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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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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老妈我千里迢迢过来又没看到小清！”
“你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是为了见小清的。”周洵在一旁听电话，郁清在一旁逗小猫玩。破旧的游乐场突然窜出来一只白色的小猫，郁清见它不怕人，就和它玩了起来。
“一码归一码，我也是来见小清的。”
“再说吧。你和校长谈好了没。”
周妈妈坐在沙发上喝了杯茶。“我和校长说了，我以股东的身份，要给有上进心的同学颁发奖学金。”
“......”周洵无语。
“哼。你不让我见，我自己想办法见。”
周洵揉了揉额头。“那你不要说你是我老妈，这么突然我怕你吓着他。”
“放心啦...”
郁清放下小猫，小猫见有其他人过来，嗖的一下就跑进了草丛中。
“看来它不喜欢我。”周洵看着小猫跑开的背影。
“我喜欢你就行啦。”郁清笑道。
周洵也笑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郁清突然想起那片失约的玻璃海。
“我们去A 市吧。”
踩上细软的沙子，海水从浅蓝到深蓝，每一层海水都美得像画一样，流淌着梦幻般的光芒。
郁清被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这也太美了吧。”
看着这清澈渐变的海水，延展着到天边。郁清感觉思绪都被放大，随着海风远去，心旷神怡。
“我原本打算在这里和你表白的。”
“现在也不晚。”郁清注视着周洵。
“之前怕你拒绝我，准备了很多话。但现在我心里只有一句话。”
“什么？”郁清歪头。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郁清心中一动。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以决绝的方式卧轨自杀，临死前还在向尘世的人们送以祝福。
海子死前最美好的愿望，也是周洵对郁清往后余生里的殷切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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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升旗大会上，郁清一脸懵地被推上台接受学校资助的奖学金。
“这个奖是学校第一次设立的奖项，也是意在告诉未来进入十一中的学生们。只有心中有理想，始终有一颗上进心，就会得到应有的奖励。功夫不负苦心人！”
一片掌声。
“接下来，有请我们学校的资助人王女士为郁清同学颁奖！”
大家以为王女士应该是一位威风凛凛的企业家，没想到是一位气质温和的美人。
王女士给郁清戴上奖牌，笑着抓住郁清的手拍了拍。
“好孩子。”
郁清回以微笑，但是总觉得王女士的微笑里透露着莫名的和蔼慈祥，抓着他的手也没有放开。
“咳咳。”在台上担任主持的周洵咳了咳。王女士终于放开了郁清。
“好，希望郁清同学再接再厉。大家鼓掌。”
台下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校长见此情形，拿过话筒。
“希望大家以郁清同学为榜样。做一个心净澄澈之人。我不求你们一心只读圣贤书，但是希望你们不要两耳只闻窗外事。”
校长话风一转，连吊儿郎当的李朝也往台上看去。
“一个人的品性如何，是靠日积月累的相处感受到的。而不是通过以讹传讹的信息。我知道十一中升学率不高。但是十一中成绩不好，不代表十一中的人也不好。我希望从十一中出去的每个学生有健康的体魄，正直的品性，讲义气，识礼仪。同时老师也应该有教无类，诲人不倦。”
台下一片静默无声。
校长看着所有的老师同学说道：“成绩在我这里从来不是第一位，十一中创办的初心不仅仅是培育人才，更是培养人品。学习好只能代表你学习能力强，人品好才能代表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这个小县城离市中心很远，教育资源自然比不上繁华的城市，十一中是唯一一座还在这里开门的高中。其他的高中不是倒闭就是和其他学校合并搬迁。是十一中给了这些偏远地区的孩子一个升学的途径。不然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学生只会少之又少。
“好了，升旗仪式到此结束。解散。”
大家都陆陆续续散开，王女士拉着郁清说道：“小清是吧，阿姨很看好你的。你成绩这么好，以后想考什么大学呀？”
郁清有点难以招架这位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格外亲切的王女士。
“没事的，不要拘谨小清，阿姨只是想了解了解你。你喜欢吃…”
“王女士，校长找你。”
周洵突然插入让郁清松了口气。
“啊…这样啊。那我先过去，我们以后再联系啊孩子。”
王女士走前不忘和郁清挥挥手。郁清对周洵说道：“这位女士好热情。”
周洵抽了抽嘴角。“可能是个比较热心的人吧，毕竟之前资助过学校。”
郁清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完王女士再看周洵，突然感觉两人有点像。
肖晓拎着两个男的到郁清面前，说：“找到源头了，一天天的好事不干，净干些缺德事。”
两男生低着头不敢看郁清，刚被肖晓揍了一顿，现在鼻青脸肿的。
“对不起，我们不该造你谣。”两人瓮声瓮气说道。
周洵皱眉，刚想发作，被郁清一把拉住。
