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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夺冠，退役和Migra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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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场馆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一口气，无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台上的选手，都在忐忑的，等着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积分第二的SG战队与榜首的TE战队分差仅有3分，这也意味着，只要SG能拿下最后一鸡，那么冠军的天平将会向他们倒去。
好巧不巧，最后的决赛圈剩下的就是这两个战队，甚至SG还存活三人，而WTE的有生力量仅剩一人。
“WTE后点架枪的Ben被补掉，只剩下前点顶过去的Link，只有一个石头作掩体，一打三。”解说的声音在场馆里回响。
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偏向于SG这一侧。
“Link的投掷物也不多了，仅剩一颗烟……”
解说的话还没说完，巨大荧幕上，挂着Link ID的人物忽然一个左探头，开镜对抢，红点m4的子弹精准的落在树后的一人。
“忽然的对枪Link抓住机会！先行对倒SG树后的杰尼飞！但是自己的血量也很残，还能打药吗？打不了！SG不给机会直接压上来了！”
“Link还有机会吗？还有机会吗？！”解说的语速越来越快，激动的几乎是喊出来。
荧幕里，Link掏出最后一颗烟雾弹，向后拉，往石头左前方一扔，顺着轨迹，落点白烟四溢。
“他往左侧封烟了，右探头看到人了！一喷两喷！喷倒一个！要穿了吗？！要穿了吗？！”
对面的反应也很快，迅速调转枪头对准Link，Link喷完也立刻缩回掩体，高速旋转的子弹从人物耳边擦过。
第三视角卡视野，对面也在左右走位，不断打提前枪，Link抓住对面向右拉的一个timin□□，预判走位，一个跳枪果断拉出，一个闪□□准爆头对手。
“一穿三！！！Link一穿三爆头吃鸡！”解说激动地一拍桌子，嘶吼出声：“Link向我们证明！无论多久！Link还是那个Link！！！”
“让我们恭喜WTE拿下冠军！！！”
几乎是一瞬之间，WTE的两名队员将耳机拔下，也不管什么形象了，一边疯狂的大叫，一边抱着对方就是捶。
林本，也就是Ben，捶完这边的Quiet，发现后边的功臣Link还坐在位置上，卷着耳机。
“你还卷啥啊！”林本一把拽住于斯年的衣服，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扣住他的肩使劲摇，“我们是冠军！冠军！！我们是总冠！！！”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我们是冠军。”于斯年一巴掌摁在林本的嘴上，别过头说道。
林本平时就是小喇叭一个，这时气血上头，音量更是比平时翻了几倍，于斯年只觉得自己的耳膜要破了。
几声反抗的唔咽声过后，竟传来了真的唔咽声。林本死死抱住于斯年的肩，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这动静大得，其他战队的都看了过来。林本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于斯年队内霸凌呢。
联盟的导播老师也是紧跟时事，悄咪咪地就把镜头对准他们，投上了大荧幕。
场内传来阵阵笑声，解说也没说话，乐呵呵地看着。
于斯年也被林本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的不轻。他也不管平时什么洁癖了，任由林本的眼泪打湿衣物。
于斯年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抬眼看向一旁的顾长眠求助。
顾长青却没动。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搭在陈年肩上，整个人半靠着陈年笑眼盈盈的注视回来，分明就是看戏的模样。
求助无果，于斯年僵着的手终于落在林本背上，轻拍着，笑着说，
“不是赢了吗？哭什么？”
林本抬起头前，扯着于斯年的衣角狠狠地擦了擦眼泪，“这叫喜极而泣！第一次拿冠军太激动了！”
林本看着于斯年，于斯年没什么反应，嘴角依旧挂着笑，笑的却很淡。
没有其他人夺冠的激动，也没有其他人夺冠的仰天大笑，只有一个很淡，能看出是嘴角上扬的笑。如果不是有夺冠的前提，甚至会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瞬间。
林本觉得他这反应有些反常，转念一想这个人平时好像也是这样的，又不觉得奇怪了，只当他是冠军拿多了，习惯了。
林本擦完眼泪，留下一句：“算了，跟你这个拿奖拿得多的说不清。”转身投入顾长青和陈年的怀抱。
于斯年也没有恼，像想起什么似的，浅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随后回过神，在视线掠过战队席的某一处时顿了顿。
一个如此灸热又直愣愣的眼神浇在自己身上，他又不是傻子，想不注意都难。
于斯年抬眼看过去，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对方迅速扭开了头。
于斯年眯了眯眼睛，场内的灯光昏暗，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明光。
战队席又呈阶梯式分布，共16个队，一个在东南角，一个西北角，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脸，只能隐约看见队服上的发光条，写着———
Migrate.
