引燃真相需要燃料”
巧巧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她仰起头看着沈妄。面前这个玩家很特殊，在幻境还没结束前就做好了所有选择。
那他能帮助爸爸和愿姐姐吗？巧巧不清楚，但她不想放弃一线生机，所以她愿意和这个玩家绑定，只要真相大白死也不足为惜。
“哥哥，去地下室。那里有我的骨头。”
殡仪馆的地下室台阶渗出腥甜黏液，沈妄的鞋底每踏一步都拉扯出蛛网状的血线。
沈妄点头示意了解，按照幻境里的记忆向地下室走去。可刚走没两步，就发现巧巧没有跟上。
他停下脚步，回头时正对上巧巧泛着青灰的脸。她倚在斑驳的墙面上，裙摆正渗出暗红血渍。她的身体比在幻境里更透明了，像是被雨水反复冲刷的水墨画。
“哥哥不用管我，”巧巧的指尖抠进墙缝，细碎的木屑簌簌落下，“地下室的门只能从外面开一次，错过就……”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半透明的血沫溅在沈妄的鞋尖，转瞬蒸发成暗红色雾气。
望着裤腿上的点点血迹，沈妄皱了皱眉头，了当的将女孩背在了背上。
“我想你忘了，我们签订了契约。”
房间的光线很暗，巧巧仰着头仍看不清沈妄的神色，但少年的话语伴着风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所以，指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