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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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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英雄造时势》：联赛官方出品的短纪录片系列，以“选手的一周生活”为主题，每期聚焦一个队伍/一名选手，偏轻纪实风格，主打“真实”“人物”“幕后”。
解说作为“外部视角”嘉宾。
FIS训练室里灯光依旧明亮，但今天多了一道镜头的光圈。
摄像师架着轻型设备在外圈晃悠，《英雄造时势》这一期终于轮到了他们战队，安排阮见木短期驻队两天，做观察+访谈+旁白录制。
“……不太习惯有镜头。”田瑞文轻声跟旁边的陈思源嘀咕。
陈思源没回话，只是捻着指尖的能量饮料瓶盖，耳机压着头发，显得更安静了些。
阮见木今天穿得一如既往地规整，是他到基地驻队的第一天。
他不是第一次来FIS，但这回多了一层“纪录片拍摄嘉宾”的身份，工作时间明确，权限明确，说话也显得更疏离克制。
午间训练结束，他和导演组沟通完分镜，就在一旁角落翻看上午战局的录像，面前摊着战术笔记本，习惯性地写得极整齐。
游焕拿了水走过来：“怎么，不吃午饭？”
阮见木抬眼看他：“你有空了？”
“田瑞文和陈思源刚去洗手，赵天泊说等吃饭了再聊。”游焕顿了顿，试探着坐在旁边，“你刚才那个点讲得还挺准的——下路前几分钟视野确实掉得太快了。”
“嗯，是对面上野来得更早，或是我们布的点太理想化。陈思源习惯压线拿主动权，田瑞文在协防方面不够老练，两人都没错，只是没对上。”
“对不上就得磨。”
阮见木微微一笑，没回这句，而是翻到笔记下一页：“我能做的只是指出来，怎么改是你们的事。”
两人正聊着，远处训练室里传来瓶盖落地的脆响，陈思源坐回位置，动作略重了一点。田瑞文紧跟着，像是没听见一样走得比平时更快了点。
游焕眯了下眼，站起身，没多说什么。
“你要去找他们？”
“嗯。”游焕回头，“但不是现在，情绪绷太紧的时候，安慰是没用的。”
阮见木也没劝，只是忽然问：“你跟赵天泊是怎么和好的？”
游焕偏头，笑了一下：“也没多大矛盾。”
“哦。”阮见木低声应了一句。
游焕离开之前还看了他一眼：“你今天这身挺好看。”
阮见木转过头：“官方规定的服装。”
“……我夸你不行吗？”
阮见木没接话，只是用笔尖点了下纸上的一个时间码：“田瑞文这波是7:31，辅助跟视野差了两秒，镜头里能剪进去吗？”
“能。你要不干脆转教练好了。”
“不了。”阮见木终于笑了笑，语调很轻，“我实力很一般的，怕被骂。”
昨天FIS输了第二赛段的第三场。
比分是2:1，看起来还算接近。但后台复盘时，没人说话。气氛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是一种类似“嘴巴发干”的沉闷。
陈思源靠着椅背，睫毛投下一道虚影。田瑞文坐在他右手边，握着水杯的手轻轻摩挲着杯壁，又像在憋着什么。
钟可彬扫了一圈队员，没开口指责，只说：“你们都说对面Ban了你们的英雄，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英雄Ban了你就不会打比赛了，那你是不是该换个职业？”
没人回话。
会议室的墙上挂着一个小块白板，写着赛前目标：“打出主动、控制视野、下路不炸。”
田瑞文盯着那三个字，目光短暂停留了一下。
坐在角落记录素材的阮见木一言不发。灯光照在他侧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手边放着录音笔，没有特效，也没有采访，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天晚上，基地的灯关得比平常晚一些。
田瑞文留在分析间，和钟可彬一起复盘。游焕没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转身下楼，穿过走廊，在自习区看见了陈思源。
少年坐在电脑前，鼠标停在暂停画面上，一帧一帧拖着看下路第二局的对线细节。
“你怎么不回去了？”游焕走过去问。
陈思源没回头，只说：“不想睡。”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我昨天打得不好，我知道。”
“知道就好，”游焕坐到他旁边，靠着椅背，“不过田瑞文也没打好，你们俩扯平了。”
陈思源抿着嘴笑了一下，还是有点委屈：“我本来以为他会比费弧稳一些。”
“费弧刚来的时候，我想把他打出脑震荡，”游焕淡淡道，“就没见过这么怂的AD。”
陈思源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他请我吃了顿饭。”
陈思源没笑了，低头看着屏幕。他没有费弧那种随和的性格，也不是田瑞文那种在镜头前偶尔会展现稚气的新人。他的自尊太高，情绪波动时又太容易把压力往自己身上收。
游焕看着他，说：“职业不是一直赢，而是你在状态差的时候，怎么学着撑住。”
灯光打在桌面上，鼠标还停在录像暂停的界面上，两人影子倒映在玻璃后方。
隔天，纪录片的第二组拍摄开始。
阮见木坐在观赛室里，看着场下训练中的FIS五人。田瑞文打得比昨天稳一点，陈思源也不再沉着脸。钟可彬站在他们身后，没戴耳麦，只偶尔开口指点。
导演问：“你怎么看FIS现在的下路组合？”
阮见木平静地回答：“比我想象中成熟一些，当然也有很多问题。他们现在还在试图把对方当作‘能靠住’的人。”
“中野怎么样？”
“中野……”他顿了下，视线落在屏幕上，那里正是游焕和赵天泊的双人节奏流。
他语气依旧平平：“他们两个是这支队伍的定盘星。你想把FIS打崩，必须先把他们打乱。”
后来，这段话出现在正式上线的纪录片中，弹幕飞快地刷过。
【“有偏心了吧？”】
【“中单粉代言人回来了”】
【“到底谁在夸中单啊？”】
【“你自己没看比赛还怪解说偏心笑死”】
阮见木没回任何一条私信，也没点赞任何一条弹幕。
纪录片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在FIS基地的楼下拍的，午后阳光落在门前的青石砖上，几个选手穿着羽绒服站在一块，笑着跟摄制组合影。
阮见木站在最边上，依旧是规规矩矩的表情，眼镜反光，手揣在口袋里，风吹得他外套角微微鼓起来。
“谢谢大家这几天的配合。”导演挥手，“后期剪出来我会提前给你们看——你们队镜头效果还挺好，挺有意思的。”
游焕站在陈思源和田瑞文中间，伸手跟摄像小哥击掌：“辛苦了！”
阮见木默默低头调整了下围巾，背包已经提在手里，准备离开。
游焕眼尖，看他动作快了两拍，便侧了下身：“我送你下去。”
阮见木欲言又止了一瞬，终究没拒绝。
电梯间不远，两人一起走过去，偶有其他战队的工作人员擦肩而过，轻声打了招呼。直到等电梯那几秒，空气里才慢慢静下来。
在电梯间，游焕说，“阮哥，你和我们队还蛮有缘分的，好多活动都一起。”
“……是挺有缘分的。”
嗯，真的很有缘分，——如果游焕知道这个纪录片节目的投资人是阮见木他爸华祈东应该会觉得他们俩更有缘分了吧。
阮见木走了以后，游焕又给他发了消息。
“你觉得他俩有希望磨合好吗？”——游焕
“……我是说，下路。”——游焕
阮见木盯了几秒钟，打下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一句：
“希望是人造的”——阮见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