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番外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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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瑾第一次见到齐延野，是在高二那年的雨季。
那天傍晚，他躲在音乐教室练琴，窗外雨声淅沥，琴键在他指尖下流淌出肖邦的《雨滴前奏曲》。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回头，看见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门口，校服外套微湿，黑发上还沾着雨水。他眉眼冷峻，手里抱着一沓竞赛资料，似乎只是路过。
“弹错了。”齐延野说。
周怀瑾一怔。
“第三小节，右手降E没按准。”他语气平淡，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周怀瑾低头看了看琴键，忽然笑了。
“嗯，是错了。”他轻声说，手指重新落回琴键，把那一段重新弹了一遍。
齐延野没走，就那样靠在门边听完了整首曲子。
雨声渐大，黄昏的光透过窗户斜斜地落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
后来，周怀瑾才知道，齐延野是高三的学长，学生会主席，数学竞赛保送生，学校里最耀眼的存在。而他，只是一个喜欢弹琴的普通学生，安静到几乎透明。
他们本该毫无交集。
可偏偏，雨季漫长，齐延野开始频繁出现在音乐教室。
他不说话，只是靠在窗边看书，偶尔抬头，目光落在周怀瑾的指尖上。周怀瑾紧张时总会无意识地摩挲袖口，而每当这时，齐延野就会皱眉，然后递过来一瓶冰镇的柠檬汽水。
“别紧张。”他说。
周怀瑾接过汽水，指尖碰到齐延野的手，一瞬间像被烫到。
——
高三毕业那天，雨下得很大。
齐延野站在校门口，黑色伞面遮住半边脸，看不清表情。周怀瑾抱着琴谱从教学楼跑出来，没带伞，头发和校服都被淋湿了。
“学长……”他站在雨里，声音很轻。
齐延野看着他，忽然伸手，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一点。
“以后没人给你递汽水了。”他说。
周怀瑾低着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往下掉，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嗯。”
齐延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周怀瑾手里。
“别老摸袖口。”他说，“紧张就吃糖。”
周怀瑾攥着那颗糖，掌心发烫。
——
齐延野离开学校的那天，周怀瑾站在音乐教室的窗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
琴盖上放着一瓶没开封的柠檬汽水，瓶身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字迹凌厉得像他这个人——
“别弹错了。”
周怀瑾把糖放进嘴里，酸涩的橙味在舌尖蔓延。
原来暗恋，是这个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番外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