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记忆错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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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默的机械臂投影在黑暗中闪烁，实验室平面图的每一道线条都像是刻在他视网膜上的烙印。通风管道、手术室、隔离舱......这些结构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后颈的腺体开始隐隐作痛。没有意识的，他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顾寻洲少有的皱了皱眉。
"104，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顾寻洲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江默的记忆。他看见手术灯刺眼的白光，听见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还有......还有少年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停下！”江默猛地后退，机械臂的散热系统发出尖锐的嗡鸣。投影熄灭的瞬间，他踉跄一下差点没站稳，额前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湿。
顾寻洲没有上前，只是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他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江默。
过了一会，江默的冷汗一滴一滴打在地上，逐渐冷静下来，他才慢条斯理地从战术服内侧取出一个金属小瓶，修长的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摩挲。
“这是用我信息素提取出来的。”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刻意压制的平静。“应该能帮你想起一些事。”
江默盯着那个瓶子，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瓶身上刻着的编号"α-000"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隐秘的邀请。
"我凭什么相信你？"
顾寻洲忽然笑了。这个笑容让江默想起那些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完美得近乎虚假。他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距离，直到他们之间只剩下一个呼吸的空间。
“你当然可以不信。”顾寻洲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几分危险，"但你的身体记得我，不是吗？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你看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江默后颈的抑制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品。江默的腺体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雪松气息——凛冽、锋利，却又在尾调藏着难以察觉的温柔。
江默的膝盖一软，机械臂的冷却系统瞬间超负荷运转。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正在违背意志地迎合这股信息素，就像沙漠旅人渴望绿洲一样本能地渴望着。即便这个信息素是一个alpha放出来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江默从来没有被别人的信息素压制过。
"每次0.3毫升。"顾寻洲将金属瓶塞进他的掌心，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脉搏，"别让我等太久，104。"
转身离去的背影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只是幻觉。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江默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机械臂的投影突然自动启动，显示出一行闪烁的红色文字：
[记忆碎片载入中......23%......]
好累，江默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公寓，好久没有这么累了，头疼的快要炸掉，他颤抖着拿来床头柜中的止疼药，倒了两粒，没有喝水，直接咽了下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有喝水，在餐台接了杯水，刚喝两口又被呛到，忍不住地咳了起来。
太狼狈了，他不应该这么狼狈的。太疼了，他给自己找了借口。
躺到床上，他才发现自己睡不着，翻来覆去把徽章又拿了出来，盯着背后的字母发呆。“我是谁？”他自言自语“江默。”
“江默？”好陌生的名字，“我在哪？我是干什么的？”“我是西部军，区特派而来的信息素狙，击，手，为了搜索顾寻洲少校的身份信息自己获取其信息素样本，接受军，区各种任务……”突然，江默的自言自语顿住了。
自己是怎么了，头脑这么乱，这么慌乱不像自己，江默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头中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信息素，他从衣服兜里拿出了金属品，这是有顾寻洲信息素的药剂，应该把这个交上去的，这样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但是，江默不会交的，他太想知道自己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自己和顾寻洲到底有什么渊源。
想着，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晚上1点30分，小默宝贝儿，这是有什么急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哑，是刚被吵醒的样子。“抱歉打扰你了。”江默少有的好声好气。“我的记忆问题是不是被人可以屏蔽掉的。”江默问。
“当然是啊，不然你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是我们的事，提一下你就能想起来，你有一部分记忆专门被消除了，我和你说过。”电话那头，男生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头发有些散乱，被他顺手抚平。
“我想找回来。”江默语气有点强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很难，当时给冯晓让我给你做心里疏导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一部分记忆空白，是全部空白，删的很干净。”沈锦言说到。
