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白切黑的“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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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装作他听不懂。
沈湛乔压下心中突然涌上的强烈不安，挤出笑脸，语气尽可能明快地对孔柏川说：“这有什么问题？性取向都是天生的。”
然后他匆匆挂断了电话，房间又恢复了黑一般的寂静。
第二天的杭州之行——
“乔湛老师，这是房卡。”活动中的一名工作人员给他引路。很快的，他卸下了外套，平躺在官方定的豪华大床上。
昨晚那番对话令他辗转反侧，他最后只睡了两小时。加上今天站了一个下午，他人都要麻了，所以后脑勺一沾上枕头，他就昏睡过去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又是哪个爹来吵他睡觉？沈湛乔起雾的眸子盛腾着怒气，扒拉出手机一看，“主播凌羽”。
“羽子，你干哈呀？我正在睡觉呢！”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一面问道，一面顺手点开微信，扫一眼未看信息。
凌羽狡黠地问：“月底平台有个比赛，你参加吗？”
“就为这事？我上次打比赛自己掏了快三百万，到现在这笔钱还没还清，一堆饥荒呢。”他哀叹一声，爬起了床，然后点了根烟。
凌羽局促地笑了笑，他又问：“你不是来了一个通天神豪吗？要是能说服他，你比赛就稳了。”
“人家大哥该我的呀？我说想打就帮我打？别逗了，再看看吧，这不还有一星期吗？下周才到月底。”沈湛乔咧嘴一笑，并没往心里去。
“好了，没时间陪你胡闹了，我要接着睡一会儿。”他关掉了电话，平躺上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还是在想昨晚的事。
如果孔先生对他的意思真是那个，他肯定是没法答应，这是他的底线。他可是钢铁纯直男。
想着想着，沈湛乔又意识模糊了，他迷迷瞪瞪地手指搁在了手机屏幕上——
“乔湛，你住哪个酒店？”孔柏川刚拨过去的电话，立马就接通了，他有点意外。昨晚沈湛乔匆忙挂掉了电话，他还以为他是在逃避他。
“呼呼——呼呼——”
过了好一会儿，孔柏川等不住了，他轻蹙眉头，说：“睡醒以后回个电话。”
窗外的最后一点光线都融进了浓墨般的夜。沈湛乔猛地睁开双眼，这是睡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晚上还要直播的，可别睡过头了。他一边想，一边从凌乱的床褥中翻找他手机，找了半天才注意到原来手机就在他前边胳膊抵着的位置。
还好还好，九点零钟。
松开身上紧绷的一根弦，沈湛乔乐呵地翻看微信。
“什么——”，他左眼皮一跳，因为他突然看到孔柏川让他速回电话。
微皱着眉，他直接拨去了电话。原本他是要先发信息确认一下孔先生这会儿有没有空，但是他抱着赌他会因为正在忙而挂电话的想法，所以直接拨了过去。
令他意外的是，孔柏川是秒接。
“柏川哥，是我乔湛。那时我睡着了，不好意思。”沈湛乔拾起睡掉的耳饰，他柔声道。
对面先是一阵沉默，过了十几秒钟，孔柏川的声音才从话筒那端传了过来：“嗯，你去杭州住在哪个酒店？微信发我。”
“啊？哥，我明晚不一定还住在这个酒店里。”沈湛乔对着镜子欣赏起他的素颜。
孔柏川挥手止住了属下走近他的步伐，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嗯，发给我。”
沈湛乔舔了一下上嘴唇，他愣头愣脑，又问一句：“哥，你是要过来找我吗？”
“对，方便吗？”孔柏川的人生词典里其实是没有“不方便”这一个词的，他一直是位领导者、决策者。但是面对乔湛，他愿意装一下。
“方便是方便……”沈湛乔编不出婉拒的理由。如果拿工作做挡箭牌，他肯定会说不会打扰他工作。想不出来的沈湛乔索性缴械，他答应了。
孔柏川说：“好，那你先忙，我这边也有事，晚点再说。”
他关掉了手机，然后和一路小跑过来的秘书确认晚上飞杭州。
沈湛乔把自己重重地摔回到床上，孔柏川不会疯到今天晚上就过来吧？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宣泄内心一阵阵的慌乱如麻。
几年以前，他也是在工作中碰到过一个同志，那个同志以爱为由，持续骚扰他近半年，把他工作搅成一团泥浆，然后还说是因为爱他难以自拔。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再想起他汗毛直竖，太噩梦了。
