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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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北京九月的午后依旧炎热，蝉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做最后的狂欢。路上的行人撑着遮阳伞匆匆走过，只有偶尔飘落的几片泛黄落叶和带着凉意的秋风，悄悄提醒着人们季节的更替。
姜白坐在保姆车的后座，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想要给导演留下清爽干净的印象。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他却无心欣赏，满脑子都是待会儿的试戏。
"哥，"他突然直起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你说我有机会拿到这个角色吗？许寒导演的本子向来都是各家争抢的。如果我没试上怎么办？"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都有些发白。
沈徕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后座上的姜白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张扬，整个人蔫头耷脑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你不是前两天还自信满满，说什么'我一定要拿到这个角色，和偶像搭戏，我势在必行'吗？"沈徕故意模仿着姜白当时的语气，"怎么这会儿就成这样了？"
姜白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里："我那时就是随口说说。"他的声音闷闷的，"比我演技好的有那么多，我......"话没说完，就被沈徕打断了。
"你啊，就别瞎操心了。"沈徕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地驶入辅路，"我打听过了，接到邀约的总共就三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耀楚传媒的小少爷，还有一个是齐邀月。"他顿了顿，"耀楚传媒那个纯粹是给资方面子，至于齐邀月......"沈徕意味深长地看了姜白一眼，"你也知道他的演技。"
姜白点点头，齐邀月是圈内有名的资源咖，演技一直备受诟病。
"不过现场应该还会有来试这个角色的。"沈徕继续说道，"但我稍微打听了一下，有意向的人虽然多，但真正能过来试戏的没几个。"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沈徕找了个靠近电梯的位置停下，"你的心就放肚子里吧，这个角色对你基本是十拿九稳的。"
姜白眼睛一亮："真的吗？"
"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自信过头。"沈徕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姜白，"现在你先调整一下状态，还有十分钟就到了。深呼吸，放松点。"
停好车后，两人乘电梯来到六楼。一出电梯，姜白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走廊里挤满了人，有当红流量，也有实力派演员，甚至还有几位半隐退的老戏骨。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偶尔能听到小声背诵台词的声音。
"哥，这人好多啊，"姜白小声对沈徕说，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这也太夸张了。之前一直听说许导的电影制作多么宏大，选人多么严格，今天一看，真是一点不夸张。"
沈徕刚要回答，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V老师，这么巧？你也来谈试音？"
沈徕回头，看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正惊喜地看着他。"孟孟？"沈徕有些意外，"真巧啊。什么试音？现在还哪有线下试音了？"
被称作孟孟的男生一愣："哥，你不是来试音的吗？"他指了指周围，"现场来了好多配音工作室的同事。那个是康违月，那边是......"
沈徕和姜白听得一头雾水。姜白忍不住插话："等等，这位小哥，我没听错吧？电影还没开拍就找配音？演员都没定下来呢，就找配音？"他困惑地看向沈徕，"哥，这是什么操作？"
沈徕同样茫然地摇摇头，转向孟孟："我不知道有这回事啊。我带他来试镜的，"他指了指姜白，"这是我弟弟姜白。"又指了指孟孟对姜白说："这是我朋友，孟孟，浮生工作室的配音演员。"
两人简单寒暄后，沈徕问道："孟孟，你刚说的试音是怎么回事？"
"旁白啊。"孟孟推了推眼镜，"这个活儿还挺抢手的，据说价格不错，所以北京的配音演员来了挺多。"
姜白更加疑惑了："电影怎么会有旁白呢？又不是纪录片。"
仔细询问后，孟孟也表示不太清楚："我以为是普通纪录片。最开始还纳闷，这种级别的纪录片一般会直接找磊哥或者徖哥这种级别的老师，怎么突然搞海选了。"
正说着，沈徕的手机响了。是选角导演打来通知姜白准备试戏的。挂断电话后，沈徕对孟孟说："我们先过去了，回头再聊。"
"好的好的，祝小白试戏顺利！"孟孟笑着挥手。
道别后，沈徕和姜白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向内间的试镜室走去。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只剩下姜白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沈徕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放轻松，"沈徕低声说，"就当是平时的练习。你准备得很充分了。"
姜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两人来到一扇黑色的门前，工作人员示意他们稍等。透过门缝，能听到里面传来导演和其他评委的讨论声。姜白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沈徕则默默站在他身旁，像一座沉稳的靠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