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只许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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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正正经经跟着梁听寒从早拍到晚，秦耐头一回跟组就给上了强度。
窗外路灯一簇一簇忽明忽暗洒进轿厢，他看着旁边的人略显疲惫地躺在座椅上，想像他过去也曾日复一日像这样忙碌的拍摄，只有趁着在车上才有时间补充些许体力，泛出点心疼。
他们住的小区距离学校不算近，钟礼也不是没想过直接订个酒店，像以前一样酒店式公寓或者行政套房安置几个月，等下一部戏再同样操作，他们都习惯了。
但这次就在本地拍摄，梁听寒还是觉得自己家里舒服，说到底他是个顾家恋家的，只是别人没给他这个机会罢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梁听寒睡了个饱，下车时还有点没缓过来的腿软迷糊，脚下打了个趔趄，还好被秦耐眼疾手快给拽住，才避免知名影帝献出狗吃屎教科书般的演技。
“啊谢谢，年纪大了，以前我可不会这样，”他狠狠错了两把脸，“昏迷了似的。”
回头叫了声钟礼，“回去注意安全，要不今晚在我家睡得了。”
“不了哥，我就不打扰了！”一声油门跑得贼快。
“确定不用我扶？”秦耐还有点不放心，梁听寒只不过睡了一觉，怎么看着五迷三道的。
“扶哪能够啊，要不劳您大驾背我进去吧。”
秦耐肩膀动了动，下意识想弯腰下去，瞧着梁听寒挑起的笑才反应过来他又在逗弄自己了，“做梦。”然后头也不回大步迈着步子往单元里走。
“哎！要晕了。”含着笑意的声音追上来，秦耐悄悄脚步放慢了些。
电梯灯光明亮，脚底照下两道影子，轿厢过于安静，机械不同运转的声音便越发清晰，秦耐思维不知怎么拐到如果现在电梯故障了怎么办，极速下落了怎么办，他又因此联想到了急救，被白天戏里面暧昧悸动影响着，困惑自己的问题一并涌上心头。
“你有因戏生情过吗？”秦耐竟然想着想着就这么问出了口，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算只是为了打破静谧空气，用这话起头也太突兀了。
可说出的话不能收回。
秦耐向来话说七分，这次直接得让梁听寒都哽住了。
“想知道啊？”梁听寒靠着电梯懒洋洋的，“这可是独家。”
这意思就是有了？秦耐心中后悔，早知道不问了，有又能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
以至于他出了电梯再没吭一声。
梁听寒也没准备主动交代，两人僵持着走到梁听寒家门口，他准备嘱咐一声再告个别，嘴刚张开。
“秦！”楚寻突然敞开大门，眼前就是这副疑似对峙氛围，他声音都不自觉弱了下去“耐...”
“我没事，你们继续！”砰的，门又合上了。
还是梁听寒先出了声：“没想到你们是这种关系啊。”连体婴似得，拔出萝卜带出泥，脑子里冒出的形容奇怪，总之是那么个形影不离的意思。
“不是！”秦耐想也没想直截了当否认。
他眨眨眼，显得无辜，“哦~我说是什么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楚寻贴着门偷听的身形差点没站稳。
“闭嘴。”
“嘿冲我发什么火啊，要不我去敲门让人把你留下？”
他还真有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老实待着吧你。”秦耐脱了外套靠到沙发上，“说吧，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
“躲清静。早点睡啊你。”楚寻才不想说自己是怕了敢堵他家门的活阎王，听不到八卦反被将一军，赶紧溜之大吉。
此刻才洗过澡的梁听寒舒服靠坐在床头，对着手机里好几年前的中二发言笑得要打滚，文字内容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位id为耐听的人，或者说是秦耐本人。
白天草草掠了两眼没细看，这会算是有时间看看秦耐到底搞什么名堂。
没想到越看越有意思，这人平时话不多，但在网络世界就算转发的帖子最少也要加个表情上去，怼黑的事也没少干，话术那叫一个溜，反差太大，要不是知道这是本人，梁听寒是绝对不会和秦耐对号入座的。他忽然感觉找到一点撕开别人面具探寻真相的快感。
本想趁着夜深人静睡前打发下时间，想不到内容多到翻不完，时间覆盖了从他出道至今，真要细看一天一夜估计都打不住。
越翻越心惊，好像除了偶尔吐槽之外全是与他相关，完全不逊于自己之前老东家工作室的用心，甚至有些他都不记得的客串。
连续多年频繁更新，直到三年前一句祝您得偿所愿之后戛然而止，随着梁听寒本人消失一样停滞了。
再恢复便是今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背影图，以及一个多月前点赞自己下场回复选角争议的评论。
“啧，藏得还挺深。”
梁听寒退出界面给钟礼发去消息。
LTH：以后所有餐饮记得准备双份。
我是大礼：怎么了哥？咱不上镜也不能暴饮暴食啊。
LTH：讨好老板。顺便有空打听打听角色争议还有今天热搜是谁压下来的。
虽然梁听寒心里已有猜测，还是决定先确认一下。
我是大礼：明白！我支持你哦~
第二天早上梁听寒刚开门，对面那人也刚好走出来，他眼前一亮，秦耐浅灰卫衣搭配卡其休闲裤，比那身规矩严谨的西装打扮着实清爽年轻不少，虽然他好像本来就比自己小几岁。
可能是带了点这人曾经是自己粉丝的滤镜，他觉得秦耐今天格外青春帅气。
“早啊。”梁听寒先打了招呼。
秦耐早瞧见他不加掩饰的欣赏神色，有些不自在，“早。”
“走吧。”
转身才发现，“青春男大”还背着一个不太男大的商务书包。
嘚，还是商务男的芯儿。
一下楼还没看清钟礼人在哪，先听见他喊了两声，“哇，秦总，你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了，太年轻了吧。”
秦耐心想自己平时是有多老成......