江默和沈锦言高中就认识了，当时关系很好，后来江默出事后两人就没有联系，在后来，沈锦言被冯晓找到，来给江默做心里疏导，和心理催眠，机缘巧合，两人认识，江默在沈锦言的疏导下记起了他，但是有一部分的记忆空白，沈锦言毫无头绪。
“但是我现在会想起来一些毫无逻辑头绪的片段，并且遇到了一个……人，好像认识我，他给了我瓶药剂，说能恢复记忆。”江默长话短说，并没有透露太多。
“宝贝儿，你先不要乱用，找个时间来找我，我给你看下。”沈锦言语速有些加快。
“麻烦了。下周请假，还是老地方。”
电话挂了之后，江默有了些许困意。
帝国第一军校的晨雾还未散尽，江默已经站在了射击场。深秋还有有些冷的，他左臂的散热片微微震动，将夜间的寒气排出体外。他习惯早起，在所有人醒来前完成基础训练。
“江默。”
一位女性bate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娜一头齐肩短发，她递过一份加密数据板，上面闪烁着红色警报："昨晚又有两名Alpha学员送医，腺体灼伤症状与上周那批如出一辙。"
江默的指尖在数据板上轻点，伤员的腺体扫描图立即投射在视网膜上。那些放射状灼伤痕迹让他后颈的抑制贴隐隐作痛。
"现场发现了这个。"安娜递来一支密封试管，里面是几缕纤维。
江默的瞳孔微缩。
"西部军区的加密频道已经就位。"安娜压低声音，"'荆棘'协议随时可以启动。让你来也是因为这个吧。"
江默正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刺痛从后颈窜上脊椎。不用回头他也知道，顾寻洲正从走廊另一端走来。那种独特的雪松气息，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入他的感知范围。
"早上好，少校。"安娜立即立正敬礼。
顾寻洲微微颔首，并没有在意江默没有给他敬礼一事，目光却落在江默手中的试管上："西部特产的银枫叶？据说它的信息素萃取液能直接作用于Alpha的神经中枢。"
江默不动声色地将试管还给安娜："例行检查而已。听说昨晚又有训练事故？"
"年轻人总是喜欢挑战极限。"顾寻洲的语调平静得近乎慵懒，手指却无意识地轻敲着腰间的配枪——哒、哒哒、哒，像某种加密的摩斯密码。
阳光穿过走廊的落地窗，在顾寻洲的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江默注意到他的虹膜在强光下会呈现出奇特的琥珀色，像是融化的蜜糖里掺了金粉。
"今天的实弹演习由我监督。"顾寻洲突然向前一步，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希望西部来的狙击手能让我大开眼界。"
他的制服袖口擦过江默的手臂，那一瞬间，江默的机械臂散热系统突然加速运转。等回过神来，顾寻洲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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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习区域设在废弃的K7军事基地。江默趴伏在制高点，机械臂的稳定器将各项环境参数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透过高倍瞄准镜，他能看见顾寻洲正在指挥部部署战术，棕褐色的短发被沙漠的热风吹得微微扬起。
"红队已就位。"耳机里传来顾寻洲冷静的声音，"蓝队可以开始行动。"
江默的食指轻搭在扳机上。按照演习设定，他的任务是掩护红队解救人质。但当他扫描到第三个狙击点时，瞄准镜突然捕捉到异常反光——陌生面孔，那里埋伏着不在名单上的武装人员。
"指挥部，G3区域发现未登记热源。"江默压低声音报告。
通讯频道里只有电流的杂音。
江默立即切换加密频道："安娜，核对演习名单。"
"名单被篡改过。"安娜的声音带着干扰，"新增六人，没有身份识别码。"
就在这时，瞄准镜中的顾寻洲突然抬头，精准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那个瞬间，江默仿佛看到顾寻洲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兴奋。
下一秒，整个演习场的通讯系统全部中断。
江默立即更换弹匣，里面装着军，区特制的信息素干扰弹。第一声真实的枪响从东南方传来，他看见一名"红队队员"应声倒地，鲜血在黄沙上洇开刺目的红。
"这不是演习！"江默对着加密频道喊道，"所有人寻找掩——"
爆炸声淹没了他的警告。□□击中狙击点下方的承重墙，江默在坍塌的瞬间纵身跃下。落地时，他的机械臂缓冲系统发出沉闷的嗡鸣，拟真皮肤下的合金骨骼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
硝烟中，顾寻洲的身影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能走吗？"
江默的视网膜上弹出一连串警告：【信息素异常波动】【记忆加密层解锁27%】。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是冲你来的？"
"不知道。"顾寻洲拽着他躲进掩体
江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更奇怪的是，当顾寻洲的雪松信息素包裹住他时，那些警告提示竟然开始逐个消失。他讨厌这个信息素，alpha与alpha之间信息素对冲是很常见的，特别是一个s+级别的alpha和一个测不出等级的秘级alpha。
"他们来清理失败品了吧。"顾寻洲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却温柔地擦去江默额角的血迹。莫名其妙的话，江默眼里闪过一丝困惑，不过很快被阴鸷的眼神代替。
在漫天炮火中，江默的身体突然自动做出了一个奇怪的防御姿势——左手持枪，右手按住后颈，就像某种深植肌肉的记忆。而当他看向顾寻洲时，发现对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像是燃烧的太阳。
"找地方瞄准，我掩护。"顾寻洲说，声音里带着江默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记忆深处的某道闸门。江默恍惚看见一个雪夜的片段：有人挡在他面前，说着同样的话。但那个画面转瞬即逝，只剩下眼前真实的硝烟与战火。
顾寻洲在枪林弹雨中杀出一条血路。江默的每一枪都精准命中敌人要害，而顾寻洲的每一次移动都完美配合他的射击节奏，仿佛他们曾经这样并肩作战过千百次。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下时，江默的机械臂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电流感。他低头看去，发现拟真皮肤上浮现出极淡的蓝色纹路，组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顾寻洲的目光落在那个符号上，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看来时间比我想象的更紧迫。"
他伸手想要触碰那些纹路，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危机很快被化解，六个外来参与者有五个死亡，还有一个被军，队压了下去。将由顾寻洲亲自审问。
夕阳西下，江默的影子在废墟上拉得很长。顾寻洲远远看着，嘴角微微上扬。找到你了。
人员清点完毕，仅三人受伤，没有伤亡。
这场看似偶然的袭击，让江默更加疑惑，又更加确定了玩赶紧找到记忆。或许早在多年前这些就已经注定，在他们看不见的地道，一个关于"共生实验体"的秘密，正在悄然苏醒。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记忆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