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血色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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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第一军，校的射击场被正午的烈日烤得发烫。江默站在004号靶位，左边手臂的拟真皮肤因高温微微泛红，但却仍是稳稳托着改装过的T-5000狙击步枪。
汗水顺着他蓝色微卷的短发滑落，在墨蓝色的瞳孔前悬停片刻，最终滴在滚烫的枪管上，发出“嗤”的声响。
“风速4.2，湿度37。”江默眯起眼睛，左手手臂的传感器将数据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修正值0.7。”
扳机扣下的瞬间，千米外的移动靶应声而碎。电子屏跳出成绩：「10.9环」——这个成绩在整个西部军区也只有他能打出来。
“西部军区直属的特派狙击手。”身后传来压低的声音，“很年轻但是据说执行过二十一次S级任务。”
江默没有回头。他熟练地拆卸枪械，金属部件灵活穿梭在手指间。手完美的拟真技术让他这只左手臂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皮肤下埋藏着西部实验室最尖端的武器系统。
——
训练场上弥漫着混杂的信息素味道，江默站在队伍最末端，军装领口别着代表“信息素狙击手”的银色徽章。周围投来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后颈的抑制贴。
“听说他能在三公里外精准狙，击Alpha的腺体？”
“听说他是从西区调来的？”
“西区？那不是Omega的集中营吗？”
“他戴着Alpha的徽章。”
“嘘——据说他的信息素能直接让Omega进入强制发，情。”
江默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左臂自然地垂在身侧。作为西部军区直接委派的特种作战顾问，他有权利拒绝任何常规检测。
——他是Alpha，至少在档案上是这样写的。
“立正！”
司令员罗德尼的吼声让所有人绷直了背脊。江默抬手调整了一下后颈的抑，制，贴，特制材料边缘已经渗出血丝。这种军哥用级抑制贴能完全掩盖他的信息素，代价是腺，体持续的灼烧感。
“下面介绍中央军区来的少校。”罗德尼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顾寻洲少校，S+级Alpha，将担任战术指挥班首席。”
掌声响起时，江默才抬头。主席台上，身穿深蓝色制服的高挑身影在阳光下站得笔直，帽檐下的侧脸如刀峰般锋利。当那人摘下军帽转身的瞬间，江默的腺体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刺痛。
仿佛有电流沿着脊椎窜上后颈，他条件反射地咬紧了牙关。
血腥味在舌尖漫开的瞬间，他好像闻到了雪松的气息——冰冷，锋利，像是极地永冻层下封存的寒刃。
顾寻洲走向检测仪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宴会。当他摘下抑制环的刹那，检测仪爆出刺目的红光。
「信息素等级：S+」
「危险评估：极端致命」
训练场一片死寂。信息素按等级划分，等级越高代表信息素越强，A级已经是很高级别，s级更是百里挑一，现在这个，s＋……
江默的左手无意识地攥紧，机械关节在仿真皮肤下发出极轻的嗡鸣。这种反应上次出现是在西部实验室，当监察官试图强行摘除他的抑制贴时。
“C区104号，江默。”罗德尼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西区特派来的信息素狙击手国组赛第一，可以说是西区最优秀的狙击手。”
金属地板传来震动。顾寻洲正与他擦肩而过，但他没有回头。走到主席台上。
检测仪的金属环扣住江默后颈时，全场响起窃窃私语。戴着抑制贴参加检测，这简直是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脸上。
“麻烦摘掉。”监察官轻声道。
江默的指尖触到抑制贴边缘。就在他即将撕下的瞬间，检测仪突然黑屏。
“系统故障！全体待命！”
混乱中，江默察觉到一道视线。顾寻洲站在故障的检测仪旁，指尖残留着静电的蓝光。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那人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像猎手欣赏掉进陷阱的猎物。
——
训练室
“喂，特派员。”
江默的发呆被粗鲁打断。他转身，看见三个穿着高级制服的Alpha。为首的红发男子正用军靴踩着他刚卸下的撞针。
“布莱恩·李，特种作战班。”对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昨天，你的狙击方位干扰了我的战术演练。”
江默的机械臂神经接驳器微微发烫，表示他心情的烦躁，是的，他现在极其不爽。他记得那个在演习区乱窜的蠢货——明明亮着红外标识，却非要往他的狙击范围里冲。
“让开。”江默的声音很轻，像薄冰下的暗流。
布莱恩突然释放出Alpha信息素，带着铁锈味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江默的后颈突突地发热——抑制贴下的疤痕火烧般灼热，那里烙着一个被激光烧灼过的编号。果然，江默还是很厌恶alpha的信息素。不过这种等级对他没什么太大影响，甚至没有任何压迫感。
“听说西部实验室出来的都是怪物？”布莱恩俯身，故意对着他后颈呼气，“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Alpha......”