“不过，孔先生他不是那种人吧。”沈湛乔回忆起和孔柏川第一次的见面，他是多么的温柔、又贴心。
晚上十二点钟——
沈湛乔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对着手机哼唱起歌。他今天有点累，所以没有接其他人PK连线。
【今天又公益直播了，我的爱播qaq】
【湛，你赚点吧，不是还有饥荒还没还吗？】
【火速PK，出征！】
他眼角上扬，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齿，笑道：“我们家不用打PK，哥姐们宠，都是直接送礼物的。”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姊妹哥弟送出两艘豪华游轮。沈湛乔眨巴眼睛，说：“看，这样保持下去我就没饥荒了。”
他抿了口咖啡，问道：“今天有没有人想来观众连线？”然后他顺手点开付费观众连线。第一个姊妹手很快，上来开麦就问可不可以合影。
“合照？那你刷辆跑车。”他随口一提，那个姊妹说兜里没有了，等她现充。沈湛乔立马说不用了不用了，刚才是玩笑话，让小姊妹留着自用。
【“柏树”送出十个嘉年华】
话音未落，播间天降十组嘉年华的炫酷特效。沈湛乔还没合上的嘴巴又张圆了，他哑巴了半天，才缓过来，笑盈盈的，说：“柏树哥来啦！谢谢哥又是十组嘉年华！”
【闹饥荒了，就吃饱点。】
账号“柏树”飘屏说道。两天前，这个账号还是零级消费等级，这两天，一口气从零级升到四十六级。而且每次只送嘉年华的礼物。播间的“蘸酱”们已经把“柏树”看作乔湛的守护大哥，还说：“我终于盼到了湛的爱情大哥。”
在不知道孔柏川是同志取向之前，沈湛乔对“他是他的爱情大哥”这种言论感觉平平，但是过了昨晚，他总觉得别扭，黑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情不愿。
【“柏树”送出二十个嘉年华】
孔柏川又一下掷出六万币子，送完了以后就离开了直播间，他正在坐车赶往沈湛乔给他发的酒店地址。
而直播间这边，沈湛乔被豪华的嘉年华雨“淋”到发懵，他一扫心中的纠结，庆贺道：“恭喜柏树哥荣升四十七级消费大亨！”
【湛，你就给了柏树哥吧！】
有个满级粉丝灯牌的姊妹飘屏揶揄道。沈湛乔扮凶地嗔道：“我把我送给你，你要不要？”
这个姊妹立马回怼：“不要，俺不中了。柏树，你看看你把他惯的！”
这个时候，沈湛乔另一个手机“吱吱”震动，他划开一看，是孔柏川——你吃不吃宵夜？
啊？吃宵夜？吃什么宵夜？他愣住了，孔先生已经到杭州了吗？
“您到杭州了？”他战战兢兢地发送信息，脑子里设想着见面时的场景，不禁有点紧张。
孔柏川总是很简短地回：“对。”
沈湛乔先抬眼看了一下播间公屏，说：“我回一下信息，稍等一下。”
然后他飞快地问道：“好的哥，但是我得先直播，您开一个房间先休息会儿吧，如何？”
孔柏川剑眉轻挑，答道：“好。你先播。”
沈湛乔放下手机，把心事压在心底儿，他面不改色的，衔接上了前面在播间聊的内容，问道：“还有没有想上麦联系说情感问题的宝贝儿啦？”
这会，公屏上突然出现了一溜烟儿没有粉丝灯牌的弹幕，纷纷喊道“开门”。
“开门？开什么门？”沈湛乔关了观众连线，他方才看到原来是凌羽那臭小子带着两个主播又来找他连麦。
他疑惑道：“不是和你说了今天不打PK吗？”他刚开播的时候，羽子一个飞步连了进来，他就说过今天不打PK，不想连麦。
凌羽笑眯眯地说：“商务局，商务局。”
沈湛乔向羽子递了个眼神，没有问题，因为在这种局他是可以躺赚。
播间的粉丝们是知道商务局就是不用上分，等结束时对手送医药费的意思。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刚看直播而且还是刚回播间的孔柏川。
【“柏树”送出十个嘉年华】
看到PK开始之际，他很手快，直接连击了十组嘉年华。沈湛乔倒吸一口冷气，对面凌羽也是目瞪口呆。
“哥，哥，这是商务局，咱们不用撇这么多。”沈湛乔小嘴甜甜的，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咱们”。
孔柏川倒并不在意多送了几万币子，他刚办理了酒店的套房入住，这会儿靠坐在沙发上发信息。
【没关系的。你先看信息。】
在沈湛乔埋头看手机的时候，孔柏川已经从公屏弹幕上看懂了商务局的含义，他点开四宫格其他三家的直播间，分别给他们每人送了两个嘉年华当作他替乔湛给的人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白切黑的“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