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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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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左一右二的不规则灯具发出淡淡幽光,昂贵的金丝线在墙壁上的软画里勾勒出一副日照金山。
林阮躺在白色软枕上,缓缓睁开眼睛,略微抽动了下手指,发觉浑身酸软,使不上劲,他下意识打量四周环境,却看到了坐在他正对面沙发上敲笔记本电脑的顾栖白。
两人中间还隔着大理石桌面上摆放的一盆造景,褐色的枝桠上满是粉白的小花朵。
顾栖白的脸就埋在这些花中,戴着一副眼镜,增添了几分儒雅。
察觉到床上投来的视线,他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他笑着把眼镜取下。
“醒了?”
顾栖白踩着波斯古董地毯,几乎没有声音,见林阮皱着眉,薄薄的被毯在微微颤抖,他顿住,居高临下,“别挣扎了,给你打了麻药,动不了的。”
林阮放弃,“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栖白的视线慢慢移动到林阮的脖子上,掐痕已经消退,不太看得出来。
“本来是想把你关在狗笼里,不过医生说你腰上有伤,最好躺着。”
“我对你好吧。”
顾栖白坐到床边上,见他微微眯着眼,伸手帮他划开落在睫毛上的碎发,收回手后却没有丢掉,而是用指腹揉搓着。
边揉搓,边开口。
“之前是我不对。”
“你对我的报复太过火了,你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什么。”
“所以我脑子一热,就找了几个人想打你一顿。”
“但是……”顾栖白话锋一转,眼尾下垂,无辜中带了点阴郁,“我现在想起来,你以前对我确实很好。”
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根针剂,推了推,锐利的针头冒出透明的液体,顺着针管滴落。
“这是医生嘱咐要给你打的针。”
“林阮,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这话说得,几多深情。
如果顾栖白不是在用药威胁,如果林阮不是被迫压制。
林阮不知道顾栖白装成这模样搞什么鬼,思考片刻,假装松口:“可以。”
“好。”
顾栖白说到做到,立马把被子掀开,手指从裤腰带处往里面挪动。
林阮下意识皱了眉,这么火急火燎的吗?
对方的手掌完全贴紧了腰窝,几根手指不安分地掐了掐。
顾栖白弯下腰,声音贴在他耳边,呼吸几乎落到颈侧:“医生说——要打在屁股上。”
林阮嗤笑,随即闭上眼。
顾栖白把裤子扯下来,误会他在隐忍,指尖加重了力道,那股掌控一切的感觉在他的心口灼烧——
林阮打狗时的狠劲还历历在目,揍得他满脸肿胀两天不敢出门,可现在,还是要在他的身下,露出圆润翘的屁股,被动承受着。
顾栖白拿起针剂,针头在空气中微微反光。他盯着林阮的身体,生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欣赏。
然后,他低声说:“我会轻一点的。”
语气像在哄一个孩子。
他捏紧了林阮的臀部肌肉,将针头扎进去。掌心下的躯体轻轻一颤,那一瞬间的战栗像是点燃了他某根残忍的神经。
液体缓缓推进,他大拇指按压针管的动作极慢,带着一种近乎色情的享受。他看着那支针里的透明药液,一点点、一滴滴被他“亲手”送入林阮体内。
针起,血珠自伤口缓缓冒出。
顾栖白没有用棉签按住。
他就那样看着。
直到血液凝固,他才把裤子重新拉上去。
——
“宁姐。”顾栖白敲了敲玻璃门。
女人黑色外套上镶嵌着珍珠,收腰宽肩的轮廓完美契合她高挑的身材,她优雅地坐在办公桌前,直到顾栖白进来,她才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
“坐吧。
顾栖白坐在旁边会客的沙发上,正对着窗户。
“感觉如何?”顾叙宁拿了五个项目过来,不等顾栖白汇报,先开口:“这是下边给上来的项目,你从中挑两个做。”
顾栖白一一扫过,发现都是不错的项目,甚至他这个计算机专业出身,不是很懂金融行业的人,都能够看出其中隐藏的利润。
市面上项目很多,但好的项目是沙里淘金,少之又少,一不小心,就要中了滥竽充数,鱼目混珠的招数。
看得出这是二姐对他的照顾,顾栖白立马感激道:“谢谢姐,我就这两个吧。”
他选了一家刚起步的科技公司和生物公司。
顾叙宁挑了挑眉,只说让他回去再好好想想。