江默拟真皮肤下的合金骨骼发出危险的嗡鸣，但表面依然保持着人类肌肤的质感。
两人的冲突一触即发，江默一个假动作打在了布莱恩的鼻梁。
场馆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默默地站着，看到江默的动作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在干什么呢。”
冷冽的声线像刀锋劈开凝滞的空气又带着一丝不自觉差的懒散。所有人同时转头，训练场入口处，顾寻洲逆光而立。
那人缓步走来，军靴踏在金属地板上的声响如同某种精准的计时器。阳光逐渐勾勒出他的轮廓——剪裁考究的深蓝制服，肩章上的少校徽章，还有那双传闻中会在暴怒时变成金色的眼睛。
“顾少校！”布莱恩立刻立正，在绝对的威压下额头渗出冷汗。
江默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收回了手，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看着这个年轻少校。
顾寻洲停在两步之外，琥珀色的眸子扫过地上的枪械部件：“麻烦你的信息素收一收。”他对布莱恩说。
明明是平静的语气，布莱恩却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颤抖起来。他仓皇后退时撞翻了工具架，金属零件哗啦啦洒了一地。
江默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明明没有其他人释放信息素，他却感觉自从这位少校走过来，雪松的气息越来越浓，他手臂的冷却系统自动提升了运转功率。顾寻洲的目光转向他时，他注意到对方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奇特的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糖。
“江默……”顾寻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西部军，区的狙击手都这么......容易激动吗？”
“例行训练而已。”江默简短地回答，同时不动声色地调整着手臂的散热频率。
顾寻洲忽然走近一步。雪松气息缠绕上来时，江默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过载警报——这具身体在违背他的意志记录顾寻洲的信息素参数，就像西部实验室那些被强制配对的Omega一样。
江默的后颈腺体传来尖锐的刺痛。江默有些错愕，每次和这位少校离得近一些，他的腺体就会刺痛，可能是s+级alpha的原因，他想。
“你的持枪姿势很特别。”顾寻洲的声音忽然压低，“像在瞄准一千五百米外的目标。”
江默的呼吸一滞。这是他在西部实验室养成的习惯，因为……
“超过一千二百米就要考虑科里奥利效应。”顾寻洲继续道，修长的手指虚划过他刚才的射击轨迹，“你应该调整枪管的角度......”
“少校。”江默打断他，“下一组射，击要开始了。”
场边的计时器适时响起。顾寻洲微微挑眉，突然伸手拂过他的肩章。这个看似整理仪容的动作，却让江默浑身绷紧——对方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了他的抑制贴。
“期待你的表现......。”顾寻洲凑近他耳边，呼吸拂过腺体。
当那抹深蓝身影消失在转角，江默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被指甲刺出四个半月形的血痕。更诡异的是，当他重新组装步枪时，手指不自觉地调整了瞄准镜的刻度——和顾寻洲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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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战术分析课上，顾寻洲展示了令人胆寒的实力。
全息投影中，他操纵的红方部队将蓝方逼入绝境。每一次迂回包抄都精准得像钟表齿轮，每一次火力压制都残忍得像屠杀，明明表面优雅得体，玩世不恭，行事却如此极端，出乎意料了却又没有出任何差错，没有任何模拟士兵伤亡。
“现代战争是信息的战争。”顾寻洲敲击控制台，三维地形图上顿时亮起数十个红点，“发现即摧毁。”数十个红点在他话音落后立即爆破。
江默坐在最后一排，机械臂的传感器自动记录着每个战术节点。当顾寻洲演示侧翼突袭时，他的太阳穴突然刺痛——这个战术布局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能预判接下来三步的走位。他少有的皱起眉头，这种简单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和在突兀。
他长的秀气，至少高中时候很招人喜欢，现在苍白的皮肤衬得眼下一颗泪痣愈发阴郁。
“有疑问吗？”
江默猛地抬头，发现顾寻洲正看着自己。战术室的白炽灯下，那双眼眸呈现出更浅的琥珀色，像融化的蜜糖。
“没有，少校。”他垂下眼睛。
顾寻洲轻轻敲了敲讲台。哒、哒哒、哒。某种奇怪的节奏。
江默的机械手指突然抽搐起来，在桌面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
解散后，江默故意拖延到最后一个离开。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规律转动着，他借着阴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滑进战术资料室，他需要知道新来的少校的信息，以免会耽误计划。在他的认识里他觉得这个人出现是会影响计划的。
终端机还亮着，顾寻洲的账号居然没有注销。
江默的机械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突然犹豫了。这太容易了，简直像......
“像诱饵？”
雪松的气息从背后笼罩过来。江默瞬间转身，右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
顾寻洲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老旧的军徽。灯光下，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呈现出比平时更浅的琥珀色。
“私自登录少校终端要上军事法庭的。”他慢条斯理地说，声音却带着奇特的韵律。
江默的机械臂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电流感。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开始自动做出反应——左脚后退半步，右手成防御姿态，就像某种深植肌肉的记忆。
“你想干嘛？”江默听见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顾寻洲笑了。他将军徽抛过来，金属在空中划出闪亮的弧线。江默下意识接住，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
翻过来，背面刻着一行已经有些模糊的小字：
「*-00*」
“送你了，总觉得我们很有缘分。”顾寻洲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血色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