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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探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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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管家领着，梁因简单在宅子里转了转，心里画出一份地形图和建筑图。
目前看来，风宅的空中部分没有任何问题，都是一些正常用处的建筑。
走到花园出口的时候，梁因停下脚步，翻看了两下智脑：“先生，我的副官到了，请您先带我下去。”
副官祁远早早就到了风宅，一直在会客楼里等长官。
祁远生了副好相貌，圆圆的异瞳猫眼配着金色的头发，看着灵动活泼，再加上一张惯会甜言蜜语的嘴，很容易讨人喜欢。这一套，在长辈那里更是无往不利。
余光中，祁远扫到梁因的身影。他一下从沙发上弹起，向梁因走过去，边走边还在说：“管家先生，长官来了，我就先走啦！您真是个好人，陪我聊了这么久。下次见面，我们再继续聊！”
上面的管家将梁因送下来之后就回去了，梁因礼貌地跟下面的管家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在下面四处看看，顺便等阿尽下来。您可以为我们带个路吗？”
林管家沉默着点头，领着他们四处参观起来。
不过，就像风禾尽说的那样，下面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没走多久就逛完了。
林管家最后把他们领到一处草地，就先行离开了。
梁因和祁远就在草地随意走走。
草地上没有看到其他人，但这毕竟还是在风家的地盘上，两人谨慎地选择了高密级智脑通话。
这是智脑研究的最新技术，可以通过脑内意念进行沟通。但通话条件极为苛刻，不仅要求两人的距离在五米以内，还要求通话双方的精神力达到一定强度。更重要的是，通话过程中，一方的恶意操作可能会对另一方的精神力造成损伤。
因此，这项技术虽然在保密方面难有敌手，但日常使用频率并不高。
此时，梁因和祁远沉默地走着，似乎是在看风景。
‘老大，那管家嘴挺严的，就一直笑什么都没说。而且，我觉得风家的下人一个个都怪怪的……’
‘那管家看我看得很严，我在上面探查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实验室可能在下面。’
‘这风家在生物医疗里是绝对的巨头，风无困完全可以把实验室设在其他地方，就算真的出事了，也能断尾自保。实验室，真的会在主宅吗？’
‘不在最好。风宅伸不进手，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进来探查一次的机会难如登天。今天借着回门的借口，先看看有没有可疑点。’
两人逛着逛着，梁因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一处断墙。
破旧的墙上七零八落地刻着些字，梁因蹲下身来，轻轻抚上其中的一处字。
跟十年前的触感一模一样。
那是在风无困还没把这块地划入风家的时候，是梁因才被认回梁家的时候。
孤儿院回来的小少年笨拙地在吃人的家族里撞得头破血流，高贵的少爷小姐们奚笑着旁观。
智脑的震动拉回梁因的思绪，那是搭载在智脑上的微型探测仪。
昨天他杀死那只实验体后，取走了一点血液样本。现在，探测器探测到了类似的气息。
顺着探测器警示的方向，梁因的目光穿过断墙，看向不远处。
那里是空无一物。
探测器在不停地震动，一遍又一遍地警示那块地方的诡异。
梁因低头关掉探测器，准备起身。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温柔的嗓音在梁因耳边炸响。
风禾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
他无声无息地靠近，不知道暗中注视了他们多久。
祁远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梁因背对着风禾尽调整了一下表情，他向着风禾尽招手：“这墙上的字还挺有意思的，你来看看？”
风禾尽站在两人的不远处温和地笑着，他缓步靠近，拉起蹲在地上的丈夫。
“这我早就看过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祁远强忍住心里的不安，笑着开口：“嫂子，你家可真大！我和老大四处逛逛呢！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看的吗？”
风禾尽有些抱歉地看着祁远：“这块草地是前两年才划进我们家的，没怎么打理，这边基本没人来。”
祁远心里的不安感慢慢减弱，他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梁因牵起风禾尽的手，轻声问：“你怎么过来了，是管家告诉你我们在这的吗？”
风禾尽晃了晃两人牵着地手，被梁因带着向大门走：“不是，我的猫跑了，林管家说可能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毕竟没有怎么建设过，我担心会有些陷阱。你知道的，很多年前大家都喜欢来这一片狩猎。”
说着，他期待地看向梁因：“你们看见我的猫了吗？他是一只银虎斑缅因，叫西西。”
梁因摇摇头。
风禾尽冒出一股丧气，直到坐上车回家也一直闷闷不乐。
梁因不跟主家住一起，这处房产是皇帝赐下的，占地面积很大，装修设计也属上乘。因着院子后的一片桃花林，叫做桃源居。
就是人太少了，住的主人少，伺候的下人也少，就显得有点冷清了。
回到家里，梁因推说军部有公务出门。
梁因坐上车，祁远已经在车上等他了。
“刚才在草地的时候，风禾尽表现得很正常。要么是风无困确实把他的小儿子保护得很好，风禾尽不知道实验室在哪里，”梁因转过头看向别墅的方向，眼神有些锐利，“要么，实验室真的不在那里。”
悬浮车是自动驾驶的，祁远此时也没坐在驾驶座，他有些严肃地说：“老大，刚刚在风禾尽靠近的时候，我的异能提醒我，有一股很危险的气息。风禾尽，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祁远的异能是“危机感知”，对危险杀意这一类的气息很敏感。
梁因回头，他的手肘放在膝盖上，单手支这脑袋：“我也觉得是第二个。”
那片草地划入风家的时间太短，而实验室存在的时间却很长。
叶涣派人盯死了风家，风无困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改变实验室的位置。
“草地那个，可能是风无困故意设的陷阱。”
梁因说到这儿停了下来，在心里把玩自己的另一个猜测。
他竟然觉得，风禾尽在提醒他们不要踩进陷阱。
梁因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
但不管怎样，风禾尽此人绝不可轻信。
风禾尽的异能是“心理暗示”，如果他的异能强度足够的话，甚至能短暂地控制或篡改人的思维。
说不定，他以为的提醒也是异能的效果。
梁因有些困扰地捏了捏眉心。
这种异能最麻烦的还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祁远看梁因心情不佳的样子，试探性地开口：“老大，本来我们也没打算这次就找准实验室，也不用太愁了吧。”
梁因转头就给他丢下个炸弹：“我在风禾尽身上装了监听器。”
祁远没控制住表情，满脸震惊地打量他：“您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风无困面前也敢搞小动作！”
“我用的bellezza组织的最新款监听器，按理来说风家的设备应该暂时不能探查到。”
祁远放下心来，bellezza出品的东西还是很值得信赖的。但他家老大下一句话马上又吊起他的心。
“监听器传回来了设备电量耗尽的警告，但我怀疑是被外力破坏了。”梁因的声音有些沉。
祁远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如果真的是梁因推测的那样，那说明风家可以篡改监听器的数据，这就表明了一种对他们非常不妙的可能——
bellezza可能跟风家关系匪浅。
梁因叹了口气：“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说不定真的是这种一次性监听器不能储太多电。总之，早做防备。”
bellezza作为公认的国际中立组织，如果真的倾向风家，这会使他们的处境更加糟糕。
祁远烦躁地把头发搓得一团乱，生无可恋地说：“老大，你们这些斗争好复杂啊，你还是放我回去老老实实打仗吧。”
梁因斜睨了他一眼，正想开口调侃他几句，智脑突然受到了家里的紧急通信。
他翻看了两眼信息，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我们现在马上回去，风禾尽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