“叫我秦耐或者秦助理就行。”
“好嘞，你们快上车，咱们距离远时间赶，早餐就稍微凑合一下在车上吃吧。”他把昨天梁听寒交代的话听到心里去，一早麻溜买很多早点。
“不知道您..你爱吃什么，就都买了点，回头喜欢什么跟我说，”
“不用，你管梁导就行。”
梁听寒接上他的话，“用，怎么不用，跟着我早出晚归必须管饭。”
经过昨天一天的熟悉，秦耐已经不需要一直盯着拍摄，本来他也不是真来监工进度的，在帮忙检查设备没问题正式开拍之后就退出场地，准备找个清净地方办公。
最好还是一抬头就能看见梁听寒的地方。
“人呢？”刚才专注拍摄根本没注意到其他变化，梁听寒回头，没看见本该坐在自己侧后方的秦耐，朝钟礼问着。
这人明明才来了一天，梁听寒吃惊于自己习惯来得太快。
钟礼指了指，他的雷达现在得帮忙实时监控两个人的位置，“那边，可能是在工作。”
梁听寒走过去，看着穿搭和表情极其不符的人，笑意荡开连自己都没发觉，“现在都流行导演忙碌，助理偷懒了？”
秦耐没管他的调侃，“今天还挺顺利。”
“嗯，三分之一都拍完了，大家磨合得很好肯定顺。”梁听寒没放过他，“好歹名义上是我助理，帮忙拍拍花絮物料也在情理之中吧。”
昨天才因为照片闹了新闻，今天就被要求上岗，怎么就这么巧。
“我技术有限。”他拒绝得委婉。
梁听寒像没听出来，故意不接，“没事，我对你有盲目的自信。”
秦耐不好再回绝，“出不了片，你别赖我就行。”
再度回到他的“专属座位”，其实是在没什么好拍的，也担心把握不好造成剧透，干脆只拍了几个景就算了。
梁听寒检查着发给自己的照片，秦耐心里发虚，他实在说不上用了多少心思，率先开了口：“用不了就直说，我还不是那种不行还硬要别人夸出花来的人。”
“那倒不至于，不过说没技术，也太谦虚了吧。”梁听寒一张张翻着，“就是有个小问题。”
“什么？”
“人物除了我，秦助理没拍别人吗？”
......
梁听寒当然看出秦耐随意敷衍，可有自己的那几张，分明是分析了光线构图的，每一张都认真专注充满生命力，在一堆照片里显得尤为突出。
秦耐在镜头里看到的自己原来是这样吗？
柯灵纯本想来看看监视器画面，正好听见一耳朵，“什么拍别人啊梁导，有花絮照片？让我也看看呗！”在剧组待了一个多月，这小伙眼见得变成剧组里最活跃的仔，跟谁都能讨两句巧。
跑到梁听寒身边跟着一起看，瞅了半天也没见着自己半片影子，“这谁拍的啊？眼里只有梁哥。”他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代替秦耐回答了梁听寒刚才的问题。
梁听寒抬起头憋着笑，看向柯灵纯，“怎么，我拍你们俩还不够？”
“那怎么一样！这可是花絮。”
“我的助理就得拍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只看着秦耐。
柯灵纯不明就里，半撒娇半撒泼，“秦助理你好偏心啊，我找钟礼哥说理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只许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