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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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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林凍又失眠了，一直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才睡着。
满打满算林凍才睡了三个小时，早上闹铃响的时候，林凍强压着把闹钟一关继续睡觉的欲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睡眠严重不足，林凍感觉自己很悬乎，脑袋有种要离开他升天的感觉。
没睡好林凍的心情自然也差。
换衣服时，他抓起校服裤子顿了几秒，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程温提醒他今天记得要穿校裤的话，顿时看这校服裤子特别不顺眼。
他干嘛要听程温的话？
马上就到月底的月考了，学校这两个星期主抓学生的学习情况，不穿校服这种小纪律也放宽处理。
只要着装得体，也不会去管。
想到这，林凍果断丢了校裤，从衣柜里拿了条浅灰色的牛仔裤，这个颜色跟他的校服颜色差不多。
只是校服的侧面要多两条条纹，而且不知道是哪个拥有独特审美的人设计的，颜色还是根正苗红的正红色。
本来还有人觉得春盛一中的校服是浅灰色，还挺时尚，毕竟途夕春市大部分学校的校服颜色不是天蓝加白色就是深蓝加白色。
但无论是裤子，短袖还是外套，冲锋衣，都多了两条正红色的条纹。
有一种好牌打得很烂的感觉。
不过也让不少别校的学生内心平衡不少，春盛一中的校服有点好看但不多。
林凍出门去学校前依旧如往常般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橙汁。
升旗仪式七点二十才让学生下去站队。
林凍到学校的时候才刚六点五十，他进到教室把手里的冰橙汁塞进桌兜里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虽然上周末的作业总共只留了一张卷子，但还是有人早上来学校补作业的。
佟昱跟丁品随刚走进班里时有同学就开始问他们借作业了：“组织，上周的数学卷子让我看看呗？”
“我拿给你。”丁品随回了句。
借卷子的人是姜时微，丁品随在姜时微前面的位置坐下后在自己书包里众多书本中翻找。
姜时微看着丁品随书包里的教材跟练习册，差不多有七八本，惊讶道：“我去，组长，你星期天回家还带这么多书？”
“嗯，学习需要用。”丁品随回道。
“给，抄我的。”佟昱率先把从自己书包里面摸出来的数学卷子拍到姜时微的桌子上。
姜时微看了佟昱一眼，犹犹豫豫道：“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佟昱看着她，伸出食指晃了晃否定道：“不，就是我自己做的。”
“额。”姜时微满脸嫌弃：“那能有正确答案？”
姜时微跟佟昱高一的时候就在一个班，做了快一年的前后桌，两人没少拌嘴。
“你瞧不起谁呢！我数学上次考了五十八呢，怎么着也有点数学天赋吧？。”
姜时微：……
姜时微拿着佟昱的卷子前后翻看了一遍，后面的大题答案写得满满当当的。
“Are you sure？”姜时微震惊地飙了句外语。
佟昱眼神瞟到旁边的人身上，没了刚才说话的底气。“后面大题……是抄你组长的。”
“但前面的选择填空都是我自己做的。”佟昱又立马补了句。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抄你的吧。”姜时微把佟昱的卷子给拉过来，小声嘀咕：“反正也跟抄组长的差不多。”
“鱼哥，你不是说第一问都是你自己写的吗？”丁品随看着佟昱：“全是抄我的？”
丁品随跟佟昱的座位中间就隔了过道，佟昱抽过自己的椅子拉倒丁品随旁边：“我这不是借鉴借鉴你的吗？”
“前两道大题今天上课必须听会。”丁品随义正言辞道。
“别啊，阿随，你知道周一的犯困率有多高吗？”佟昱哼哼唧唧了两声：“咱数学老师讲课跟唱催眠曲似的。”