迁徙吗？
忽然思绪被打断，顾长青从旁边经过，拍了拍他的肩，“想什么呢？上台领奖了。”
于斯年回过神，笑了下，回了句：“没什么。”便跟在队伍后面走向领奖台。
“让我们再次欢迎！WTE走上冠军奖台！”
场内的气氛再次被推向高潮，欢呼声如热浪般一浪高过一浪，伴着场内激情的Bgm，仿佛要将这体育场掀翻。
“WTE！WTE！WTE！”
“Link！Link！Link！Link！”
……
直到WTE的四名选手走上台，主持人开始主持，音浪才降下去点。
“证明他们荣耀的冠军奖杯已经在他们身后！”
金灿灿的奖杯从升降台缓缓升起，他们四人的站位呈一三分踩，形成一个半包围的结构围绕着奖杯，而拿下胜局的于斯年站在最中间。
“队长，我跟你换一下。”
顾长青就站在于斯年身边，于斯年的音量也不大，另外的两人也就没注意到他们。
几乎是同时，顾长青还没来得及听清，于斯年就把顾长青推到了c位，完成换位。
镜头跳转，存在感明显的摄像机升起，顾长青也就没再说什么。
属于冠军的战歌还在播放，四个人相视一笑，共同举起了属于他们的金色荣耀。
全场的欢呼声再次沸腾。
在那一瞬间，“嘭”的一声！荣耀加冕的“金色雨”喷谢而出！
金色的彩带落在了他们的头发上，也落在台上其他队伍的身侧。
他们共同完成着这具有独特意义的加冕仪式，哪怕荣誉并不属于自己。
过了大概一分钟，仪式结束。
另一位穿着黑色小礼裙的主持人开口，清脆的声音从音响中传出。
“恭喜四位夺冠，同时，也来让我们听听他们的‘获奖感言吧’。”
主持人递出手麦，于斯年站在主持人旁边，顺手接过麦道：“很开心能再次夺冠吧，也希望自己能不忘初心，认真训练，争取在战场上继续创造出好成绩。”
于斯年无论是采访还是获感言一直都很官方，除了早期的时候比较有少年心性，后面就好像突然成熟一般，变得稳重许多，粉丝也只当是少年人成长了，这些年也都习惯了。
于斯年讲完，陈年接过话筒，他似乎有些紧张，声音也有点哽咽，“就……很开心吧……然后就……”陈年的手抖的厉害，他和林本都算是PEL的较新选手，一年的赛龄在选手里面基本排不号，况且大多选手打到退役都摸不到冠军的影子才是常态。
没太多经验，年龄也不大就够到了总冠，算是幸运中的幸运了，激动到紧张也很正常。
顾长青很轻的，抚了抚陈年的背，陈年深吸一口气，语调没那么抖了。
“就……我知道我自己实力还、还没有很厉害，能走到这多亏了队长，斯年哥还有本子，我会继续努力提升自己实力希望下次我们几个还能一起走到这谢谢大家。”陈年最后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说完之后还躹了一个标准的90度躹躬。
陈年把话筒按站位递给顾长青，顾长青却没接，顺着他的手把话筒递给了林本。
林本愣了一下之后很快接过话筒。他倒是不怯场，中气十足的声音一点不带抖，仿佛刚刚喜极而泣的不是他。
“我没什么要说的，就，今后我会继续努力！谢谢Link哥！谢谢队长！谢谢小年！谢谢你们带我吃鸡！”
台下的掌声不断，有粉丝被感染了的，也大着胆子吼着打call。
“于斯年，你好帅！”
“陈年，本子你俩最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粉丝喊完，大家都被内容逗笑，不过四个人只喊了三个，一碗水可得端平，安静之后又听那人喊了一声———
“顾长青！你是最好的队长！”
拿到话筒正准备话说的顾长青听到这话，嘴角扯了一下，说了句：“谢谢。”
“今天很开心能夺冠，细数我的职业生涯，七年了，拿了两冠一亚，这么一看的话感觉还不错。”顾长青笑了一下，又说道，“刚刚不是有人说我是最好的队长吗，很高的赞誉了。”
明明是获奖感言，可顾长青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不祥的预感绕上心头，不仅是台下的粉丝，就连台上的陈年和林本都木然，蒙圈地盯着顾长青。
于斯年站在一旁没有动作，微垂的头还带着点笑，只是———
笑有点苦。
“所以，就让我的步伐到这吧，在今天，一个圆满的句号。”
顾长青说完，深深地躹了一躬。
长久都没有起来。
也许是信息太过冲击，观众席也好一会儿才传出动静，包括选手席。
“Chris不要退役！”
“顾长青！不要退役！”
“顾长青！顾长青！顾长青！”
顾长青的名字响彻云霄，夺冠的喜悦在这一刻被冲击的烟霄云散。站在席位上的其他选手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惊讶，无不叹息。
作为PEL最初的老选手之一，他同于斯年一起所在的GT战队拿到了赛事的第一个冠军。
这个冠军同所有的冠军都不同，是具有里程碑性的。
他们是先锋，是开拓者，亦是引领者。
有人是为游戏而来，也有人是为他们而来。
在后面的几年里，另外两人相继退役。而现在这一代传奇队长的落幕，也意味着这最初的冠军战队，只剩于斯年一人。
离别来得突然，像一把刀插进所有人心里，而最痛的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顾长青直起身，挥了挥手，在万人的呼喊下领着队伍退场。
刚进入战队休息室，四个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甚至没有人开灯。
“你说什么……”陈年一下红了眼眶，肩无法控制地抖动，小声地啜泣着，却还是假装冷静的开口。
