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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好大排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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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华鼎奖最佳影帝是——,梁听寒,恭喜梁听寒。”
“听寒这次是连续两年蝉联......”
三年前的热烈掌声正充斥在空旷的别墅客厅,回声加强更显得氛围隆重,好像当年现场重现。
后面的话秦耐没再听,录像带已经不知被看过多少遍,他只盯着屏幕里容光焕发光彩夺目的人,这次的颁奖典礼是梁听寒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
“梁听寒......”秦耐握着酒杯的指尖泛白,这个名字被他反复咀嚼着,让人分不清是爱是恨。
梁听寒,19岁因为导演海选电影男主意外入行,四年前26岁的他,便刷新了华鼎奖最佳影帝最小年纪。一时间风头无量,无人能与之争锋。
要说这影帝头衔之外,还有什么?那就实在更多了,例如登顶收视保障、票房定海神针、圈内最帅面孔等等等,但除了那摄人心魄的美貌外,他的性格更是让人难以捉摸。
演技有多炉火纯青,性格就有多玩世不恭。
不敬业?人家打戏不用替身,台词铿锵有力,常常提前进组兢兢业业埋头苦练技能就为了贴合角色。
耍大牌?对待前辈恭谦好学,对待合作倾力配合。要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大概是专爱和人对线,不媚粉讨好,从不委屈自己吧。
因此他的口碑也是两极分化,爱得爱死,恨得恨死,互相掐架闹上热搜也是常有的事。
当时正值初高中的秦耐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是爱得爱死里面的重磅一员。哪个青春期的男孩能拒绝这么潇洒,酷帅,我行我素倍儿有个性的荧幕巨星呢?
如果是当时的秦耐一定会告诉你:不可能有人能拒绝!
而如今那份狂热统统锁在被海报、联名、代言、影集、写真......填满的屋子里。
秦耐关掉电视,摘下袖扣,揉了揉被酒精染痛的太阳穴,随思绪飘远。
铃铃铃,一阵铃声响起来,秦耐没理会,自动挂断之后又再次响起。这人锲而不舍,好像他不接就能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秦耐烦躁地接起来,“有屁快放!”
“干嘛这么暴躁啊?万一不是我多不好。”
来电不是别人,正是秦耐的发小兼幼小初高大学同学楚寻,他俩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不是亲兄弟生死亲兄弟,说是连体婴也差不多了,估计就算哪天公开他俩是一对都没人能觉得意外。
秦耐一点都不耐,“除了你没人敢这样夺命连环call。”
“行行行,我打电话就是问问你,梁听寒回来了你知道吗?”
这个名字突然贴着他的耳廓,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飘进脑子,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秦耐捏了捏手机,“关我屁事。”
“哦,那没事了,挂了啊。”
也不怪楚寻才有了点梁听寒的风吹草动还没完全核实清楚就来告诉秦耐,实在是当初秦耐恨不得向全世界安利的劲头,作为亲哥们的他可是也跟着全程参与了的。
果然,他心里默数了三秒就听见那边问了句:“他回来干嘛?”
“我就知道。”楚寻也不卖关子,“听说回来要当导演啦,你就瞧好吧,你那位神即将掀起内娱新的腥风血雨。”
“闭嘴吧,挂了。”
“嘿,你个没...”楚寻还没来得及骂完人就被掐断了电话。
秦耐摊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一会,睁开眼目光移向那片黑着灯的屋子,“既然当初那么想离开,干嘛还要回来。”
距离这通电话结束之后的半小时,梁听寒顺利落地京市机场,下飞机的那一刻狠狠对着虚无的空气吸了一口,“还是回家好啊,就是可惜了没靠廊桥。”
旁边几个小姑娘早在飞机上就看见他,羞羞怯怯地鼓噪了半天才犹豫着上前搭话,“你好,打扰一下,请问可以跟你合照吗?”
实在是这位梁帅哥天生一副衣服架子,身材比例着实逆天,就算全头已经是全副武装也难掩整体盘顺条亮气质突出。
“嗯?”梁听寒太久没营业过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觉得你跟梁听寒有点像,就是蝉联过华鼎影帝的那个梁听寒!”小姑娘说得有点激动,心里希冀着这位帅哥也是自己的同好。
不过显然的她的期望落空了,对面的人只是淡淡的,“这样啊,很多人都说我们长得像,不过我觉得现在的我比你们说的那个几年前的毛头小子要好更多了。”
这话听着忒傲慢,简直就是对着人家粉丝贴脸开大,以至于根本没人在意他的遣词造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梁听寒没有一点嘴下留情的自觉,丝毫没有看到刚才还温温柔柔的几个人已经目露凶光。
他继续自说自话:“需要我摘口罩眼镜吗?不过脱帽不太行,长途飞行我的发型应该挺乱的。”
手指放到耳边还没摘下,对面的女孩们立刻180度扭头愤愤甩给他好几个后脑勺,没开口骂他已经是礼貌待人了。
梁听寒有些好笑,故意喊着:“真的不拍吗?会后悔哦。”
前面的脚步加快了一些,从背影都看住她们在嫌弃他的做作。
没想到消失这么久还有这么忠实的粉丝,梁听寒摩挲着下巴眼神透着些桀骜,这样看来自己的电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的确,小问题是没有,都是大麻烦。
回来的消息他没特意藏着掖着,但圈里的都是人精,没等他宣布复出,各种邀请出演的消息已经纷至沓来。
梁听寒看着自己满满几页的未读邮件,心想原来自己还真是块香饽饽。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自己挨个联系,干脆群发邮件,通知各位制片、投资、出品人一起见面。
一众人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纷纷觉得这人消失三年,气派倒是越来越大了,不过影帝招牌响亮,去了也少不了一块肉,说不定还能结交人脉,总之高低是要看看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熟悉的互相寒暄熟悉的推杯换盏,阅历和城府藏在每一条皱纹里,言不尽之意永远藏在杯中酒,每个人都变了又好像没变,但梁听寒还是梁听寒,三年白驹过隙,不曾他身上留下什么岁月痕迹,还是一副落拓不羁吊儿郎当的浪子样。
“听寒啊,”说话的是曾一眼相中带他入行的导演,“今天搞这么大排场,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难不成真是叫我们来吃喝一场的?”
众人皆笑,无不同意章老的话。
“您说的这是哪话,这不是感谢大家还惦记着我。”
章凯明重重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
梁听寒的性子哪里会在乎无关紧要的人,随心所欲才是真的。
“那我可直说了啊,这次回来我不打算拍戏了。”
听得大家又是倒吸一口凉气,按说他的条件,戏路宽,转型也不难,又有国民度,拍一辈子都不成问题,真是可惜了。
摇钱树自己不想摇了,各位投资人好像看到自己到手的钱蒸发了一样可惜。
“那你今天是?”
在座的各位没有不好奇的。
看着大家好奇心已经被吊起,正是时候,梁听寒扫过众人抛出压轴炸弹,“我准备了部电影,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
这话说得,要说演技好是一回事,但做导演编剧的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时间愣是没人吭声。
曾经合作过的制片忍不住插话,“听寒,认真的?”
“您什么时候见我不认真过啊。”
“我看你除了拍戏就没认真过。”
章老毫不意外他不按常理出牌,要是规规矩矩那就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