丁品随斜着眼睛瞪了佟昱一眼：“那你回家吧。”
佟昱突然认怂了，好气道：“好好好，我听，我保证把这两道题听得明明白白的。”
“佟昱，滚回家去。”一直在桌子上趴着睡觉的林凍突然抬起头对前面一直叽叽喳喳的人说。
佟昱一扭头看着已经将脑袋重新埋进胳膊里睡觉的林凍，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七点十分左右，闫蔻蔻进了班级，底下闹哄哄的声音顿时消失殆尽。
闫蔻蔻往讲台下巡视了一圈，班里的人差不多都来齐了，“一到星期天个个都跟那野人似的，熬大夜，周一前两节课能睡死一大片。”
闫蔻蔻将手里的教案放到讲课桌上：“来来来，还在桌子上趴着的那几个同学，同桌都给喊起来，马上就下去站队了。”
闻声，几个趴在桌子上的同学都直起了身子，除了已经睡着的林凍。
林凍的同桌是个面色看起来挺老实的男生，罗钰航知道林凍的“英雄事迹”，打心眼里对他有种畏惧感，平常上课都是自娱自乐，没跟林凍说过什么话。
跟林凍不熟，罗钰航自然也不敢喊他，万一林凍有个起床气什么的，一个眼神就该把他给刀了。
上周程温跟林凍的互动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两个关系应该不错。
于是他打算把这个棘手的任务交给更合适的人，“班长，班长，林凍还没醒。”他特地压低了声音，生怕给林凍吵醒了。
闻声，程温扭过头看罗钰航一眼，又顺着他的视线指示，将视线落在林凍身上，他伸手拍了拍林凍的胳膊：“林凍，醒醒，该下去站队了。”
林凍原本舒展的眉突然皱了起来，神情不悦，但他没从桌子上起来。
走廊里已经有纪律部的学生吹了哨子，提醒下去站队。
学生们陆陆续续出了教室。
罗钰航站起来说：“班长，我先下去了。”
程温点头淡笑。
刚才睡觉的人里也有佟昱，被同桌喊醒后他本想用双手支着脑袋提神，结果困意太凶，他又睡着了，直到听见哨声才立刻惊醒，随着人群下楼。
走前丁品随往林凍的位置上看了一眼，他还在桌子上趴着没醒。
“你们先走吧，林凍我来喊。”程温淡笑着说。
丁品随点点头，跟上了前面的佟昱。
程温这次用力的晃了几下林凍的胳膊。
林凍猛地直起身子，压着眉，语气不爽道：“没他妈看见我在睡觉？”
教室里没剩几个人了，林凍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好被准备出门的同学听见。
其中一个同学小声嘟囔道：“林凍不会是打算打学霸吧？”
另一个人催促道：“没我们的事，走走走。”
程温眨了下眼，并没有被林凍这副样子给吓到，而是把自己桌子上的电子闹钟拿到林凍眼前说：“林凍，再不下去，我们俩就都迟到了。”
林凍看了眼电子闹钟上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就七点二十了，“谁他妈让你我管了？”他冷声道。
“我怕你迟到。”程温看着他说。
林凍“唰”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丢下一句“多管闲事。”起身走了。
程温也赶忙起身跟上了前面的林凍跟他解释道：“林凍，你的事不是闲事。”
林凍没吭声脚边的速度更快了。
查迟到的学生已经拿着记录本在出口处站着了。
快到出口时林凍突然放慢了脚步。
程温变成了跟他并排走。
“林凍……”
“滚前面走。”林凍冷声道。
程温跟门口处的学生对视了几秒，那个学生对他点了下头，随后听林凍的话走在了前面。
林凍走过那个学生旁边时视线随意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大步往前走。
“程温居然还有迟到的时候？”查迟到的学生觉得挺稀奇。
学生的队伍是按照女前男后和前低后高的顺序站的。
迟到的两人也是班里最高的两人，林凍再次走到程温前面领着他从旁边的公示栏侧面一起走到班级的最末尾。
没想到闫蔻蔻此时就在队伍后排站着跟隔壁班的老师聊天。
林凍面无表情地从她旁边走过去。
“站住。”闫蔻蔻扭头看向他：“林凍，跑哪去了？又迟到。”
林凍回道：“闫老师好。”
闫蔻蔻：……
升旗仪式马上就开始了，见林凍卖乖，而不是随便给她扯个借口，她也懒得计较，摆摆手说道：“去去去，回队伍里站着去。”
林凍刚走，身后的程温也跟着他往队伍里去。