话刚出口，一道黑影便从空中闪过，往顾长青那击去。
“林本！”于斯年瞬间反应过来，在拳头落下前，挡住了他的拳头。
“你冷静点。”
“你为什么要退役？你为什么退役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队友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林本的声音带上哭腔，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明明我们才拿了冠军……为什么……”林本的拳头软下去，无力的垂着。
他以为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他以为他们的银河战舰才刚刚起航。
“职业选手不像其他，吃的是青春饭。”
“我26了，马上27，在这行，年龄是硬伤。你们可能感觉不到，但我自己看着很明显，我的专注力，反应力早就大不如前了。”
一个曾经最骄傲的突击手，感受到自己生理机能的退化时，又会怎样的力不从心。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就像生死，是必然的。”
“嘭！”陈年突然摔门而去。
从一开始陈年的情绪就不太妙。
“你去吧，这边我来就好了。”于斯年说道。
顾长青也没扭捏，很快追了出去。
房间里一瞬只剩下两个人。
于斯年走到沙发边，黑暗中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打前告诉你，你还打得好比赛吗。”
“本，其实你都明白。”
于斯年的声音很轻，没有说教的压迫感，逼着林本去接受，而是像一位陪伴着的朋友，一点一点引导林本。
“他没日没夜的训练，一个子弹轨迹来回重复的打几千遍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扭动手腕，他从来没说过，但你注意到了。”
“本，你比你想象中的要心细。”
这最后一句话，像一个钥匙，直直地，插进林本的心里。
“我、我明白、我其实都明白，但是我就是、就是一下子、接、接受不了。”林本的眼泪如洪水开闸，哭得话都说地断断续续。
于斯年一直都知道，这小孩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心比谁都细，每天披着个乐呵的皮，把难过都藏在心底。
于斯年虽然不知道他每天在想什么，但无论是什么，憋久了总会出事，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宣泄一通，也不错。
林本放肆地哭着，也没人来打扰，于斯年就这样静静的，什么也没说，坐在他旁边陪着他。
直到林本的哭声停止，于斯年才开口。
“怎么样，好点没？”
林本脸上一红，有点害羞地说：“好点了……”
“去洗把脸，庆功宴等着你呢。”房间里的灯终于被按开，在看到林本被眼泪糊满的脸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哥你别打趣我了！”林本怒吼一声，“咻”的一下冲进厕所里。
因为有了这一变故，等于斯年和林本走进会场时，别的队伍都已经到齐了。
来的人比想象中的多。
“Link啊，冠军的场自己还迟到，要罚酒吧！”
说话的人朝于斯年走过来，一只搭在他肩上，空着的手还拿着半瓶酒，是SG的杰尼飞。
杰尼飞话一出口，SG的其他队员也都出声应和。赛场上赢不了，酒桌上难道还赢不了吗？
他们心里憋着口气，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大老爷们迟到罚点酒不是基操吗，怎么，喝不起啊。”杰尼飞这波心里带着气，有意让于斯年难堪，他知道他不喝酒，这场合闹起来正合他的意。
杰尼飞勾着于斯年的脖子往上凑，说话时嘴里难闻的酒气朝着他扑面而来。
于斯年右手掐住杰尼飞的手腕，使了点力，把他乱摸的手从自己身上卸下。
“诶呦，玩不起啊于斯年。”
SG的意图太明显，其他战队有人看不下去。
“他不喝酒的你不知道吗？”
“他妈的酒都喝不了算他妈什么男人啊。”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林本这个小炸弹眼看又要暴起，却被于斯年按下去。
这场宴不仅是他们的冠军宴，还是顾长青的退役宴，这个结点上，他不想让顾长青的退役带上一点瑕疵。
“我喝。”于斯年笑眯眯的，却极具攻击性。
说完，于斯年弯腰，从一听啤酒拿出一瓶，随手往桌上一磕，杯盖便被磕飞。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没一点犹豫。
他仰起头，一整瓶啤酒就这么往嘴里倒，修长的脖子青筋暴起，多余的啤酒从唇角溢出，顺着颈线流下，突出的喉结有节奏的上下滚动。
画面忽然透出一丝色气。
不过十多秒，一瓶啤酒就见了底。
于斯年手背一抹，擦掉了嘴角的酒啧。手机屏目忽然亮起，于斯年看了一眼，对着杰尼飞笑道：
“我去趟洗手间，你慢慢喝。”
于斯年转过身，空酒瓶被他随意的往桌上一抛，砸出清脆的响声。
门是开着的。
门旁有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好像有点眼熟？