至于那两家交给他的公司,她半点没过问。
顾栖白能从孤儿院艰苦求学到最高学府,他也是有脑子的,只是从前受过的屈辱让他对钱财特别在乎。
而当他摇身一变,成为了顾家的小儿子后,那点子卑微和斤斤计较,似乎也随着金钱的充裕而消散了。
挂了女人的电话,又叫助理去店里把到货的包送过去,他今晚还有应酬,没空陪她吃饭。
当晚,天景云楼。
顾栖白早早到了场,今晚他是东道主,订下的是顶层最私密的景观包厢,落地窗外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色灯火。
桌上早已备好酒水和头道冷菜,头几个到场的公司老总坐下后寒暄着,谈着最近几个项目的动向,这几位各自产业过亿,在商圈也是响当当的名字。
但今天,真正的贵客还没到。
直到门一开,所有人的话语顿住——
池烬到了。
他一身黑色高反光的机车皮衣,下摆敞得张扬,长至大腿,眉眼锋利,坐下时腿微微分开,整个人慵懒地占据了所有视线。
“池总,好久不见。”有老总笑着打招呼。
池烬摆了摆手算作回应,随后撕开面前的湿巾擦了擦指节,动作随性到近乎轻慢。可没人觉得他失礼,反而立刻有人陪笑递烟、倒酒,连姿势都比刚才更谦和了几分。
说白了,他们这些在外边前呼后拥、出入保镖开道的人物,是真够不上今天这种局。
能成,都是因为顾栖白,他姓顾。
顾栖白也笑着举杯迎上前。
“池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是气度不凡。”
酒还没递到,池烬已经侧过脸去,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上厌恶,却也没多少温度。
他接过酒,一口闷下,例行公事般说了一句谢谢。
态度有点冷淡,顾栖白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从来没有得罪过池烬,不觉得池烬会对送上门的钱有坏感。
之所以不选择其他人,一是因为身份过低他用不上,二是另外几个看过他的笑话。
虽然视频被顾家买下删除,但顾栖白能不走那几人的路子就不走。
包厢里菜一道道上,大家推杯换盏,有说有笑。顾栖白惯会察言观色,随口一个打趣就能把气氛炒热,连最拘谨的董事都被他逗笑了。
“池总那边的马场真不错,”一位地产大佬说着,“上次我带小女儿过去,她玩得不想走,现在都嚷着要养一匹自己的马,想成为真正的马球手。”
顾栖白也接上话头,举杯笑道:“我之前看过比赛,马跑起来跟闪电似的,养匹纯血马还是需要下很多心思。”
池烬抬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酒杯,嗤笑一声:“你玩过马球?”
语气不咸不淡,但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火药味。
顾栖白一愣,语气仍是平和的:“还没玩过,想试试看。”
这种人,有什么林阮值得喜欢的?
那张脸?丑死了。
池烬喝了口酒,“有空过来,我叫人带你。”
这是接受顾栖白的示好了?他项目都还没有抛出来呢。
其他几个宾客相互对视一眼,知道池烬脾气的一个老总都感到诧异 。
顾栖白这人,他们暂时看不出什么能力,但是光凭借顾家的势力,足够他讨好,但是池总……走到他们那个位置上,考虑的东西往往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
“免得马是什么类型都不知道。”
桌上几位原本聊得兴起的老总纷纷闭嘴,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两人之间。有人干笑着想圆场,却也找不到什么话能接得上这句明晃晃的“找茬”。
顾栖白笑意未变,只是握筷的那只手无声紧了紧,指骨微白,指尖青筋隐隐浮起。
“我还有点事,你们慢聊。”池烬起身,懒散地扯了下衣摆,“明晚有个活动,小顾总有兴趣来吗?”
顾栖白拿着筷子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筷子上隐约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弯曲。
有钱人多多少少都有毛病,但像池烬这种阴晴不定,他一时间还真拿捏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饭局结束,顾栖白看着手机的邀请函,更诧异了。
只限男性的派对?
想起之前调查池烬时听到的风声,顾栖白心里升出个荒唐的念头。
池烬,不会看上他了吧?
他是骗过男人,但他还真没跟男人搞过。他不是同性恋。
下一秒,池烬发消息说带个男伴,顾栖白这才松了口气。