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2、《离开》 ...
-
**周五放学·校门口**
"两周？"季临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许昭无奈地晃了晃手机："我妈临时定的家庭旅行，去欧洲。"他凑近一步，额头几乎贴上季临的，"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季临别过脸，盯着地上的落叶："...不用，有时差。"
"凌晨三点我也打。"许昭固执地说，手指悄悄勾住季临的校服下摆，"你要接。"
校车喇叭声响起，许昭不得不松开手。临走前，他突然转身抱住季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脸埋进对方颈窝深吸一口气："我会想你的。"
这个拥抱短暂而用力，等季临反应过来时，许昭已经跳上校车，从窗口对他比着打电话的手势。夕阳将校车染成橘红色，直到它消失在拐角，季临才意识到自己站在原地多久。
**分离第五天·深夜**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显示北京时间23:57。季临侧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当屏幕跳到23:59时，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00:00整，手机准时震动，许昭的笑脸跳了出来——是视频通话请求。
季临迅速按下接听键，又在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快时故意板起脸："这么晚..."
"我想你了。"许昭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背景是巴黎午后的阳光，他站在埃菲尔铁塔前，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看，给你带的纪念品。"
他举起一个小铁塔模型，底座上刻着"JL&XZ"的字样。季临的心跳漏了一拍，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许昭找了张长椅坐下，镜头凑得很近，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雨滴，"物理小测难吗？"
季临简短地讲了讲学校的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许昭脸上——他晒黑了一点，左脸颊有个不明显的小晒伤，但笑容依然明亮如初。
"......季临？你有在听吗？"
季临回过神，发现许昭正困惑地看着他。他轻咳一声："信号不好。"
许昭咧嘴笑了："你刚才在盯着我看。"
"没有。"
"有。"许昭得意地晃晃脑袋，"我数了，整整二十七秒没眨眼。"
季临把手机拿远了些，掩饰发烫的脸："自恋。"
"想你了嘛。"许昭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背景音变得嘈杂，"我妈叫我了...明天同一时间？"
季临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注意安全。"
屏幕那头的许昭眼睛一亮，凑近镜头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才依依不舍地挂断。季临望着黑下去的屏幕，轻轻摸了摸上面许昭刚才停留的位置。
床头摊开的笔记本上，画满了两人未来共处一室的草图——书桌要足够放两台电脑，书架按学科分类但留出一格放许昭收集的奇怪纪念品，阳台要朝南因为许昭喜欢晒太阳...
季临合上笔记本，关灯躺下。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像许昭临走前勾住他衣角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