闫蔻蔻的头刚扭回去，不可置信地又扭了回来。
闫蔻蔻：？
她刚刚看见了谁？
于是刚走没两步的林凍又被身后的人喊住：“林凍，你欺负同学去了？”
林凍转过身语气淡淡道：“没有。”
开学一个多月了，程温无论是学习还是纪律上都挑不出一点毛病，程温第一次迟到就跟着林凍一起来，她很难不跟林凍联想到一起去。
“那程温怎么会迟到？”
林凍：……
程温迟个到都能算他头上。
林凍看了程温一眼，语气里带了点不爽：“闫老师，程温有嘴。”
程温低着头回道：“抱歉闫老师，是我害林凍迟到的。”
闫蔻蔻见程温垂下眼，语气却很淡，显然没心程温的话，“程温啊，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林凍：…………
林凍绷着嘴角看着程温这副好学生做错事的自责样，以及闫蔻蔻审视他的模样无措地站在原地。
可以。
“好了，老师开个玩笑，下次尽量别迟到了。”闫蔻蔻又去看林凍：“还有你，下次再迟到交五百字检讨。”
林凍：……
程温点点头：“谢谢闫老师。”
闫蔻蔻看向林凍眼神严厉：“嗯？”
“知道了，闫老师。”林凍回了句。
闫蔻蔻这才满意，“你也回队伍里站着去吧。”
林凍步子比程温快，程温走到队伍时林凍在队伍外面站着，见程温表情疑惑林凍不耐烦道：“自己多高没点数？”
程温看了眼林凍的头顶说道：“我们好像一样高吧？”
程温的这句话像是触及到男人的尊严，林凍难得跟他较真：“屁，我一米八六。”
“我也是一米八六。”程温笑了一下：“林凍，我们很有缘。”
“谁他妈跟你有缘。”林凍冷冷道，“滚我前面。”
程温笑了一下应到：“好。”
林凍心里有股恼意，怎么自己每次的话落到程温身上都不痛不痒的，特别是程温这副笑着的样子。
看着真他妈欠揍。
升旗仪式结束后，是学生励志演讲。
大部分对演讲内容不敏感的同学已经在接二连三的打哈欠了。
最后是年级主任讲话，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同学站不住了，偷偷地跟周围的同学将小话。
佟昱悄咪咪地往后一看，后排站着的老师都已经走了，这个话唠精已经快憋了一个升旗仪式没说话了。
丁品随站的位置比佟昱还靠前，而且容易被发现，于是他弓着身子往后排去找林凍。
佟昱夹在了林凍跟程温的中间。
“凍哥，你集合的时候干嘛去了？”佟昱身子微微往后一斜，压低声音说道：“周一真他妈不是人过的，我早上睡糊涂了，等出了教学楼才发现你人没了。阿随跟我说是班长喊的你。”
林凍默声了几秒，脸不红心不跳道：“阿随，骗你的。”
“嗯？阿随没事骗我干嘛？”佟昱显然没信：“凍哥，你跟班长干嘛去了？咋一起迟到了？”
“打架。”林凍回道。
佟昱知道林凍不想回答问题的时候就爱胡扯，这句话他显然也没相信。
林凍要是真把程温给打了，程温此刻能好好的在这里站着？
佟昱也不是真的非要知道个缘由就顺着林凍的话问了句：“因为你挺讨厌他？”
顿了几秒林凍沉着嗓音的“滚”字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这话林凍只跟程温说过一次，他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周围的人听到似的说：“谁跟你说我讨厌程温？”
程温就在佟昱前面站着，即使林凍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清了。
林凍难道不讨厌他？
年级主人的说话声陆陆续续，程温怕听不清林凍讲话，脚步慢慢往后退了一点，竖起耳朵听。
“你不讨厌班长？”佟昱问道。
林凍果断道：“讨厌。”
程温撇了下嘴角，神情比刚才多了一丝失落。
果然，林凍还是讨厌他。
“那你刚刚……”
“我是问谁跟你说的？”
“班……”佟昱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过好早及时止损。
依照林凍的脾气，他要是把程温给供出来，最好的结果是林凍不屑一顾，最坏的结果是他跟程温都被揍一顿灭口。
“我看出来的。”佟昱回道。
林凍盯着程温的背影说：“怎么看出来的，跟你前面那位多交流交流。”他眯了眼睛：“让他少来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