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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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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人躲进你这里来了?”用砍刀抵着他威胁的混混目光恶狠道。
对方散发出威胁且难闻的因子气息,浓烈非常,饶是余飞对于因子气息敏感度不高,此刻也察觉到了;这股强烈的因子直接与他的精神体对峙;感知器官下意识保护。
余飞收敛好因子气息的同时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像被架在脖子上的砍刀吓住,神色惶恐。
“老实点,快说!”
余飞吞咽一下,声音颤抖:“没……没有。”
“你撒谎!你家窗户都被打烂了还没有人躲进来?”
余飞几乎站不稳,道:“是这样,他见到屋里有人,就跑了,没有进来。”
他这副害怕的模样不似作假,砍刀都架上脖子了,这种小市民不至于骗他。
“跑哪里去了?”混混逼近他。
“跑……往前面跑了。”余飞说。
来势汹汹的混混收回砍刀赶忙离开,唯恐动作再慢会追不上人,徒留下惊恐未定的余飞。
演戏演全套,余飞哆嗦着将门反锁关紧,表情也恢复如常。
哆嗦倒是真的,他只穿了睡衣下来,这会夜晚温差大,夜风吹过便凉意入骨。
回到楼上,原先威胁他的男人已经因失血过多昏迷,余飞踢了他一脚,没有任何动静。
余飞:“……”
看着被打烂的窗户,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
白天依旧吵吵闹闹,今天是难得的大晴天,有老人摆青菜出来卖,叫卖声隔很远都能听见。
余飞买了一把青菜,割了点肉回来,估摸好时间淘米入锅煮饭,而后去修晚上被破坏的窗户。
男人便是在这种吵闹声中幽幽醒来。
日光强烈,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直直照射入他双眼,让他难以睁开,眼球压迫地痛。
他抬起手掌遮挡才能睁开双眼,便看见埋头修理窗户的余飞。
余飞舍不得花大价钱买玻璃回来修,他选择用旧纸壳和报纸来一起糊,担心不够牢固,贴了不少胶布。
他这修补手法不能说熟练精湛,一眼过去和补丁没有区别,丑得很有模样,让躺床上的男人看了就笑出声来,牵扯到伤口后又倒吸一口冷气。
他这个声响让余飞回头,此刻叼着烟的余飞不满地眯起双眼。
“如果你不是病号,这个应该是你来修。”余飞将香烟的最后一口抽完,面无表情。
烟雾缭绕,男人只是盯着他手里的烟头,说:“还有吗?”
“没有,病号没这个权利。”余飞将烟头在水泥地上碾灭。
“还有,既然你已经醒了,快点离开,记得把窗户钱和医药费一起给。”余飞道。
男人眯了眯眼,道:“你是医生?”
“不敢,没有证,不是。”余飞胡说八道。
男人笑出声,又扯到伤口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我走不了那么快,我需要养伤。”男人道。
余飞:“……”
余飞皱起眉。
麻烦。
……
好面子的,基本知道A336城最多有钱人来,也最具规模的商务饭店,是阿莲开的那家。
阿莲就叫阿莲,没有别的外号,姓名也不为人所知,传闻有很多,有人说她是从底层爬上来一路打拼来的,也有人说她是山鸡变凤凰,勾上了不知名大佬才能在这寸金寸土的A336城里占据如此大面积,开商务饭店。
但既然是坐拥黄金地段的大规模,自然也是个销金窟。
女士香烟的味道没有寻常香烟闻起来呛,涂着红唇的女Com只是点燃了烟支,没有抽,目光有些揶揄地看向陈阳辉。
“鱼仔之前就叫我帮你预定包间,怎么,要吃饭?”阿莲笑道。
陈阳辉摇摇头,道:“莲姐,你都知道,我要正经吃饭,就直接到你家做客了。只是我听说,今天生意火爆,留不出房给我。”
“那个鱼仔又乱说什么,你说要包房,那肯定会有。”阿莲摆摆手。
陈阳辉笑笑,他也只是和阿莲开玩笑。
“好久不见,你长大个好多。”阿莲有些怀念。
陈阳辉:“我一样好久没吃你亲手做的烧鹅,什么时候给我做一份。”
“狮头鹅贵哦,吃不起。”阿莲笑骂道。
阿莲的来历不为人所知,但陈阳辉除外。
陈阳辉是在A336城里,唯一一个知道她曾经是个开烧鹅档的人。
都说往事不宜重提,往事如风,但真正能做到抛弃过去的能有几个人?
他们沉默着,但气氛不沉重,约摸一刻钟,鱼仔便匆匆进来,和陈阳辉耳语几句。
陈阳辉了然起身,与阿莲简单再见,而后出去。
今晚是他与汇叔说好了谈和的时候,只是这老狐狸故意摆架子,晚来不少。
鱼仔跟在陈阳辉身后一边走一边骂,道:“这老狐狸精,真当自己是个角色了,让我们就等他一个!”
