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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琐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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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幼儿园上学后,因为妈妈工作的原因,我每天要很早到幼儿园,每天很晚才能回家。
有天晚上,母亲好晚都没去接我,我害怕,怕母亲出事,我想出去找她,但老师不让。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哭,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于是,我就面对着一个三角的墙,默默地哭。
但还是被人发现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们一直问我,“为什么哭呀?”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说不出口…
从那次以后,母亲就让我那个班的老师先把我接去她家。那个老师姓吴,就这样日复一日,母亲和吴老师成了很好的朋友。
吴老师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和我同个班的,小儿子比我小些,老师就让我和她儿子玩。但是我不想和她儿子小甘玩,小甘比较内向,不爱学习。
有一次吴老师邀请我和母亲去她家吃小龙虾,我不爱吃,就提前下楼了。小甘在楼下打游戏,我看见了小甘的爸爸。我们是认识的,我无聊,就和他聊天。
我问他是怎么和吴老师相爱的,他说,是吴老师不要脸的追他,还说了吴老师很多坏话。
我觉得这样不对,听着很不舒服,但小小的我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不再和他聊天。
他却问我:“安乐会什么呀?”
我很自豪的说:“我会背《三字经》,《弟子规》和很多古诗。”
他笑笑不语,我就问他:“你会背吗?”
他很不在意“《弟子规》?不就是寒门弟子学的东西吗?”
“……是吗?可《弟子规》是做人的根本。”
“……”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没有远见,没有知识对一个人来说有多掉价。
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从母亲口中得知,小甘的爸爸是地主家,小甘的爷爷奶奶有很多块地,有很多房子。
但小甘爸爸不爱学习,小甘爷爷奶奶也纵容他,初中毕业就没再读过书了。
而吴老师是农村人,家里贫穷,有三个姐姐。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她是和小甘爸爸意外相遇的,两人一见钟情,并不存在小甘爸爸所说的不要脸。
在小甘出生之后,他爸爸天天钓鱼,也不管小甘。在小甘弟弟出生之后,对吴老师和兄弟俩更是爱搭不理。可吴老师为了孩子能有钱上学,学更多东西,就不打算离婚。
——
上幼儿园的时候,母亲还给我学了钢琴、画画、主持、唱歌,我都很喜欢,都是自愿的,可惜这些都没有坚持下来。
不过,因为小时候接触的多,大了些,学什么都会比同龄人快些,这是我在兴趣班里得到的最大的收获吧。
那时外婆在这边帮母亲带我,我和外婆的关系一直不和睦,在我的印象里,外婆经常和母亲吵架,我就觉得她不爱母亲。
一个周末,母亲要去加班,就让外婆和我在家。这件事是在早就和我商量好的,我也答应了。
当天早上,我一想到外婆就不愿,嚷嚷着要和妈妈去公司。我追到小区门口哭着喊着要妈妈,外婆抱着我,讲了很多妈妈很忙,不能添乱之类的话。
我完全没听进去,抓着母亲裤腰上系皮带的带子。母亲看我哭的撕心裂肺些许动容了,但还是看着我,说下班就回家。
我死死抓着带子不肯松手,带子一下被我扯断了。我看着急啊,就狠狠咬了外婆抱我的那只手,那是我五岁的样子刚换一两颗牙,新换的牙总是很利的,咬下去一道血印,现在还留着疤…
我咬完外婆,想到母亲说有坏人就大喊“救命!”。
我什么也没想,就大喊了一声“救命!”我当时哭的很厉害,又哭又嚎又叫妈妈。一下子就引来了很多人。
母亲镇住了,她也没想到我会乱叫吧。她从外婆手中抱起我就走,一路上还一直安慰我。
我不知道后来外婆是怎样和一群人解释的,下班的时候,外婆在家做好了饭,母亲为了安慰我,和我在外面吃,让外婆自己在家吃…
回家后母亲还和外婆吵了一架,言语中尽是指责,我当时还帮着母亲,觉得外婆是坏女人,不过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现在留下的只有懊悔…
在幼儿园我遇见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是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她叫玉晴,是我们幼儿园最好的女孩!我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她会在母亲没来接我的时候陪我玩耍。
她很善良,很勇敢。
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她带给我的快乐,是我往后的交往中从未感受过的。
一个课间,我和她坐在花圃边,玩那个年纪小女孩最喜欢玩的水晶贴纸,我们把它贴在脸上,觉得自己很漂亮,还互相夸对方。
还有一次我去另一个同学家玩,那天晚上在她家看电视,一个电视剧上面有七个女生,她们有着不同的魔法,都是成年人扮演的。我们就商量着明天去幼儿园的时候扮演里面的角色,来做游戏。
第二天的时候我邀请玉晴一起玩,她应该是没看过的,我就和那个同学给她介绍,她似懂非懂,问我想扮演哪个。我说了一个有好感的,叫“云彩”的角色,这个角色有一个妹妹,玉晴就选了当云彩的妹妹,说要和我做一辈子好朋友。
她会在我获得夸奖时真心替我感到高兴,会帮我拿水杯 …但是幼儿园毕业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不然现在也会是很好的朋友吧……
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总而言之,在我的记忆里,她永远是我心中最善良,最真诚的朋友,永不可替代。
后来上小学之后,有很多关于写人和事的作文,我写的都是玉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她之间的事我越来越记不清了。
关于我童年的事还记得零零碎碎的一些,就是零散了些,没有规划,成团乱麻。
后来听母亲说,我小时候看她在蹲着洗衣服,会从客厅拿来凳子,垫在她屁股下面,然后甜甜地说一句“妈妈坐。”
我还会自己洗碗,自己洗鞋,自己学习。话是这么说的,那就当我是这样的吧,虽说还有点记忆,但总该是不大清晰了。
上到学前班的时候,母亲把房子便宜卖了,说是怕父亲报复。
这边的小学里的人也鱼龙混杂,有地主家的,有城里人,也有农村乡下的,也有像我们这样的…在一个好点的小学边买了一个小点的。
常常周末,母亲带我去看房,我会在售楼中心玩那里的娱乐设施,吃前台免费的薄荷糖。那时我们看了好多房子,当时房价跌得厉害,卖掉房子的钱只能买原来房子一半大小的。
不过最后在学区房里,选了一个我最喜欢的,就是现在住的。买的时候,钱还不够,外婆外公帮出了十几万。
搬家前,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吴老师家是开旅馆的,我们就在他家旅馆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屋里没有燃气,每天只能用小小的电煮锅煮青菜。
三四平方的小屋里,睡觉只能打地铺,那时外婆早就回老家了,没人帮助母亲,什么事都是他一个人完成。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丢脸,我只觉得妈妈真的好爱我。
搬家的时候,有时候一连几个晚上不睡觉,隔天还要上学。
母亲怕我吃不消,有时候就叫我借宿在幼儿园吴老师家,我认床,常是睡不着的。
我们幼儿园毕业的时候,有个大大的充气水池,里面放了泥鳅,给我们去抓。还有一台泡沫机,里面喷出泡沫,撒满了整个幼儿园外场。
还有很多表演,许多小女生画着蓝色的眼影跳舞,大家都笑的很开心啊。应该都还不知道什么叫离别吧,也是啊,那时候的事情又有谁还记得呢?
我的幼年时期,就在这朵朵泡沫中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