于斯年经过门口时，往旁边一敝，那人还穿着队服，上面是一串英文ID。
于斯年一走出饭店，径直右转，在便利店旁，拐进了一条烟火稀少的小巷，顾长青在那里等他。
“来了。”顾长青正在抽烟，见他来了，抽出一根递给他。
于斯年接下，却没有点燃。他背靠在墙上，香烟在指尖旋转，等着顾长青开口。
“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对吧？”顾长青咬着烟，声音有点闷闷的。
“什么？”于斯年反问道。
“冠军也是为我准备的，想让我退得风光一点，对吧？”
于斯年哂笑一声，“你猜啊。”
“你小子，变混了啊。不是我说，你从什么时候猜到的啊？”
“从你突然没日没夜训练开始。”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的心态变化很明显。”
他的话没说完全，点到为止。但对于他们这种熟到抬个手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的人来说，足够了。
两个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直到顾长青的烟燃尽，他深吸了最后一口，往巷口走去。
“走了，我进去打个招呼。”
“嗯。”
“以后就剩你一个了，好好打。”
在顾长青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前，于斯年都没有回复这句话。
大抵是酒精有些上头，又或是顾长青的那句隐约与过去有点关系。使他久违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不是偶尔闪过的某个瞬间，而是真真实实的在他脑中播放的记忆片段。
那个时候艰苦，却是真真实实的快乐。他是队伍里最小的，虽然没小多少，但都把自己当哥哥，对他是各种溺爱。
他的指挥天赋也是他们发掘的。人人都赞扬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指挥，可只有他知道，这天才指挥，是他们亲手带起来的。
没有他们，就不会有Link。
那时他也以为他们的冠军之路才刚刚开始，直到夺冠后被迫转会分开，退役的退役，伤病的伤病。
等他终于组建起自己的战队时，在役的只剩下顾长青。
而顾长青也没能陪他多久。在他发现他手上的那个晚上，他没有难过，也没有不舍。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顾长青在退役前再拿一个冠军。
他疯狂的训练，对林本和陈年悉心相授，恨不能把所有经验教给他们，熬夜研究打法，把比赛视频无数遍的复盘。
要拿冠军谈何容易？即使他是天才那又如何？
但他不管。
他只给了自己两个选项。
冠军或者死。
他看似一直在往前走，实则早就把自己困死在了过去。
许是想得入神，于斯年习惯地把烟叼在嘴里，另一只手去兜里摸打火机，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早就戒烟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叼在嘴里的烟用手指夹住，正准备丢掉。
“我有打火机。”
于斯年转头，才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我……”他本想告诉他我不抽，可对上他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语却变了词。
“谢谢，帮我点上吧。”
对方虽没回应，却已经伸出手，准备打火。
于斯年咬着烟凑过去，火苗在烟前燃烧，微弱的光亮在两人靠近的脸之间形成光球，温热的呼吸撒在于斯年唇边，也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两张脸挨得有多近。
他抬起眼，看向对方纤长的睫毛。
只是对方并没有抬眼，而是专注的，小心的，帮他点着烟。
风不合时宜的吹起，火苗被吹动，点烟的时间便长了些。于斯年的视线往下移，落在他饱满红润的唇上。
于斯年忽然确信，自己大抵是有些醉了。
“好了。”对方收回手，立刻往后撤了一步。
他的动作被于斯年捕捉，燃起的烟灰亮了一下又马上黯淡，于斯年的劣根性忽然作祟，往前走了一步，呼出的烟圈吐在了他的脸上。
对方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被烟雾呛得咳了几声。
于斯年又突然上前，微俯下身，贴在他的耳边，带着酒气的气鼻吹拂在他的耳边，叫他的名字。
“Migrate。”
“你抽烟吗？”
他声音咬得很轻，像盅惑人心的巫师。
“不抽。”身旁的声音很小，还有点抖。
“那……”于斯年的右手抚上他的手，在确碰到的一瞬间，手斯年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一瞬间绷直。
于斯年的手指插入他的指尖，温暖的手心包住冰凉的手背，从背后与他十指相扣。
轻轻一抽，于斯年夺走他手心的烟。
“把烟卖给我。”他声音含着笑。
“我们加个微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