“忍一时,稍安勿躁。”
陈阳辉说着,眼底的冷意也在刹那间换成笑意。
门口处铺了红毯,戴着帽子的汇叔被手下人扶着下车,陈阳辉笑着上前去,伸手想要代替手下人去扶他,道:“等你很久了,汇叔。”
“这儿塞车,所以就来晚点了。”汇叔稍微举掌婉拒,继续让自己手下人来扶自己。
两行人一前一后地进去,阿莲留下的房是最豪华,最大的一间,汇叔坐在沙发上呵呵一笑:“还得是小辈,这最大最好的包间,都能预定下来。”
“哪里有,我都是碰巧有点交情,人家卖个面子给我罢了。”陈阳辉稍稍垂眸,道。
汇叔看他一眼,又望向富丽堂皇的装潢,说:“我这种老骨头,享受这些纸醉金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汇叔哪里的话,在我心中,汇叔还是和以前那样厉害。”陈阳辉给他倒上茶水。
汇叔分明不打算领他这份拍马屁,依旧呵呵一笑:“真是好笑,你又见过我以前的威风样了。”
“不一定要眼见为实,汇叔你的雷厉风霆,大家都有听讲过,不是吗?”
他说完,身后的一众保镖连连附和。
已经捧场到这个程度了,哪怕再看陈阳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对鼻子,汇叔也没法再挑刺。
服务员端着精致菜肴与无数美酒鱼贯而入,汇叔看着,眯起了眼。
“我还以为二当家你真和大家说的那样简洁不铺张,今日看来,好像也不是。”汇叔冷哼。
他岂非看不出陈阳辉约自己来商务饭店谈和是故意的,但陈阳辉是早有准备,选的地方确实让他不能借题发挥。
陈阳辉只作恭请姿态,道:“汇叔说笑,我确实是不怎么享受,但也不是完全苦行。”
他拐弯抹角地说让汇叔愣怔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后,哈哈大笑。
“那看来还是表里不一嘛!”汇叔笑个不停,笑得几乎前俯后仰。
陈阳辉只面带微笑任由他取笑,而后说:“以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汇叔你老人家。”
“都过去啦,过去啦。”汇叔一边笑,一边摆摆手。
这便是接受和好的意思了,陈阳辉起身,依然微笑:“那汇叔尝尝这些饭菜,合不合胃口。”
“我肯定是合胃口,就是不知道吃惯了粗茶淡饭的陈哥能不能消受这种珍稀佳肴。”
陈阳辉只笑,不说话,摆手屏退保镖与助理。
门关上的一刻,鱼仔登时大骂:“老狐狸精!哪里来的胆笑我们陈哥!”
不光是他,其余几个保镖也是满脸不虞,在外面看热闹的阿莲看在眼里,摆摆手:“你们陈哥刚上任有求于人,就是要忍的啦。”
陈阳辉需要汇叔帮他与董事陈伯牵线,与汇叔和好算不了什么,与陈伯结交个好,才是陈阳辉的目的。
但今天这事,按照陈阳辉的性格,迟早有一天会让这老狐狸精头破血流。
他陈阳辉最为记仇。
“你们陈哥说啦,辛苦了一帮兄弟,今晚要吃什么,记账我头上。”阿莲抿唇笑。说。
……
单纯用纸皮和报纸糊住破掉的窗户远远不够牢固,思索再三,余飞打算搬玻璃回来好生修补。
只是在修补之前,受伤的男人对于他昨天准备的伙食相当不满,一直劝余飞去买点烧猪肉回来。
“要肉没有,要命就有一条。还有,既然你已经有力气和我要求吃好的,那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余飞瞥他一眼。
男人看他神色不似玩笑话,也知道余飞一直想要赶走他,他思考片刻后,道:“如果我说我是F002城来的,你可不可以不赶我走?”
余飞:“……”
余飞定定地看着他,又转过头去继续:“你不是。”
“你就那么肯定?”男人眯起眼笑。
余飞头也没回:“我不喜欢说慌的人,三天后,你的伤都好到差不多,快点离开。”
不容置喙的,男人了然这是一定要赶自己走了,于是将准备好的话术尽数咽下。
午饭依旧清汤寡水,简单的青菜瘦肉汤配米饭,男人实在是忍不了这寡淡的滋味,朝余飞要了一碟酱油。
余飞没有与他扯皮,只是看了看他后,将一整瓶酱油给他。
吃过午饭,男人又朝余飞要通讯器。
“你都要我快点走,总要让我联系上我朋友来接我,对吧。”男人生怕他不同意,急忙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