“没事，所有谣言到此为止了。以后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不认识我。”
郁清淡淡道，眼里看不出情绪。拉着周洵就离开了，肖晓叉着腰还在教训那两个家伙。
“他们这样做，你不生气？”周洵问道。
“没关系。”郁清说道。
周洵有时候觉得郁清不像是活在烟火红尘中的人，他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好像不在乎一切。
“看起来我好像很幸运。”
“幸运什么？”郁清疑惑得看向他。
“得你青睐。”
郁清笑了。“是我的幸运。”
时间在指尖滑过，郁清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的逐步上升，钟琴也很高兴。
“你想去哪个大学？”钟琴满意地看着桌上的成绩单。
“A大。”
“A大？”钟情思考了一会，说道：“也行，A大机会多，A市发展得也行。”
郁清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
“我给你买了一些补品，说是补脑的，你回学校的时候带过去喝。”
郁清不喜欢这些，但也不想驳钟琴的好意。
“回去的时候再拿。你别买这些东西了。”
“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多补点怎么行。”
郁清无奈。手机响起，是周洵发来的消息。密密麻麻的草稿纸旁是一只小猫眺望远方的卡通图画，上面写着“独守闺中”。
郁清好笑，发了一个小猫冲冲的表情包。
“妈，我晚上不在家里吃了。我回学校吃。”
钟琴拿着锅铲出来，郁清已经一阵风一样出去了。钟情嘟囔道：“这孩子…诶，补品怎么没拿走啊！”
晚自习完，宿舍里一人在下铺看书，一人在桌上学习，难得的温馨。
郁清拿着书昏昏欲睡，实在撑不住倒头就睡了过去。书本掉落在地上。周洵回头就看见郁清已经昏睡过去了。
周洵正起身给郁清掖好被子，就响起了敲门声。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风吹凌乱了她的头发，脸颊微微凹陷，瘦骨嶙峋。
“您好？您是？”
女人眼里闪起了光。“你是周同学吧？小清常和我提起你。”
周洵反应过来，稍微侧身挡住了缝隙。“郁清妈妈您好，小清去教室学习了，您有什么事吗？”
“噢，这孩子出门忘记把东西拿走了。麻烦周同学转交一下。”
“好的，不麻烦的。”周洵接过钟琴手里的东西。钟琴上下打量着他，甚是满意。
“小清这孩子好学，听说你是年级第一，他有什么不懂的还麻烦你多教教他。”
周洵笑了。“您多虑了，郁清也是我朋友，有什么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好好好。”钟琴满意地点点头。“那就不打扰你学习了。”
“我送您吧伯母。”周洵说道。没等钟琴回答他就关上了门。
周洵不放心钟琴一个人，直到把人送到站点。路上他也和钟琴聊天，能明显感觉到钟琴没有很在听她的话，有时候只是一言不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过马路都不是很在意路上的车，差点被撞。周洵赶紧拉了他一把，钟琴反应过来指着那辆远去车的背影骂了两句。周洵让她别在意。
“伯母，你到家之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给郁清发了短信也行。”
“知道了。”钟情拍拍他的手。
目送公交车远去，周洵才看手机。郁清拍了桌上的东西给他。
—我妈来过了？
—嗯，我把她送回去了。
回到宿舍，郁清看着周洵，问道“我妈是不是很奇怪。”
“为什么不把她送到专门的机构去呢？”
郁清摇摇头。“她不会去的。她连药都不想吃。”
看着郁清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周洵揉了揉他的脸。“那就不想了，洗把脸，继续睡还是再看会书。”
“睡觉！来给我暖床！”
两个人在床上闹成一团，肢体摩擦，年少血气方刚的不禁起了反应。
“我帮你。”周洵低声说道。
“那你呢？”
“我没事。”周洵吻住了郁清的声音，一时之间春光满室。
钟情坐上车后又想起来，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给郁清。最近的银行搬走了，搬的离家远，钟情也不太会用手机，这段时间都是拿现金给郁清的。想着这事钟琴下车又返了回去。
钟琴去而复返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事。被撞破两人接吻的时候，周洵下意识地把呆楞的郁清揽入自己的怀里。
“你们是在干什么？！”钟情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伯母…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钟琴的大叫引来了其他宿舍的人的观看。
周洵立马去把门关上。钟琴却一把拉过郁清，强硬地要带他走。
“你就是这样对我的！我辛辛苦苦地养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伯母！你冷静点！”周洵握住钟琴的手，没想到钟琴的力气大的惊人，一时半会他也拉不开。
“我不走！”郁清死死拽住钟琴的手，不想离开。
拉扯之间，不知道谁一个失力，郁清在惯性下往后倒，重重地砸到了桌角。
“小清！”周洵连忙去扶他。
郁清的眼睛被流下来的血覆盖，看着站在那里显露出些许无错的钟琴，画面一片血红，好像这才是他们母子本来的模样。
他听见自己无比冷静地说道。
“你看见了吗？你儿子喜欢男生，他长不成你期盼的那样了。”
说完，郁清又想笑，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这么些年的互相折磨，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