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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赌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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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教室**
季临的笔尖在模拟卷上停顿了一下，余光瞥见许昭正歪着头看他。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打在许昭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季老师，这道题怎么做？"许昭把椅子往他这边挪了挪，手臂几乎贴上他的。
"自己看笔记。"季临往旁边躲了躲，耳尖微微发红。自从周五晚上许昭发现那本笔记本后，就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样，变本加厉地缠着他。
许昭轻笑一声，不仅没收敛，反而整个人凑得更近："可我的笔记没你的详细啊。"他故意在"详细"两个字上咬了重音，手指点了点季临的笔记本，"特别是关于我的那部分。"
季临猛地合上笔记本，声音冷得像冰："不想学就出去。"
"学，当然学。"许昭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睛里却闪着狡黠的光，"不过季老师，你连我五年前参加少儿奥数比赛的解题习惯都记下来了，是不是有点..."
"那是数据分析。"季临打断他，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竞赛需要了解对手。"
"哦——"许昭拖长音调，突然压低声音，"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吗？"
季临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黑点。他知道。许昭的每支笔都是蓝色的，书包是深蓝，连运动鞋上都有蓝色的装饰线。但他只是冷冷地说："无聊。"
前排的女生转过头来，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许昭立刻坐直身体，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等女生转回去后，他又歪着头对季临眨眨眼："放学后继续教我？"
季临没回答，只是低头继续做题，但许昭注意到他的耳廓已经红透了。
**放学后·图书馆**
夕阳的余晖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季临正在给许昭讲解一道物理题，声音压得很低。
"所以这里用能量守恒更简单。"季临的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你总是喜欢用动量定理，步骤会多两步。"
许昭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突然问："你连这个都记下来了？"
季临的手指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写公式："显而易见。"
"那这个呢？"许昭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奥数习题册，封面上用稚嫩的笔迹写着"许昭，三年级"。
季临的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还留着这个？"
"我妈收拾储物间翻出来的。"许昭翻开内页，指着其中一道题旁边的铅笔批注，"这是你写的吧？虽然故意改了笔迹，但那个'解'字的写法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季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是五年前全市奥数集训，作为助教的他把许昭的习题册拿回家批改，鬼使神差地多写了几条批注。
"不记得了。"季临合上习题册推回去，"专心做题。"
许昭却突然按住他的手："季临，你为什么从来不参加学校的数学社？明明那么喜欢数学。"
季临抽回手，声音有些干涩："浪费时间。"
"是因为我在那里吧？"许昭的眼睛亮得惊人，"你躲了我五年，却收集了我五年的资料。"
图书馆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季临感到一阵燥热。他想否认，但许昭的眼神让他无处可逃。
"模拟考我会赢你。"季临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许昭笑了，那笑容让季临心跳加速："好啊，赌什么？"
"不需要。"
"如果我赢了，"许昭凑近他耳边，呼吸拂过季临的耳垂，"你要告诉我，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
季临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几个学生不满地看过来，他低声道歉，然后快速收拾书包。
"回家。"他头也不回地说。
**夜晚·季临卧室**
台灯的光线柔和地笼罩着书桌，季临正在整理错题本，身后的床上传来许昭翻动书页的声音。自从周五那晚后，许昭就死皮赖脸地霸占了他一半的床。
"季临，"许昭突然开口，"这道题你帮我看看。"
季临头也不回："自己先思考。"
"思考过了，不会。"许昭的声音带着笑意，"而且这是你笔记本上标记的我容易错的类型。"
季临叹了口气，转身接过许昭递来的习题册。许昭却趁机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床上拉。季临失去平衡，跌坐在床边，许昭立刻凑过来，下巴搁在他肩上。
"这里，受力分析我总画不对。"许昭指着题目，呼吸喷在季临颈侧。
季临努力忽略颈部的酥麻感，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看题："你总是漏掉摩擦力。"
"是吗？"许昭的声音很近，"那你帮我画一次。"
季临拿起笔，手却微微发抖。许昭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背上，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让他无法思考。
"你...离远点。"季临声音僵硬。
许昭反而搂住他的腰："这样看得更清楚。"
季临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他突然转身推开许昭："够了！"
许昭被推倒在床上，却笑得开心："季临，你脸好红。"
季临站起身，呼吸有些急促："我去洗澡。"
"一起？"许昭眨眨眼。
"滚！"季临摔上浴室门，心跳如雷。他打开冷水，让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发热的身体。
门外，许昭的笑容渐渐变得柔软。他轻轻翻开季临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
**「许昭今天又迟到了，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的猫。」**
日期是三个月前，他们还没说过话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